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成祥乃是當年的禁軍將軍,大宗師,與孤忠心耿耿!”
“奈何他的脾性過於剛硬,做事便認死理,當年孤被老七軟禁,他曾多次施救均未得手。”
“若說誰最不喜老七,便是他。”
“其認爲老七爲人過於狠辣,連婦孺都不曾放過,絕不會是仁皇,有老七在,大華便無未來。”
柴天諾咧嘴,這孫成祥的看法也是有道理的,不說別的,看看五州百姓的下場便知。
不過他終歸還是看走了眼,大華如今蒸蒸日上,遠比過去好的多。
“太上皇,您可知孫將軍,現在何處?”
老皇帝輕輕搖頭:
“最後一次施救失敗,孫成祥受了重傷,從那以後再未出現,不是死了,便是隱居山林。”
“若非你說,我也想不到他。”
柴天諾點頭,喫完飯,兩人又聊了大半個時辰,老皇帝對柴天諾十分滿意,文道才高八斗學富五車,武道不到及冠之年便已登上峯頂,大華有福!
臨走前,柴天諾取出一提籃鮮桃,笑着說:
“這是陛下讓我捎來的,靈氣十足,與您身體有益。”
“哼,於孤這老朽來說,早死晚死差別不大,該享的福享了,該遭的罪遭了,人生啊,也就如此了。”
接過提籃,老皇帝臉上皆是無奈,柴天諾心中不由升起一個想法,掐指一算,還真是有些可能,於是便開口問道:
“太上皇,若是讓您與庸王當一普通百姓,與地數百,可願平靜度日?”
“還是圈養?”
“怎會,自由自在,就是可能離得遠些,不在大華。”
“自然願意,數百畝地,那可不是普通百姓,妥妥的大地主!”
離開東宮再入皇城,柴天諾把會見太上皇的事情說了一遍,略做猶豫,又開口說:
“陛下,太上皇與庸王殿下身體都不是太好,若再如此下去,恐怕壽歲沒有多長時間了。”
“可否把他們貶爲庶民,讓他們於人生後段,有個安詳晚年?”
“......如此說法,也只有你柴天諾敢提。”
天齊大帝沒有發火,只是放下手中書本,平淡的說。
柴天諾嘆氣:
“臣與其他王公大臣相比,多了幾分底氣,您也知道我在大魏的地位,若得同意,我便在大魏與他們置辦幾百畝地,過過真正的田園生活。”
“都說爲皇者需無情,可在臣看來那是屁話,冰冷的皇位,真比不得家人親情!”
一旁的賈內侍聞言直咧嘴,這話根本不是臣子應該說的,若是他人,保不齊便會被治罪。
不過便如柴天諾所說,他有底氣,陸地神仙已經脫俗,凡俗間的效力,對他約束力已經很小了。
盞茶功夫,天齊大帝未曾說話,眼神有些恍惚,待手中書本落地這才驚醒:
“知道了,容孤想想,你先去五州看看,若需調遣兵將便直接找李成瀾,務須儘快解決,後面,還有大事需要你辦。”
行禮告辭,柴天諾心中有些疑惑,大事,有多大?
五州之事都算不得大,難不成關乎大華江山社稷?
想了想沒有頭緒,柴天諾便拋之腦後,去了洛陽城一家傳承兩百多年的弓坊。
“柴大人您來了!”
弓坊掌櫃正在熬膠,見柴天諾來了急忙起身。
“不是說弓需一年陳化固形嗎,怎地半年不到便好了?”
前兩日弓坊夥計便找到墨香居,說弓做好了,有時間便去試弓,弓坊師傅好做調教。
從古佛國剛一回返,柴天諾便把得自大峽谷的不知名水獸尖角和背筋送到了弓坊,畫了望月犀的圖形,想要再造一把堪稱神兵的強弓!
“您上次送來的材料被我父親看到了,他老人家不讓我等出手,自己直接上手,用的材料工藝傳承古法,穩固性遠比其他方法強得多。”
“這一年的陳化期,自然便縮短了。”
長相有些憨厚的掌櫃解釋,柴天諾點點頭,隨他去了庫房。
“怎會一模一樣!”
取弓到手,柴天諾驚喜的叫了起來,金絲竹的內胎,近乎透明的獸角貼片能清晰看到裏邊的竹絲。
背筋被一層層膠合在弓背,沒有貼蛇皮,紋理看得分明。
弓梢也和過去一樣,皆是黝黑紅木製成,兩側貼角片加強,銜接處用筋腸進行了固化,摸起來稍微有些粘手,應是塗抹的蜂蠟進行保護。
便是弓弦也和過去的一模一樣,不過比之前似乎粗了些,當時有人說是蛟龍筋,也不知是真是假。
“您原來那把弓,應該叫望月犀吧?”
掌櫃笑呵呵的問,柴天諾使勁點頭。
“那把望月犀便是家父年輕時所制,聽聞您用它擊殺了奎天狼,家父說值了。”
“見您所畫圖紙便知您念舊,便照望月犀的模樣細細製作,家父說,好弓就是應該給好射手使用。”
“相信在您手中,這把弓絕不會被埋沒!”
柴天諾喜悅點頭,用懷中攬月上弦,取一支鐵桿破甲,拉弓,撒放!
“嘭!”
遠處木靶被射的粉碎!
“好弓,不過磅數比過去高了許多。”
柴天諾滿意點頭,掌櫃笑着說:
“十二石的強弓,也是凡世的極限了,若是磅數再大,恐怕便得用那些傳說中的仙靈材料了。”
連試兩壺破甲錐,柴天諾滿意點頭:
“工藝精湛,根本用不到半點調試,可有幸,能見見老人家?”
“家父昨日已經離去,到外省見老朋友去了。”
“有機會替我謝謝老人家,不能瞻仰制弓大師,屬實有些遺憾!”
翌日,柴天諾輕輕吻了吻熟睡的柴蠻兒,迎着還未隱去的星斗離開洛水,直奔五州!
沿着洛水一路向上,穿過北河行省,用了兩日時間柴天諾便到了五州。
赤紅胭脂兔跑過省州交界,以柴天諾的境界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果然如報道那般,五州情況怪異。
身後綠意盎然植被繁茂,夏日的熱氣騰騰而起,一入五州溫度立時下降最少十幾度,打眼望去大地如同荒漠,只有零星小草勉強活着,一切荒涼到了極點。
沿着驛道一路向前,很快便見到巡邏的大部隊,柴天諾看着領頭之人笑了,竟然是卞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