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燈突然亮起,那些藏在黑暗中的情愫也跟着突然消散,兩個人都突然回到了現實。
蘇霖澀顯然反應的更快,他看得出姜溫柏現在腦袋還有些暈乎乎的,但兩個人的距離都這麼近了,她的想法再猜不出來,以後還怎麼當演員分析劇本。
他輕笑了聲,低下頭穩了下呼吸,想讓自己顯得不要太急切。
“溫柏,我想再問一下——”蘇霖澀準備好了話語,但還不等他說呢,姜溫柏就先突襲了過來。
溫軟的脣貼過來,鼻息間好聞的茶香再次顯現,那顆糖明明也不是多甜,但姜溫柏這個時候卻嚐到了甜味。
她環上蘇霖澀的脖子,蘇霖澀在笑的同時也扶住了姜溫柏的腰。
兩人的呼吸也跟着沉重起來,身子貼到了一起,體溫也跟着一起上升,舌尖劃過上顎,帶來的顫慄感讓姜溫柏嚶嚀出聲。
搗亂的燈再次滅掉,房間內再次變暗。
幸福感慢慢攀升,即使脣齒相依也阻擋不了上揚的嘴角,那顆糖雖然已經化掉,但留下的甜味卻讓兩人沉迷在其中,連頸間似乎都帶了這個味道,微涼的鼻間蹭過時還帶起了一陣顫慄。
外面的風似乎都無法降下這股燥熱,好在現在已經是初夏了,即使穿的少一些也不至於凍感冒。
當然,他們倆也沒有給這個機會。
在姜溫柏在一次快要呼吸不過來時,蘇霖澀暫緩了動作,像是安撫小貓一樣摸着她的後脖頸,“溫柏……”好像在叫什麼小動物一樣,聲音輕柔的同時還帶着愛意。
她趴在蘇霖澀身上,已經沒什麼力氣了,腦袋也跟着暈乎乎的,感覺是缺氧造成的,姜溫柏甚至連蘇霖澀那聲呼喚都沒聽見。
明明也沒做什麼,但姜溫柏就是覺得眼皮漸沉,可能是剛剛一直很緊張,導致她的睏意被封鎖起來了,本就累了一天,現在終於放鬆下來了,也就漸漸睡了過去。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逐漸悠長的呼吸,蘇霖澀撫摸她頭的動作突然暫停,“……”
真是意想不到啊,這樣也能睡着。
他抱着姜溫柏轉了個身,把她放到了沙發內側,讓她躺的舒服點。
姜溫柏的記憶也就到此爲止。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場地已經換了,變成一個她沒見過的房間,但是身上被子的味道倒是很令人熟悉,是蘇霖澀身上一貫的茶香。
遮光窗簾發揮着作用,臥室裏漆黑一片,身旁人的呼吸聲倒是將姜溫柏的思緒拉回。
她轉頭看了一下,只能藉着窗簾透過來的一點光看到蘇霖澀,他側躺着,被子蓋得很高,幾乎將他整個人都攏了進去。
姜溫柏再把頭轉回來,回想了一下昨晚。
昨晚事情發生得就像是她夢裏的故事一樣,直到看到蘇霖澀的臉她才反應過來,真的不是她的夢。
她也縮在被子裏轉了個身,像是躲在什麼洞穴裏一樣,就這樣看着蘇霖澀。但下一秒就像是一條被鉤住的魚一樣,身子不受控制的向他靠過去,而那個鉤子就是蘇霖澀的手。
“不冷嗎?”蘇霖澀還閉着眼睛,但他把人抱進懷裏後像是抱住了什麼玩偶一樣,還用頭蹭了蹭。
兩個人身上的被子是薄被子,在這初夏的天還是有些涼的,蘇霖澀以爲她是被冷醒的,所以將她抱進了懷裏。
“不是很冷。”姜溫柏禮尚往來,也像樹袋熊一樣抱住他,甚至很想一直抱着他。
在她嘴角上揚的那一刻她就感受到了,原來這就叫戀愛腦。
終究還是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蘇霖澀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懷裏的姜溫柏,將她額前凌亂的頭髮撥開,“你今天有行程嗎?”
“嗯……沒有。”他一說行程,姜溫柏瞬間心驚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她今天沒有行程,但是明天有。
很好,事業心又回來了。
聽她這麼說,蘇霖澀立馬閉眼,還把她摟的更緊了點,“睡吧。”
但下一秒又睜開了眼睛,“餓嗎?”
“不餓。”
“好,睡吧。”
睡起回籠覺的倆人一直到中午纔起來,等姜溫柏醒來時,蘇霖澀都已經做好飯了,她出來的正是時候,蘇霖澀見了還笑道:“正打算去叫你。”
午飯的香味充斥整個房間,姜溫柏的視線掃過餐桌,又轉頭看了一眼他們昨天喫飯的客廳,那裏已經被收拾整齊了,連沙發上昨天被扯亂的毯子都被整理好鋪在一側。
“過來吧。”蘇霖澀擺好碗筷叫她。
姜溫柏重新回神,她一邊走一邊扎頭髮,“感覺我以後不用再操心喫飯的事情了。”
坐下的蘇霖澀勾起脣,“快喫吧。”
結果姜溫柏剛拿起筷子,客廳沙發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應該是我的”姜溫柏聽到鈴聲後說。
她過去接起,是賀彬打來的。
“幹嘛呢?”
“在家喫飯啊。”姜溫柏不解。
“在家你半天不開門?”賀彬的咆哮成衝破電話,似是手機裏傳出來的,也像是門外傳來的。
姜溫柏聽完後一下子僵在了原地,這話意思是……
坐在餐桌旁的蘇霖澀也看過來,提了下眉,像是在問她怎麼了?
姜溫柏趕緊比口型,“賀彬哥在我家門口!”
蘇霖澀頓了下,放下筷子後輕聲說,“你跟他說馬上。”
姜溫柏雖不明白用意,但照做。
“我等會兒打電話給他,讓他來拿東西,你到樓梯間上一層,等他過來了再出去。”蘇霖澀冷靜地說完,跟慌張的姜溫柏相比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此時在姜溫柏家門口等着賀彬有點不耐煩了,頻繁地看手機,而姜溫柏這個時候已經來到了樓梯間,並且在樓上躲好了。
賀彬的手機適時的響起,但不是姜溫柏打來的。
“喂?”
“賀彬哥,我這兒混了一個姜溫柏的劇本,應該是陳翰拿錯了,你哪天有空來一下,幫我轉交給她。”
賀彬疑惑了一下,這倆住對門,還需要他來轉交嗎?
但他又轉念一想,是他們倆的話倒不奇怪,倆都是那種不願跟別人產生太多聯繫的。
“我剛好就在溫柏這兒,您等一下,我馬上過來。”賀彬說完便掛了電話,走之前又看了一眼還沒開的門,泄憤似的又敲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