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幾個人的議論之中,楊大偉就能夠聽出來,幾人對於這臺設備,也並不瞭解究竟什麼地方出現了問題。
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但這種做法,對於廠裏面的其他設備或許可行。
但眼前這臺設備,可是整個軋鋼廠最精密的設備。
就這樣壞掉了還算是可以接受,如果是因爲幾個人沒有修好,反倒是搞得更糟糕,可就完蛋了。
想到這裏,楊大偉也是咳嗽了一聲,看着幾個人沉聲問道。
“我說,你們都是工程師,修這臺設備,不能走一步看一步啊!”
楊大偉的話,讓幾個工程師的臉色頓時通紅。
他們的技術水平雖然是不俗,但對於進口設備,根本就沒有進行過深入研究。
畢竟整個軋鋼廠的進口設備就那麼幾臺,任何一臺都是整個廠裏面的寶貝。
根本不可能讓他們隨便的去進行研究。
“廠長,這個設備我們之前根本就沒有研究過!”
“就是啊,不拆開,我們也搞不清楚什麼地方有問題!”
“外國人的設備,還是有些太麻煩了!”
“這種設備,我們之前雖然經常使用,但出現問題,都是找外國人過來修,我們沒有經歷過啊!”
“我記得,當年我們進口這臺設備的時候,還是找了翻譯才把設備安裝起來呢!”
幾個工程師紛紛的開口訴苦起來,看着眼前的設備,衆人都感覺到十分棘手。
聽到幾人訴苦的話,一旁的易中海也是一臉的附和之色。
雖然在場的這些工人當中,他的級別最低,但易中海的自我感覺卻是非常良好。
雖然剛纔楊大偉的話,聽起來就是看在自己工齡的份上才讓自己進來。
但對於易中海來說,只是楊大偉爲了照顧那些人的面子。
“咳咳!”
易中海也是適時地咳嗽了一聲,擡頭看向了一旁的楊大偉。
只不過,楊大偉只是瞥了他一眼,根本沒有在乎。
本來以爲楊大偉會讓他發表意見,看到對方沒有說話,易中海也是有些尷尬起來。
不過他也搞不懂設備的問題,也不好直接開口說出來。
就在衆人都陷入了困頓的時候,一旁的趙尋卻是輕聲說道。
“各位,我感覺,這臺設備,會不會是螺母出現了問題!”
聽到趙尋的話,衆人全都是紛紛擡頭看向了他。
“螺母問題,爲什麼這麼說?”
一個年長的工程師,看着趙尋開口問道。
“這臺設備,畢竟是高精密設備,每一個尺寸都需要極度精準。”
趙尋伸手指着眼前的設備,沉聲說道。
“按照這麼推算的話,這螺母出現問題,肯定會影響整臺設備的運轉!”
這話,頓時讓幾個工程師全都是微微點頭,隨即皺着眉頭沉思了起來。
趙尋的話,並不是沒有可能,不過這臺設備上面,最少也是有上百個螺母。
想要在其中找到有問題的地方,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
不過,就在衆人都是沉思趙尋的方案的時候,一旁的易中海卻是站出來一臉不屑的說道。
“呸,趙尋,你少在這裏胡扯了!”
易中海看着衆人,翻了個白眼說道。
“我們都是在廠裏面幹了十幾年,從來就沒有聽說過設備上面的螺母鬆動就能夠讓設備停轉的事情!”
“趙尋,你別以爲你是九級鉗工,就能夠胡編亂造了,誰不知道你的九級鉗工是怎麼來的!”
本來在這場研究設備的討論會議當中,所有人就沒有關注易中海。
畢竟他就是個八級鉗工,還是靠着資歷進來一起想辦法,在場這麼多的工程師,哪裏有你說話的份。
不過在易中海這裏,卻並不是這個情況。
不管怎麼說,整個軋鋼廠裏,他易中海也是資歷最老的八級鉗工。
在場的雖然說是有工程師,但真的要論對於軋鋼廠的熟悉,恐怕沒有人比得上他易中海。
畢竟易中海認爲自己是從十八九歲一步步幹到了這個位置上。
而眼前的這些工程師呢,很多都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調過來,直接就是工程師得級別。
不論是年齡還是資歷,易中海都要比他們強上太多。
但是剛在這些人,見到自己的時候,居然沒有一個過來跟自己打招呼,早就是讓易中海心中不滿了。
正好現在趙尋還說出來了這樣一個觀點,立刻就讓易中海找到了矛頭。
“易師傅,那你說說你的意見!”
一旁的楊大偉聽到這話,也是連忙笑着開口。
畢竟易中海是他找過來,就是想要聽聽他的經驗有沒有幫助。
聽到這話,易中海頓時得意起來,轉頭看着楊大偉說道。
“楊廠長,要我說,這個趙尋就是在胡編亂造!”
“咱們軋鋼廠的設備,最少也有幾百臺!從我十八歲進了軋鋼廠,就從來沒有聽說過螺母鬆動,還能夠讓設備停轉的事情!”
“您別看趙尋是個九級鉗工,但要不是他爹,他現在恐怕什麼都不是!”
說着話,易中海也是一臉不屑的轉頭看着趙尋。
易中海早就是對於趙尋不滿,他不就是憑藉着自己父親才進了軋鋼廠。
不是他父親,怎麼可能在一年的時間,就提升到了九級鉗工。
他易中海都多少年了,還是卡在八級鉗工這個級別上。
聽到易中海的話,趙尋的心中也是有些惱火。
易中海這個看上去的老好人,實際上就是個小人。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這麼說,分明就是在羞辱自己。
“易中海,你說我說的不對,那你倒是說說,這設備有什麼問題?”
趙尋哼了一聲,看着易中海冷冷的開口問道。
被趙尋一問,易中海臉色一變,隨即卻是強裝着鎮定說道。
“這設備有什麼問題,也不會是你說的螺母鬆動了!”
“我們這麼多的工程師在這裏,你以爲就你聰明,我們全都是傻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