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還是拳頭的事兒,撐着點,可能會有些痛。”
“……牛鼻子,咱們倆的徒兒,貌似都有些點兒背。”
大僧正傳音,無奈的說,逸陽真人哼聲回:
“不是他們點兒背,而是他們找錯了人!”
“如此也好,這倆小子讓你我慣壞了,經此打擊,與他們只有好處,終是千錘百煉方能出得精鋼!”
大僧正先是點頭,然後苦笑:
“五品鳴蟬挑釁陸地神仙,這不是找死嗎?”
“且看下場如何吧。”
兩位九品知天命不再言語,認真望向二人。
善啓行禮,後退,左手於空中畫符,一透明結界守護周身,緊接右手一指點出:
“碎!”
語剛落,柴天諾瞬間消失。
“嘭!”
便聽一聲巨響,結界碎裂,柴天諾出現在善啓身側,拳頭正正抵在他的胸口。
善啓能夠清晰感受到拳頭蘊含的恐怖力量,若是爆發,自己恐怕死無全屍!
“……柴博士不愧是神州第一天驕,貧僧,認輸!”
善啓乾脆利落認輸,大僧正輕笑點頭,環視衆人說:
“如此,天機辯的名額給予柴博士,諸位可有異論?”
此言一出,諸國來人皆疑惑的互相看了看,這不是已經辯上了嗎,怎地又來個天機辯?
見諸國沒有反對,大僧正起身,邀請柴天諾來至天機殿正中,逸陽真人也走了過來。
“柴博士,可想經歷一段不同的人生,觀天機如何變幻?”
柴天諾笑了,貌似不同的人生,自己已經經歷了不少。
“想,多些人生的履歷,總是好的。”
“善,便看這天機,到底如何運作!”
大僧正揮手,天機殿上方飄落一朵紅花,柴天諾猛的瞪大眼睛,這,不就是盛放於佛祖舍利那玉盒中的木棉花嘛?!
一道光暈閃過,三人同時消失。
柴天諾離開鴻臚寺住所沒多久,柴蠻兒便讓丁丑陪自己出去走走。
今個感覺身體舒服了許多,好不容易來古佛國一趟,若是連天下聞名的雷音寺都未去過,那也太悲催了。
“醜姐,你說這雷音寺,會不會便是話本中記載的那個雷音寺?”
“夫人,這個我怎知道,你得問老爺,他可是文宗,世上便沒他不知道的事兒!”
丁丑掌着車,一邊與柴蠻兒聊着,一邊好奇的看着周圍景象,她也是第一次來這裏,同樣十分好奇。
柴蠻兒摸了摸青鸞修長的尾羽,好奇的看着街上的景象,到處都是僧侶比丘,風貌果然和大華有很大差別。
不多時,馬車到了雷音寺門前,善男信女絡繹不絕,如她們這般的遊客倒是不多。
丁丑扶着柴蠻兒下來,倆女子樂滋滋的走了進去,結果被裏邊的景物驚了一跳,肅穆宏大的寺廟異常整潔,奇花異草遍佈。
更有無數姿態各異的雕塑,逼真且充滿異國風情的造景,屬實迷得二人不輕。
兩人正討論的熱火朝天,青鸞卻突然躍起,緩緩朝一個方向飛了過去。
柴蠻兒丁丑立時追了過去,這人生地不熟的,萬一走丟可就尋不回了!
七級浮屠頂層,正在打坐唸經的伽藍大師突然心血來潮,想要去寺院走走,於是順着樓梯走了下來,推開門便走了出去。
青鸞從浮屠塔最頂層的窗口一飛而入,兩位傻乎乎的女子顧不得研究這裏是什麼地界,推開塔門便闖了進去,沿着樓梯呼哧呼哧跑了上去。
“你這壞蛋,怎地飛到了這裏?”
跑到塔頂的柴蠻兒上氣不接下氣的喘着粗氣,身體本就不好,爲了追青鸞更是出了一身大汗,差點去了半條命!
“夫人,咱們還是走吧,我覺得這地界有些不太對勁。”
丁丑環視四周,簡潔乾淨,看不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但自己的心臟卻噗通噗通跳個不停,彷彿有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
“我覺得也是如此,咱們快走吧。”
柴蠻兒也是覺得身體毛毛的,彷彿被某些東西盯住了一樣。
“小青過來,再亂跑打你屁股!”
抱起青鸞,柴蠻兒剛要轉身,卻猛的撞到一個懸在空中的盒子。
“奇怪,剛纔怎麼未見這個盒子?”
柴蠻兒揉揉撞痛的下巴,好奇的說,丁丑上前打量一番,異常喫驚的說:
“了不得,這盒子裏竟然浮在空中,裏邊裝的一定是寶貝!”
話音剛落,玉盒突然自動打開,一朵紅豔豔的木棉花從中飄起,柴蠻兒與丁丑驟然消失,青鸞輕輕踩住玉盒邊緣,一動不動的看着木棉花。
“我這是,在哪裏?”
柴蠻兒使勁揉揉腦袋,坐起身子,有些迷糊的望向四周。
“鬼啊!”
有人大吼着跑遠,柴蠻兒仔細打量,發覺自己應該是在棺材裏。
“……這是怎麼個情況?”
柴蠻兒正在疑惑,棺材中的青絲飄起融入她的體內,無數記憶瞬間爆開,柴蠻兒立時大哭起來:
“這是我的前世?”
“夫君,你在哪裏!”
“虎兒,虎兒你在何處?!”
哭喊間,手指碰觸到一枚滑溜溜的物件,上邊的暖意,讓柴蠻兒停止了哭泣,拿起一看,卻是一枚光滑無比的琉璃珠子。
“這是,虎兒?”
異常熟悉的氣息從中發散出來,柴蠻兒立時便認了出來,於是緊緊捂在手心,然後扭頭望向遠處。
便如在大世時一樣,柴蠻兒感覺到了柴天諾的氣息,於是抹去淚水從棺材中爬出,緊握珠子走向遠方。
“夫君,我一定要找到你!”
狂風、黃沙,柴天諾看着眼前景象忍不住奶聲奶氣的破口大罵,此處氣息熟悉至極,便是自己與浮屠塔進入的木棉花祕境。
能到此處本是幸事,終究是熟悉的世界,可他孃的自己怎麼就變成了光屁股的稚子?!
在如此猛烈的沙塵暴中,一屁大娃子如何生存?
還辯天機,純粹是想整死自己的吧!
狂風更加猛烈,柴天諾直接被吹的飛了起來,拖着長音落向遠方。
在未知之地,同樣有倆光屁股稚子矗立,臉上皆是無法置信,常來常往的祕境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怎會把自己變成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