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儋州消息傳回,暗衛全部出動,便是你那位山長也親自出馬,十二個時辰便覈實完相關人員,屬實累的他們不輕。”
李成瀾邊說邊摸了摸腰間刀,柴天諾見刀把處繞繩印記斑駁,看來沾染的血漬不少。
“名單可有錯誤?”
“半分沒有,人數比名單所記,還要多一些。”
李成瀾搖頭,嘆氣道:
“大帝真的動了怒,但凡有牽扯的,無論罪責大小,皆屠!”
“你來之前,將將處理完三品之下官員六十七人,與之相關家眷部屬一千七百多人,人頭滾滾,所以街上無人。”
“洛陽城,人心惶惶啊。”
“......忍一忍,過去便會風平浪靜,那些傢伙便是隱雷,若是放着不理,總有一天會把大華炸的粉身碎骨!”
柴天諾輕輕點頭,李成瀾再嘆氣:
“但願吧,你這廝行事太過狠辣果敢,某這老人家,屬實有些經受不起。”
皇城正門大開,十萬鐵騎一擁而入,馬上衆人皆提槍備弓,蕭殺之氣讓看守皇城的羽林軍臉色發白。
一羣勢頭正揚的殺才入城,結合這兩天的變故,但凡有點頭腦的都會知曉,皇城內,必有大事發生!
已是寒月,風吹,濛濛秋雨飄灑。
天齊大帝與賈內侍站在金鑾殿外,任憑風吹雨打。
“臣柴天諾,參見陛下!”
柴天諾下馬,叉手行禮,身後隨之響起整齊劃一下馬跪地之聲。
天齊大帝沉默幾息,輕嘆氣:
“柴天諾,你這次掀開的蓋子,太大了。”
“陛下,這蓋子,不掀不行。”
柴天諾拱手說,天齊大帝點頭,再嘆氣:
“未成想,這皇城內,竟有如此多的邪祟如此多的醜事,孤這皇帝,原來是個睜眼瞎。”
“與您無關,大華早被盯上,佈局數十年,若非三皇子之事,恐怕無人知曉。”
“無人知曉?”
天齊大帝苦笑:
“恐怕知曉之人不少,卻不敢說罷了!”
說完,天齊大帝臉色一正,眼神透露出一絲犀利:
“柴天諾!”
“臣在!”
“領三府入仁壽宮,護住皇太后,擒拿所有內侍宮女,但有反抗者,殺無赦!”
“喏!”
柴天諾眉頭微抖,大帝的動作,比自己想的還要爆烈!
“李成瀾!”
“臣在!”
“領五府入長樂宮,斬殺所有!”
“......皇后吶?”
“她若老實便擒,若反抗,一併殺了!”
“喏!”
“趙玄亭!”
“臣在!”
“領餘下左右監門衛徹查皇城,換防,羽林軍繳械看管,不得走失一人!”
“若遇反抗,殺無赦!”
“喏!”
命令下,人喊馬嘶,全副武裝兒郎兵分三路,與皇城疾馳。
柴天諾領三府近萬人直奔仁壽宮,緊閉的大門被其一記斷生死轟的粉碎,鐵騎長驅直入!
“大膽,此乃皇太后居所,誰與你們權利破門,便不怕株連九族?!”
一內侍躲開鐵流躍上屋頂,看那輕鬆愜意的模樣,最少也得是個中境以上大宗師。
“奉陛下口諭,清剿仁壽宮,放下武器跪地者,不殺!”
何足道大聲吼,萬餘鐵騎疾馳,把仁壽宮牢牢困住。
“什麼?”
內侍臉色鉅變,剛從腰間取出長刀,便被柴天諾一箭射爆頭顱。
柴天諾輕撫望月犀溫潤弓臂,聲音平靜的說。
“喏!”
何足道看看驚恐逃向屋內的宮女內侍,揚手大吼:
“下馬,清剿!”
“轟!”
一什府兵剛入宮門,便被狂暴氣流轟飛,一白眉內侍陰着臉道:
“好大的膽子,仁壽宮也是你等粗坯能夠入的!”
“叮~!”
何足道二話不說便是一個疾衝,手中橫刀狠狠斬落,卻被內侍手臂擋住,發出金屬撞擊之音。
“鐵手?!”
“不錯!”
內侍一拳轟出,何足道側鋒阻擋,便聽嗵的一聲,立時倒退五丈!
“上境大宗師?!”
何足道看看顫抖不已刀身,喫驚的說。
若非自家寶刀頂事,一擊便會碎裂成渣!
“不錯,咋家”
“嘭!”
內侍話語未等說完,腦袋嘭的一聲炸裂。
“時間緊迫,莫在這裏惺惺相惜!”
柴天諾收起望月犀,大步入內。
何足道望望地上無頭屍首,無奈搖頭,這可是上境大宗師,絕對的武道巔峯,可在柴天諾面前卻如草雞。
死的如此不值,屬實讓同爲大宗師的他心中攪燎。
“你們清剿外邊,內裏還是交於某吧。”
鳴鴻入手,柴天諾大步入內。
守門的內侍都是大宗師,看起來,皇太后這邊的高手應該不少。
“柴大人,請止步。”
又一陰柔內侍現身,語氣平和的說。
“你應該知道,不可能。”
柴天諾抽刀向前,內侍邊退邊說:
“再有錯誤,那也是太后與陛下的事,外人摻和,只會把事情搞得越來越複雜。”
“您是大華未來脊樑,這種事,便不應該摻和。”
柴天諾望着白髮內侍,有些驚奇的說:
“你這話語,不似那些妖邪。”
白髮內侍沉默片刻,輕點頭:
“我六歲入宮,二十年前奉太上皇旨意跟隨太后,自然不是那些外人。”
聽聞此言,柴天諾收刀,誠懇說:
“內侍,聽某一句話,今日之事您還是莫要多管,雖是娘倆的事情,但涉及江山社稷,一個不好,更新換代都有可能。”
“詬病不除,國,必不能安!”
白髮內侍苦笑,緩緩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輕聲說:
“職責在身,不能退。”
“柴大人若想進,把我放倒便是。”
“久聞柴大人大名,今日能討教一二,也是幸事。”
見白髮內侍舉劍做起手式,柴天諾搖頭,一指點出。
“困!”
“......柴大人的本事果然超乎想象,吾等,遠遠不如。”
內侍用盡全力掙扎,走神卻被困得死死,忍不住苦笑搖頭,差距太大了。
柴天諾拱手,從其身邊經過。
“小心,那些外人裏有五仙!”
白髮內侍輕聲言,柴天諾一愣,腳步不由停下,忍不住心中疑惑發生問:
“內侍,你既是太上皇派來,難道不知太后與博寧親王醜事?”
“......如何不知,當年剛發現我便報與太上皇,然後便被禁言,若非您挑開這個蓋子,恐怕外邊無人知曉。”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除了你們這個院子,儋州那邊知道的也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