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拱手深深行禮,柴天諾點點頭:
“以前的樑子便消了,說實在,你們佔了個老大的便宜,某的腦袋,可比萬兩黃金值錢的多!”
“賺了,我等屬實賺了個大便宜!”
天干使勁點頭,這話半點毛病沒有,柴詩仙但凡上拍賣行的作品就沒下幾十萬的,萬兩黃金不過十萬雪花,根本無法比擬。
“這第二件事嗎,我便是想問一問,你們哪來的膽子,敢阻我家大丫鬟回家?”
“還道不同不相爲謀,什麼道?”
“放屁的道!”
柴天諾一怒,又把官帽椅剩下的扶手也拍得粉碎。
“再他孃的這個道那個道的瞎嗶嗶,某切了爾等腦袋壘京觀!”
“龍山城某用幾萬顆腦袋壘的京觀甚是壯觀,難道爾等,也想如蒼天道徒那般死無葬身之地?!”
衆人身體狂抖,太嚇人了,柴天厭壘京觀的事情洛陽城傳的沸沸揚揚,一想己等腦袋堆成塔,天干地支一干人等便哆嗦的厲害。
“大人贖罪,之前都是民女口無遮攔說錯話,懇請大人諒解。”
地支跪伏在地,誰能想到,原本以爲丁丑只是胡扯的話語,竟然是真的!
“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
柴天諾俯低身子,眼睛死死盯着地支:
“爾等是天人,某是域外天魔,這便是你的道不同?”
“與你說個明白,某即殺過天人謫仙,也殺過域外天魔!”
“於某來說,不認出身只論善惡!”
柴天諾聲如震雷,屋裏衆人肅立,半點聲響不敢出。
起身,柴天諾負手而行,徐徐說道:
“數月前某讓遠南營送一批迴來,可到了?”
“到了到了,多謝大人開恩!”
天干緊忙回答。
柴天諾輕點頭:
“某與丁丑便是在那處結的緣,於某來說,醜丫頭便是家人。”
“我本不想讓她迴天乾地支,畢竟你等太雜,做的也是金錢買命的不義勾當,丁丑過於單純,恐怕被你等賣了還不自知。”
“可她念舊,死活要回來,她性子犟,我也不想限了她的自由。”
“今個若不是她阻着,你等絕不會有好果子喫!”
天干緊忙衝丁丑拋去個感激的眼神,柴天諾擡手,地支被一股氣流輕輕托起。
“因着丁丑,某與你等天人有了緣分,所以這辣手,便下不得,以後丁丑來去自由,不許管,可明白?”
“喏!”
天干地支大聲應答,柴天諾嗯了一聲接着說:
“便是回來了,也不許與她任務。”
“那、那她回來幹嘛?”
專門負責任務的地支忍不住問。
“回來當大爺當祖宗,好好把她供着,但凡受點委屈,某滅了你們!”
“喏!”
天干大聲答應。
“走了,莫忘把崖豆木送我那裏。”
“大人放心,這便送去!”
擺擺手,他人留步,天干與丁丑陪着柴天諾走出院子,柴天諾看看地上的大門碎片,輕聲問:
“天干地支確實不記得上邊的事情?”
天干略作猶豫,輕輕點頭:
“大多隻是知曉自己身份,上邊的事情一概不知。”
“大多?”
天干指指自己鼻子,苦笑的說:
“與他人相比,我腦海中存了不少散碎記憶,不過大人放心,天干地支皆是於天界混不下去的喪家犬,來大世只是爲求活着。”
“與那些帶着任務下來的大能,完全不是一回事。”
輕點頭,柴天諾認真的說:
“把那些齷齪事情慢慢放掉,天干地支需要做出改變。”
“大華朝政在變,若不變化,大潮來襲你等必死無葬身之地。”
“大人,其實天干地支早已有了其他活下去的門路,奈何起家便有問題,許多重臣及龐大勢力與我等有聯繫,想斷,很難。”
“既有門路,那便從今天斷了!”
柴天諾說的斬釘截鐵,天干欲言又止。
“你們的運氣,屬實不錯!”
用手揉揉丁丑頭頂,柴天諾望着雲淡清空說:
“有人敢擾,便說天干地支被某收了!”
“某到想看看,這大華,還有甚了不得的角色!”
天干兩眼驟然一亮,立時雙膝下跪衝柴天諾行大禮:
“天干,拜見主公!”
“免了吧。”
柴天諾揮手托起天干,哼笑着說:
“這稱謂,倒是和一他們一般無二。”
“主公,敢問一是?”
“某的黃巾力士。”
說完,柴天諾大步離去。
“醜,玩夠了莫忘回家!”
“好嘞,老爺趕明我便回去!”
丁丑笑開了花,天干也笑了,暢意的笑。
未成想,竟因丁丑與這位大人物扯上了關係,天干地支一朝翻身,再不是陰溝裏的老鼠。
笑容慢慢消失,心中又有驚意上浮。
黃巾力士豈是常人能夠擁用,這位新認的主公,到底還隱藏着什麼祕密?
一路走回煙花巷,還未到墨香居便見有兩匹上好戰馬拴在門前,柴天諾心下立時一喜,必是卞盛與申屠子進回來了!
進屋,兩位身形更顯雄壯的兄弟立時撲了過來,三人緊緊抱作一團,放聲大笑,許久不見,甚是想念。
熱乎夠了,柴天諾使勁拍拍自家兄弟的胳膊,笑呵呵的說:
“兩位都尉大人怎麼也不說聲便回來了,寒舍蓬蓽生輝啊!”
“身兼兩衛將軍銜職的光祿大夫大人,您這是在寒磣我們?”
卞盛斜眼鄙視,申屠子進樂呵呵笑,柴天諾使勁點頭:
“確是寒磣,如今還未進宗師,不寒磣你們寒磣誰?”
一說這個,兩兄弟咧嘴,悄悄靠近柴天諾,輕聲問:
“師父懷疑你已入陸地神仙,真的假的?”
“你們說那?”
柴天諾反問,臉上表情說明一切。
“天諾啊天諾,你讓我們該如何說你!”
兩人興奮的使勁錘了錘柴天諾的臂膊,剛欲呼喊,便被柴天諾摟着脖頸壓住了聲:
“莫外傳,雖已入境陸地神仙,但於我心中的所想,還有差距。”
兩人恍然,入境宗師時也是如此,天諾對境界的看法,終是遠高於他人!
“莫說我,趕緊說說爲何回來,難不成是爲了與我接風洗塵?”
“柴大人太高看自己了。”
審圖子進咧嘴,卞盛笑着說:
“我倆已經二十,也該行及冠之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