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發生得太快,誰都沒反應過來。
就連現場的粉絲也都陷入了驚恐當中,不知該作何反應。
姜溫柏看了一眼手裏的相機和行李箱,又看了一眼離得不遠的大門,“……我就說進來後他們倆在磨蹭什麼,原來在這兒等着我。”
比其他人反應更快的蘇霖澀已經舉起了手裏的攝像機對準了姜溫柏,還掃了一下愣在遠處的池慕和徐太銘,在這個時候他也不忘提醒入鏡的粉絲,讓她們稍微退一點。
“什麼情況?”
“這是讓我們自己拍嗎?”
“這還沒上飛機呢。”
“你知道坐哪個航班嗎?”
“機票上會寫的。”
池慕和徐太銘拖着行李過來,來的路上嘴裏還不停的說着,好像這樣才能表達出他們的惶恐。
相較於他們倆的反應,姜溫柏和蘇霖澀就要冷靜多了,見他們倆過來,蘇霖澀先開口道:“走吧,先去取機票辦託運。”
現在的主心骨就是蘇霖澀了,他拉着行李箱往自助取票機走,後面的三個人整齊劃一的舉起攝像機對準了蘇霖澀。
當被拍的他們有經驗,但換個定位就不行了。
旁邊還有粉絲提醒姜溫柏,“溫柏,還可以自拍,這樣你纔有鏡頭!”
有經驗的粉絲們一個個急得恨不得直接拿過攝像機幫他們拍。
這四個人又是行李箱又是攝像機的,手有些倒不過來,到了自助取票機前還慌亂了一陣。
這些過程他們平時也會經歷,甚至沒什麼不熟悉的,但耐不住精神消耗太大。等他們取完機票辦完託運,命已經消耗一半了。
等到了候機廳,來到了熟悉的環境,幾個人總算歇了口氣。
姜溫柏還沒喫飯,本想着下了飛機後再喫點東西,但現在看來節目組不會讓他們過得這麼輕鬆,原本癱在座位上的姜溫柏突然坐起身子,“我去喫點東西,你們去嗎?”
“我早上喫過了。”徐太銘擺手。
池慕則是沒有喫早飯的習慣,“不了。”
她把目光放到了蘇霖澀身上,原本也沒打算喫東西的蘇霖澀轉了話鋒,“走吧,去喫點,一會兒下飛機不知道還有沒有時間喫東西。”說的時候還看向徐太銘他們兩個人。
最後去喫飯的時候也是四個人一起行動的。
幾個人拿到飯坐在一起後,都忍不住沉默了幾秒,誰也沒想到啓程回啓的這麼艱難,也不知道是誰先開頭嘆了口氣,姜溫柏也跟着長嘆一聲。
還沒到拍攝地呢,她就開始不順了,後面的拍攝預感就更不好了。
他們幾個在這這裏面發愁,殊不知已經有粉絲把他們今天的遭遇發到了網上。
「求上天給我五百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被節目組笑死了,賀彬把溫柏送到機場後,趁着溫柏不注意帶着助理跑了,然後節目組又趁着溫柏不注意給她塞了一個攝像機,讓他們自己拍。前面還故作鎮定,後面過了安檢,他們四個人跟被水澆的小狗一樣,精氣神都沒了。」
配圖就是四個人過了安檢後劇在一起商討的畫面,但四個人都低着頭,看起來喪氣極了。
「怎麼辦,還沒開播我就已經覺得好笑了。」
「有國外綜藝那味兒了。」
「姜溫柏撕掉搞笑藝人的標籤失敗。」
「更好笑的是他們幾個不知道該怎麼拍,旁邊幾個站姐急得恨不得搶過攝像機懟到他們臉上。」
「人在現場,溫柏正看着碗裏的飯發愁,怕去了後喫不上飯。」
「是變形記吧,是吧!」
快樂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纔夠味,這句話果然沒有錯。
知道他們四個要去受苦,粉絲一個個幸災樂禍,
雖說藝人過慣了依賴他人的生活,但也不是沒有自理能力的,節目組想象中的不會取機票,不會辦託運,在機場找不到路的情況都沒有出現,除了幾個人有些消極以外,其餘一切都進行的很正常。
在節目組羣裏的賀彬一副我早就跟你們說了的語氣:「我早就說了,姜溫柏雖然平時有點路癡,但身旁有人比她更路癡的時候,她的警犬能力就出現了,識路非常牛。」
那個比姜溫柏還路癡的就是徐太銘,喫完飯後去上廁所,非常自信地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後來還是池慕去找的人。
他們四個人單獨行動,路上也不是沒有工作人員,周圍一直有工作人員裝作路人在跟着他們,生怕出現跟以前一樣的偏航行爲。
節目組有良心,但不多。
四個人下了飛機後就有節目組的人來接,姜溫柏看到之前在開會時見過的面孔後還鬆了口氣,好在不是真的讓他們自己拍完。
站在那兒的四個人都是憋了一肚子話的樣子,但還是很給面子的先鼓了掌。
“大哥在外務工一年了,今年總算有時間回家幫忙了,二姐進城打工,就這樣也不忘回家幫忙,兩個不懂事的弟弟在外瘋玩了一年,被大哥叫了回來。”
“各位好,我是幫忙遞交這封信的過路人。”柳俊導演上來就說了這麼一段,他越說幾個人眼裏的疑問就越多,說完後也不顧面前那四個人眼裏的問號,把手裏的信遞給了他們。
池慕去接信,站在原地的姜溫柏捂住嘴,“好傢伙,cosplay啊!”
