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真,我明天家裏有事,剛請了假,明天上午有個採訪替一下我可以嗎?”
周言真翻了翻日程本,明天並不忙,便點頭答應了同事。
“謝謝!等會我把採訪提綱發你。”
“對了”周言真叫住她,“誰的採訪?”
“沈末的!地點是在尚禾。”
周言真徵愣了一會,隨便應了聲“嗯”。她有些後悔答應幫這個忙了
翌日,周言真提前了半個小時到了尚禾,同行的還有另一個同事。前臺把她們領到了會客室裏面等。
十五分鐘後,沈末還有她的經紀人也到了。
“我記得你,熠遲的朋友。”沈末一眼認出了周言真。
“沈末小姐還記得我”周言真笑了笑,“上次見面匆忙,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鳴娛報的記者,周言真。”
沒有過多的寒暄和鋪墊,很快便進入採訪正題。
“咚咚”採訪進行到一半時,沈末經紀人提了一大袋咖啡進來。
“我訂的咖啡到了,是這樣的,我看大家都那麼早到,也不知道有沒有喫早餐”沈末解釋道。
“沒關係,那我們也休息一下,15分鐘後再繼續。”周言真說道。
隨即,沈末遞了一杯咖啡給周言真。
適時,一羣人從不遠處的會議室出來,沈末又拿了兩倍咖啡朝着人羣走去。
人羣散開,周言真看到了傅熠遲和陸璟。
沈末跟他們說了幾句,傅熠遲擡眼,正好與周言真的視線對上。
周言真放下咖啡,跟同事打了聲招呼,“我出去透個氣。”
她走到了露臺,還不是休息時間,這會並沒有很多人。她伸手朝口袋摸了摸,香菸盒已經皺得不成樣子了,裏面僅剩的一支菸也連着遭殃了。
盯着這隻發皺的香菸,周言真有些糾結,但手還是去摸口袋找打火機。
摸索了好一會,才記起打火機並不在身上。
這段時間,她並不怎麼吸菸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大概是從搬進了鷺園吧,傅熠遲不吸菸,房子裏充斥着陣陣花草香,她不想讓煙的氣味染指這份清香。
“昨晚怎麼沒有回家?”
不知道什麼時候,傅熠遲就站到自己身邊了。
“工作。”周言真沒有側目去看他。“時間差不多了,我回去工作了。”
“你睡眠不好,咖啡少喝些。”
周言真腳步頓了頓,應了聲好。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您在國外的歌劇事業大好,爲什麼選擇回國發展呢?”
沈末勾了勾脣,“我接觸歌劇的時候是15歲,那時候在國外唸書,這一行一踏就是十幾年,而立之年了,我更想把時間重心放在陪伴家人朋友,當然,我也沒有完全放棄這個事業。”
採訪結束,沈末邀請周言真喫晚飯。
“言真?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周言真莞爾,點了點頭,“當然。”
“今晚要不要一起喫個晚飯,熠遲也會來。”
夜幕降臨,燈光一盞盞,照亮着整座湖城。
酒吧。
今天晚上有星辰之夜的歌唱會。
周言真提前到了現場,找好了位置。
剛坐下不久,人陸陸續續地涌進來。
啪,周言真轉頭,看到自己的包被碰倒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沒關係。”
周言真餘光掃過那人的臉,那人帶着口罩,圍着厚厚的圍巾,儘管如此,她還是認出來那人,“陸蘇?”
陸蘇聽到自己的名字,連忙做出噓的動作。
半晌,陸蘇才認出周言真來。
“過去一點,讓我進去。”陸蘇擠進了周言真裏面的那個座位。
周言真看到她有些狼狽的樣子感到有些滑稽可愛,“沒想到大明星也會來這個小小的歌唱會。”
陸蘇翻了個白眼,她是被強迫的好嗎!都怪那許澈!
“剛纔你那包裏的那個禮物,是給熠遲哥的吧。”
話落,周言真的手下意識擋了擋包包。
周言真有些閃躲的眼神已經回答了。包被撞倒的時候,有個禮盒露了出來,而過幾天就是傅熠遲的生日了,這並不難猜,陸蘇還有些沾沾自喜。
“沈末的存在,我還以爲你不在意呢”
“喝不喝?”周言真打斷了她的話,拿起了手邊的酒瓶。
適時,小舞臺燈光亮起,人羣開始沸騰。
“大家晚上好,我是星辰樂隊的主唱許澈今年是我們樂隊成立的第九年了,很感謝一路走來有你們的相伴”許澈頓了頓,手緊緊握着麥克風。
氣氛安靜了下來。
星辰樂隊就快要解散的事情這段時間穿得沸沸揚揚的,一直沒有一個準確的消息,但此時此刻,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
“希望我們都有一個美好的夜晚,享受當下!”許澈一字一句地說道,每個字都暗含着無奈和憂傷。
“其實他們的歌還挺不錯的”陸蘇的話語間露出幾絲惋惜。
“要考慮搭救一下他們嗎?”周言真應聲說道。
“你還真是擡高我,我哪裏來的能力?”
“你陸家大小姐加上陸蘇大明星,什麼人脈權力都應該不在話下吧。”周言真淡淡瞥看她。
陸蘇勾了勾脣,冷冷哼笑幾聲,“從出道開始,他們就說我用特權有後臺”
而事實上,陸蘇進娛樂圈,家裏人幾乎都是強烈反對的,怎麼可能會爲她鋪路呢。
她的今天,也許有她陸家大小姐的身份加持,但是多數時候,都是靠自己一步一步走上來的。
“其實,很多人拼命往上爬就是爲了那些特權,他們這樣說,不過是嫉妒你罷了。我覺得到了一定的位置,肯定是伴隨着一定的人脈權力,與其庸人自擾,還不如想想怎麼充分爲自己所用,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