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等須牢記,不要做錯事,機會,只有一次!”
柴天諾目光如針,幾人趕忙叉手應是。
半個時辰過去了,天色已經完全變黑,工部郎中與幾位主事急得滿頭大汗,朝中重臣不聲不響便消失不見,這已經半個多時辰了,出大事了!
“幾位大人莫要驚慌,我家夫君體質特殊容易遭宰,指不定又被困在哪個祕境、幻境,稍安勿躁,再等等,保不齊一時半刻便出來了。”
柴天諾經歷過的小世界多了去了,柴蠻兒一點也不擔心,如今能做的便是靜靜的等,終會出來的。
“這便是最後一個!”
柴天諾一刀斬落,光柱沖天而起,緊接眼前一花,仔細一看,已到外邊廣場。
“這是重啓了?”
擡頭,入眼是璀璨星空,巨大金色符文緩緩從上空掠過,景色異常壯美。
“洛陽之裏可還美麗?”
韓龍子突然現身,陪着柴天諾一起觀賞夜空。
“先生,青龍大陣是誰建造,爲何要截留如此多的靈魂?”
柴天諾四顧,街上行人雖然比白日少了許多,但依然有三三兩兩在路邊聊天,甚或和自己這般,擡頭賞月。
“青龍大陣,乃是大衍朝道家大能清風道人建造,爲的便是奪天地造化,爲大世保留些許元氣。”
“我等,便是受惠於此。”
“至於洛陽城,是後輩高人在青龍大陣之上再起,自那以後,青龍大陣爲洛陽裏,而洛陽城,便爲青龍大陣之表。”
“……”
柴天諾滿臉糾結,想了半天,開口說:
“先生,那位清風道人,莫不是還有個徒兒叫明月?”
“確是如此,你在典籍上看到過?”
“先生,敢問如今這天下,最年長者壽幾何?”
韓龍子沒有片刻猶豫,堅定的說:
“最年長者非欽天監大監正袁天冊莫屬,作爲生人,其壽三百有餘,已經突破法則,爲大世變數。”
“我見過比他更年長的生人。”
柴天諾的嘴角有些抽動,韓龍子忍不住皺起眉頭:
“是何人,以我所知,恐怕不可能。”
“便是這清風道人,我不但見過他,還見過他那永遠長不大的弟子,還請他們喫過羊肉大餅。”
“怎會,若真如此,他倆的年歲最少數千,便是我等陰靈也比之不上!”
韓龍子大驚。
柴天諾嘆氣,把來京時第一次相遇,西北之事,還有匡夫人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結果不止韓龍子,蕭竹一等天兵也被驚了一大跳。
“大師,你說的那道人不會是下落真仙吧?”
“壽長數千年,除了真仙無人能達到!”
五人議論紛紛,韓龍子也是感慨點頭:
“……未曾想,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存在,看起來,我人間並非毫無機會,那些隱世大能,未必不會在最後關頭露面!”
這是難得的機會,柴天諾咬咬牙,輕聲問:
“先生,曾有人在夢中與我說,白晝將至,這白晝,到底是何意思?”
韓龍子沉默許久,最後輕搖頭:
“我等諸子先賢也曾聯合推演,看不清,只有無盡白光,然後便是虛無。”
柴天諾沉默,眼前依然是層層迷霧,但終究慢慢在散開,總有一天自己會明白,到底是什麼劫難,在等着自己。
“時間到了。”
韓龍子看着天際輕聲說,柴天諾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在虛化,急忙開口道:
“先生,該如何進來,我還有許多事情想要請教您和其他聖賢!”
韓龍子輕搖頭:
“我等已是過去,所思所想未必是對,路要自己走。”
“青龍大陣再啓,除非破滅,須得千年纔開,若得輪迴,千年後見。”
星光垂落,天地鬥轉,柴天諾忍不住用手揉了揉額角,這種時空轉換的經歷,哪怕經過多次,自己依然不喜。
“夫君!”
香香軟軟的身軀撲入懷裏,柴天諾笑了:
“見我失蹤,是不是擔心了?”
柴蠻兒使勁搖頭:
“一點也不,這樣的事經得多了,我知道你一定無事!”
“對了,這幾人是誰?”
看着趴在地上哇哇大吐的幾人,柴蠻兒好奇的問。
柴天諾咧嘴笑:
“昆吾仙國的天兵。”
“什麼?!”
工部郎中嗓音都變了,倉朗朗抽出腰間常橫,與幾位主事揮舞着便衝了過去,柴天諾趕忙攔住他們:
“他們都是叛出仙國的天兵,諸位大人莫慌。”
叛出仙國的天兵,工部郎中咋舌,將橫刀歸鞘,感慨萬千的說:
“柴大人果非常人,這種事情都辦得到,不愧是詩仙!”
“……哈哈哈。”
柴天諾尷尬輕笑,實在想不明白,天兵叛不叛出,和自己是不是詩仙到底有何關係。
工部幾位告辭直接回家,柴蠻兒騎馬,柴天諾與五人步行走向城外。
雖然城門已關,但難不住柴天諾,左右監門衛主要任務之一便是守衛洛陽各處門戶,都是手下的卒子,自然來去自如。
“將軍大人,您何時回衛裏看看?”
“新來的中郎將大人太過嚴厲,行的法子和您那套天差地遠,兄弟們有些招架不住,您整日價不在,我們這心裏屬實沒底啊!”
巡夜的校尉見着柴天諾忍不住訴苦,他那苦哈哈的八字眉有些逗趣,看的柴蠻兒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
柴天諾想了想,輕輕拍拍他的肩膀:
“過得兩三日我便回去,有我在,左右監門衛變不了天!”
“這便好這便好,有您這句話,我等心裏便有底了!”
巡夜校尉咧嘴笑,八字眉立時變成一字眉,把柴天諾也逗笑了,這變臉的本事,相當了不起。
出得城,幾人一路急行來到天干地支,被柴天諾踹碎的門已經修復完好,門子見深更半夜有人敲門本來十分不爽,一見是柴天諾直接變臉,弓着腰將幾人迎了進去。
蕭竹一五人心中都是有些好奇,一路行來,柴天諾的身份讓幾人成疑。
本以爲是位脫俗的煉氣士大師,可眼前所見,貌似在塵世,還有着不小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