一回家方雅就交代家中的孩子。
是的,最後趙紅梅的媽迫於壓力還是賠錢了。
狗咬狗一嘴毛的事,她都懶得拆穿。
不過是小看人品,那幾個女之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爲什麼?”老大今年十五,他跟方雅一樣高,小臉上頗有幾分不服氣。
方雅都愣了,她只是順嘴交代一句罷了,這是怎麼了?
跟踩了尾巴的小貓似的。
疑惑的問:“你跟他們關係很好?”
“也算不上很好,但他們來我們大隊都好幾年了,幾個大姐姐挺好的,錢被偷了要回來,這不是應該的嗎?”
“就像趙紅梅讓你受傷了,不也賠錢了,你也拿着的呀,醫院裏交的費不都是她交的嗎。”
院子當中,方雅轉頭看了看其他的孩子:“有誰知道爲什麼嗎?”
一個個低着腦袋。
不知道是真沒看透,還是不想說。
“進來。”方雅把人叫進了家中。
然後才說道:“這裏的房子還在蓋的時候,趙紅梅來給我送錢。”
“大家都看到的,她拿出來的錢全部都是十元的,而且很新。”
頓了頓,見大家還是一臉的茫然,方雅扶額。
就這腦子,王翠花還一天到晚擔心自己被他們欺負了。
真是的,不用任何能力,就用腦子都能把他們給玩還趴下。
嘆了口氣,解釋道:“那幾個女知青都來這裏好幾年了,看他們的穿着打扮,也很一般,家裏不像太有錢的人。”
”即便家裏給寄了點東西過來,也不可能都是十元的。”
“更何況三個人的錢,同時丟了,而且都是十元的,都是新的。”
“再加上他們跟趙紅梅關係又不好,又不住在一起,這概率有多低,你們自己算算?”
說完,她轉身給自己泡了杯奶,然後坐等喫飯。
雖然現在天色已經擦黑,但他們家的煤油燈隨便用,她還給整了蠟燭。
沈和安也沒管幾個孩子,回來之後他就出門了。
過了一會兒,提着兩大條魚回來。
已經刮鱗,去了內臟。
“你喜歡怎麼喫?”
方雅轉頭看向問自己的沈和安,嘴角抽了抽。
她以爲這男人是去河裏撈魚了。
李子溝大隊旁邊這條河流水流湍急,只有一些深點的塘子裏面纔有魚。
不過撈的人太多,這些魚警惕性很大。
不過對沈和安來說自然是手到擒來,所以她以爲,對方是去河裏了。
結果不是,這魚帶着絲絲靈氣,而且不是這個世界的品種。
這些孩子見識少,但她可不一樣。
“我來吧。”方雅站起來打算自己燒。
不用說,絕對是他空間裏面養的。
得了功德,沈和安自身實力恢復了許多,空間也恢復了一些,現在養魚這些完全不成問題。
“我記得……你好像不會。”
沈和安的話讓她腳步一頓,然後毫不臉紅:“還是你來吧。”
說完就坐下來,一邊喝着奶,一邊拿了顆零靈石在掌心握着吸收修煉。
“我也來。”
“這魚好大,要怎麼煮?”
家裏又熱鬧了起來。
關於三個女知青的事情,不知道是被忘記了,還是想明白了,方雅也不在意。
作爲長輩,她一直以來都是如此,該提點的,該給的保護,她都會給。
但提點了聽不懂,交代了危險的地方非要去送死,那她也不會再攔着。
“方老師,你吃了嗎?”院子外面傳來了女子不算大的聲音。
方雅總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
懵了一下,恍然大悟,這不就是那個找自己給她妹妹去疤的小姑娘麼,時間長了,忙的事情太多,都快給忘了。
稍稍有些汗顏,連忙走出了院子。
果然,籬笆外面高明蘭有些緊張的等着。
一見她,連忙問道:“方老師,我是高明蘭,就是我妹妹被燒傷了的那個,我前段時間找過你。”
“不過那個時候你自己還傷着,讓我等等,現在可以了嗎?”
天知道這段時間她等的有多煎熬。
妹妹一天比一天陰沉,別說大隊上其他人,就是他們高家,也沒幾個見過小姑娘的。
一天到晚躲在家裏,上個茅房都得沒人的時候纔出來,寧願睡在柴房也不願意跟他們一起睡。
幾個月聽不到一句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個啞巴。
每次見面他她的心都在滴血。
可是她也知道,方雅自己還受着傷呢,又在忙着隊裏的大事兒,好幾次她都想過來找,但都被家裏的姥姥給攔住了。
“你等等,我現在研究出了一種藥,可以去疤痕的,不是遮蓋的那種,效果更好,不過比較貴。”
“我……多少錢?”高明蘭很想一口答應下來。
但她不知道自己家拿不拿得出來。
高家跟沈家差不多,其實不算太窮。
可是人也多。
好幾房的人,雖然錢都被奶奶攥在手裏,可如果把全部家當拿出來,救一個女娃,叔叔伯伯們肯定不會同意的。
甚至連幾個堂哥和弟弟都不會同意。
沒辦法,那都是他們將來娶媳婦、蓋房子的錢。
別說妹妹現在沒有生命危險,即便是真有生命危險,一個女娃的命,也沒有一大家子的以後重要。
“兩百。”方雅估摸着說了一個很肉疼,但他們應該能接受的數字。
“頓了頓,補充:“實在沒有的話,你也不用現在就給,每個月,或者每年給一點,直到培清就行了。”
“我們買,謝謝方老師,我們現在大概能拿出五十塊,剩下的我一定會陸續還給你的。”
一聽兩百,高明蘭心都涼了半截。
不過一聽還能賒賬,頓時就鬆了口氣。
五十塊錢,是他們家能拿出來的底線,這還得加上她這些年想盡辦法攢下來的。
不過如果能陸續還上,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那你稍等一下,我去給你拿藥。”
方雅回到房間,隨便弄了點修復液,用小瓷瓶裝上,其實不花什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