“你們在玩一種很新的東西。”徐太銘大概明白過來了,他們來玩真人版劇本殺了。
接過信的池慕本想着把信給蘇霖澀,但蘇霖澀擺擺手,讓他直接讀。
“……娃兒,媽和老漢兒辛苦了大半輩子。”池慕不會說本地方言,他用板正的普通話念出第一句時,前面已經笑倒了一片工作人員。
他停下動作,“不要笑,他們不一定有我讀得好。”池慕指的是剩下那三個人。
信的內容就是爸媽打算去旅遊了,所有家裏的農田和動物們需要他們四個人照顧,信上說了一些護養信息,最後在結尾的時候還留下了幾句耐人尋味的話。
“你們大了,有十幾年沒在家裏生活過了,不知道你們忘了沒有,但媽還是要提醒你們,夜裏要是去茅房的話,有人叫你們的名字時千萬不要答應。田裏第三列不要種植東西,山羊叫時不要回頭,以及不要去後山。”
池慕說完後臉上已經寫滿了髒話,旁邊的徐太銘表情也不是多好,他的汗毛已經開始立起來了。
在池慕念信的時候,原本聚在一起的節目組就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等他念完,節目組已經準備開始撤人了。
柳俊導演還在那兒裝模作樣地說,“信我們已經帶到了,那我們就先走了,哦對了,那輛車是你們老漢兒讓我開來的,你們直接開回去吧。”
“等等……”姜溫柏臉上掛着笑,但那笑容怎麼看都像是被氣笑的。
也不等她阻攔,在場的工作人員全部都提着行李跑了起來,池慕還試圖去追,但他們跑得特散,根本就抓不到。
輝耀這四個人就跟試驗田一樣,不管是電視劇還是綜藝,總是在試一些很新的東西。
蘇霖澀就淡定很多了,拉着行李箱衝着遠處的池慕喊了一句,“走吧,不懂事的弟弟。”
他沒有經歷過之前那次納涼特輯,也沒看過,當然不知道最後那幾句對其他三個人意味着什麼。
還沒上車呢,
他們就已經想回家了。
搬完行李的徐太銘在後座坐好後長嘆了一口氣,“看樣子我之後六點以後就不能喝水了。”
“……不知道有幾間房,希望是大通鋪,希望能允許我開燈睡。”池慕的黑眼圈已經開始加重了。
坐在副駕駛的姜溫柏這才反應過來,“……啊,我一個人睡。”
雖然她不怕鬼也不怕黑,但這氛圍的意思是晚上肯定會搞事。
車內有導航,他們就跟着導航走,蘇霖澀負責開車,沒人說話,一路上都很安靜。
但沒人吱聲不代表他們都睡了,姜溫柏有些困,眯起眼睛休息了一會兒,後面兩個被暈車帶得也有些睡衣,但就是死撐着不睡,害怕現在睡了,晚上睡不着,那纔是痛苦的開始。
車子大概開了兩個多小時纔到達目的地,還沒下車呢,他們就感覺到不對了。
“沒人……”
村子不大,也就十幾戶的樣子,但房屋沒有老舊到不能住人。
這個時間點正是下午飯點的時候,就算都回家做飯了,家裏應該也有些煙火氣兒,但這裏靜悄悄的一片。
四個人提着行李箱下來,站在村口觀望了許久,最後蘇霖澀開口確認到,“確實沒人。”
“哥……你怕鬼嗎?”徐太銘突然提問。
“哥,你怕黑嗎?”池慕也跟着問了一句。
蘇霖澀頓了下,“不怕,怎麼了?”
下一秒就見那倆人拉起行李箱往蘇霖澀身邊靠了靠,半個身子都藏在了他身後。
姜溫柏擡頭看了眼,天沒黑,但因爲馬上要下雨了,有些陰,“不至於吧,這天還沒黑呢。”
她說完的下一秒,天空中閃了閃,隨之響起了轟隆的雷聲。
“……”
氣氛更加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