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緒安的死亡、他們的過去,她眼神裏不經意流露出的悲哀
如果可以,他想讓她快樂些。
清晨,報社。
坐在對面的同事遞過來一份報紙,頭版清晰明瞭登着:“情懷:趙南一與粉絲七年之約演唱會,萬人大合唱!”
周言真與黃析好不容易拿到的料並沒有被爆出來。
周言真陡然起身,瞥見主編辦公室並沒有人,“她呢?”。
“還沒回來。”同事無奈道。
稿子被斃,並不是什麼稀罕事,若是平常,周言真不會計較那麼多。可是這次,黃析差點連命都沒了。
傍晚,賀文頤辦公室的燈亮了起來。
周言真把那份報紙幾乎是甩在她的面前,“這就是你說的大禮?”
賀文頤拿起來看了幾眼,“有什麼問題?”
“呵。”周言真對她這副若無其事的嘴臉感到厭煩,“當初,是你說趙南一有料,讓我們去挖。結果呢?轉頭就去跟他們做了交易。”
半年前賀文頤來到鳴娛的時候,周言真便聽聞她善於做“桌下交易”,利用記者挖來的料與有權勢的人做交易。
周言真想起來上次船上的晚宴,賀文頤與趙南一有過交集,當時她還沒有想太多,“你知道黃析爲了這個差點連命都沒了”
賀文頤話鋒一轉,“所以呢?!我纔是鳴娛的主編,不需要你來教我怎麼做!”
“呵,他們給你開了什麼條件?”
“你只需要知道這對報社並沒有壞處。我還有事,還有什麼問題?”賀文頤下了逐客令。
周言真無言。
翌日,《鳴報》報社。
周言真朝着方澄愉的辦公室走去,正要敲門進去時,兩個女生正從裏面走出來。
“實習生?”周言真坐下。
方澄愉點了點頭,“現在還自己親自來帶呢?”
“現在的實習生一屆比一屆難帶”
周言真又與她說了趙南一的事情。
“賀文頤這人做事功利性很強,你不要太過於較真了。”
先前方澄愉便給周言真打過預防針,賀文頤野心很強,做到現在的位置,其中有她的實力,也包括她那世故的處事方式。
兩人寒暄了一會,方澄愉直入正題,“說吧,怎麼今天有空過來?”
“pearl會所。”
“打算做什麼?”方澄愉嚴肅起來。
“挖點料。”周言真輕描淡寫。
方澄愉放下手中的工作,後背挨向椅背,“換一個吧。”
周言真不語,“pearl是什麼地方,我想你也應該瞭解過的,裏面確實很多東西可挖,但是裏面的人非富即貴,要不就是有權有勢的,你的報道能不能出去且不說,一旦被他們知道你有把柄,那纔是麻煩,懂嗎?”方澄愉坐直身體,手指交錯着搭在桌面上,語重心長地說道。
周言真抿嘴,擠出一個笑,“嗯,我知道了。”
看來這件事情,只能自己想辦法。
周言真出了報社便接到了同事的電話,“陸蘇那邊結束了沒?”
這天是約定好的採訪時間,陸蘇今天需要待在橫店拍戲,爲了就她,便把採訪地點定到橫店,等到她休息空隙的時候再採訪。
“還有半個小時。”
“我現在過來。”
報社離橫店的距離並不遠,開車二十分鐘左右便可以到達。
暈頭轉向的時候,周言真一個轉身,與旁邊的一個人撞上了,手上的資料也沒有幸免,掉在了地上。
“對不起。”周言真連忙道歉。
“沒關係。”是一道好聽的男聲。
與此同時,男人還蹲下把東西撿了起來,交還給周言真。
周言真這纔看清他的臉,很熟悉的臉,“你是,星辰之夜的主唱許澈!”
聽到星辰之夜,許澈徵了徵,星辰之夜的粉絲並不多,自己出道也不是以星辰之夜的主唱身份出道的,他的臉上展開笑顏,“你好,記者小姐。”許澈瞥見了她的記者證。
周言真沒有忘記正事,問了路後,發現許澈跟陸蘇同一個劇組。
“我來客串一個角色。”許澈說道。
“聽說星辰之夜今年會有一個小型演唱會?”
許澈眼神閃過一絲落寞,朝她點了點頭,“嗯,不出意外的話。”
“那就太好了!”周言真一直就很想去星辰之夜的現場,但先前總是會有很多事情,時間撞不上。
許澈揚起嘴角,“我會給你預留位置的,到時候聯繫。”
與許澈閒聊了一會後,陸蘇正往這快步走來,身上還穿着戲服。周言真以爲她要來,正準備起身,卻只見她在滿桌子的冰咖啡中拿了一個空杯子,裝了一些冰塊,又匆匆往回走。
她到了一個戲服穿着大衆的女生面前,大抵是一個羣演,周言真看到許多個與她穿着一樣的人。
陸蘇遞了一杯冰給她,沒一會陸蘇便折返回來了。
隨後,待到陸蘇進了休息室,周言真關門時瞟了一眼那個女生,走起路來一瘸一瘸的,想到剛纔陸蘇的動作,她會心一笑。
沒想到這個任性的大明星還有有如此的一面,周言真對她有些改觀。
接下來的採訪也很順利,陸蘇很配合,儘管沒有給周言真什麼好臉色。
採訪結束後,陸蘇離開前,走到周言真面前,開口說道,“周言真,我可警告你不要亂寫。”
“放心,感謝陸蘇小姐的配合。”周言真淡淡一笑。
周言真看了看手錶,幸好,還趕得上。取了車後,周言真先是到了一家花店。
“萍姐,我來取花了。”
“每個月都是這個時間,可真準時。”一個女人把一束雛菊遞給周言真。
馬路對面。
“傅總,是周小姐。”
傅熠遲在這附近辦事,剛剛結束,一出來便看見周言真在花店裏走出來。
周言真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輕輕地把花放到副駕駛,今天的花很新鮮,上面還留着點點露水。
“傅總?”
“我自己開回去。”傅熠遲淡淡地說道,眼神卻始終關注着另一邊。
傅熠遲跟着周言真開了一路。
到了熟悉的地方,踏着走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路線。周言真來到了目的地,墓地。
每個月的1號,是周言真跟林緒安約定好見面的日子。
“緒安,我來了。”
周言真放下了花束,從口袋裏拿出手帕,朝着墓碑上的他,輕輕擦拭着,照片裏的他,笑容依舊。
“今天的花,很好看,我很喜歡,你呢?”
周言真習慣了這種沉默的迴應,她盤坐在他面前,笑了笑,又接着說,“你不知道,這幾天湖城的天氣可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