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格聽着柴天諾回京以後的事情,也是感慨連連,未成想那般霸氣之人,竟也遇到了如此多的挫折。
“張家姐姐,怎地未見你家家慈,老夫人真會生養,女兒們各個如花似玉。”
今日所見李家女子,各個嫵媚動人,如此家庭還真是很少見。
“爹爹大半輩子都在沙場征戰,戎馬生涯,哪來的什麼夫人哦。”
喜姐嘆氣,說起了李義川與自己姐妹等的來歷,琪琪格眼神閃爍,忍不住望向屋外,彷彿能看到那位如若春陽的男子。
時間流逝,轉眼便是月半,原本消瘦的琪琪格,應是讓李義川養胖了一圈,圓潤豐盈,和之前大是不同。
李義川懷抱孩子,時不時親親柔嫩的臉蛋,滿臉皆是微笑。
琪琪格望着他,眼神久久未曾移開,一時有些癡了。
她從未想過,原來男兒的身形,竟然也能如此奪魄。
幾位姑娘早把琪琪格的樣子看在了眼裏,此時正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大姐,琪琪格這些日子看咱爹爹的眼神有問題。”
李三娘看着人變得有些癡呆的琪琪格,忍住笑輕聲說。
“那不是問題是愛慕,真未想到,爹爹年近半百了,竟然還能如此勾人,把人家俏女子勾的五迷三道不着四六!”
李沫兒說着說着直接笑了出來,烈陽下,老爹正在嬉兒,根本未曾發現,自己成了他人眼中的美景。
喜娘瞧瞧眼中除了自家爹爹再無他人的琪琪格,再瞧瞧抱着稚兒滿臉溫情的爹爹,一個想法突然涌上心頭。
“爹爹大半輩子夠苦了,也是應該有個知冷暖的人了。”
喜姐這話一出口,姑娘們先是一愣,扭頭看看異常和諧的畫面,心中立時浮現一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翠兒已經出嫁,跟隨自家夫君回老家探親去了,剩下的四位姑娘每日晚飯都是在李義川的老院食用。
新的大院還在緊張施工,再過個把月,她們便能離開秀春閣,住進自己的家。
這些日子李義川臉上的笑容便沒消失過,自家四個大姑娘縈繞身邊,更有自己親自接生的娃兒在手,孩子的孃親也是溫柔的緊,這半輩子從未如此熱鬧過。
困苦半生卻得如此生活,真真如做黃粱夢。
一大家子熱熱鬧鬧的喫完飯,其他幾位姑娘收拾碗筷,喜姐入了寢室,看着正在奶孩子的琪琪格,突然發問:
“琪琪格,你覺得我家爹爹如何?”
琪琪格先是一愣,臉上緊接便露出異常溫柔的神情:
“世上男子繁多,能比得上李家爹爹的,沒有幾人。”
“我家兄弟也比不得?”
喜姐調笑的說,在一衆姐妹眼中,柴天諾便是世上最好的男人,沒有之一。
“喜姐,你們皆是柴大郎的親人,他對你們,自然誠心關愛。”
琪琪格輕搖頭,然後嘆氣說:
“可是在我等眼中,他非人,而是在世神祇!”
喜姐差點笑出聲來,剛欲開言,琪琪格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認真說:
“若是加上這些日子傳來的有關大魏的事情,柴大郎一人身負性命,不下百萬。”
“在他眼裏,除了自己重視的人和物,唯有規則規矩,天下衆生無論貴賤皆爲螻蟻。”
“想要與他手中活命,必須得遵守他的規矩。”
“此種心性不屬凡塵,便如他的來歷,一直高高在上,俯視衆生!”
“......你這說的是天諾?”
喜姐忍不住揉了揉額角,未曾想,他人眼中的天諾,竟是如此模樣。
“人有千面,更何況柴大郎這種不凡存在。”
說到這裏,琪琪格也是思緒萬千,當日能得柴天諾饒命,屬實出乎自己意料。
“嗨,不是說我爹爹嘛,怎麼扯到天諾身上去了!”
喜姐捶下手,接着笑眯眯的問:
“這些日子你的表現我們姐妹也看到了眼力,不說虛的,若是讓你嫁給我家爹爹,做我們的小母,你可願意?”
琪琪格先是一愣,緊接臉便紅了起來,通紅通紅,幾欲滴血。
她是真沒想到,喜姐能問出如此話語。
“我家爹爹多喜歡那孩子你也知曉,別的事情由我去說,你只說願不願意便是。”
喜姐逗弄一下正在喝奶的娃兒,臉上盡是溫柔。
“......我的身子早被他看了個遍,又帶着孩兒,除了跟李郎,還能如何?”
琪琪格羞紅着臉說,聲音如同蚊子哼哼。
“那你這是不喜了,那便算了,女兒家終究還是得找個喜歡的纔是。”
喜姐起身欲走,卻被琪琪格一把拉住,臉紅的真的要滴血了:
“喜歡,此生從未如此喜歡一個男子,除了李郎我誰都不跟!”
喜姐噗嗤笑出聲,早便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整日價李郎李郎的稱謂,這裏頭的心意,誰人不知。
“未來小母,你便坐着,等我好消息吧!”
拍拍琪琪格的手背,喜姐直接去找李義川。
把事情緣由說個清楚,李義川直接呆了,他是怎麼也沒想到,喜丫頭是來與他說這種事情的。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琪琪格將將二十出頭,跟我一個半百老頭子,那豈不是害了她!”
“看您說的,大華朝中多少大人物,七十多歲還納十五六的小妾,您這還年輕着那!”
喜姐苦口婆心的一頓說,見李義川就是不鬆口,直接氣壞了,心道難怪半百還是孑身一人,送上門的媳婦都不要,這不是二嘛!
“爹爹,我可跟您說明白了,人家雖是婦人,但也不是能讓人隨便禍禍的,您把人家看了個一乾二淨,便想這麼撒手不管?”
“那是大丈夫做的事情?”
“渣男還差不多!”
一輩子好聲名的李義川,汗水嘩的從頭上留了下來,話都說不利落了:
“那、那個事情緊急,性命大於天,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豈能置之不理。”
“對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些日子琪琪格看您的眼光我不信您沒發現,若您不收留,他們孤兒寡母,該如何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