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天諾無奈的說,五彩琉璃屏障牢牢護着他與小黑青花雪,半點未被傷着。
“咴咴~”
小黑掀嘴皮,也不知是贊同還是反對,青花雪則是用脖頸一個勁兒蹭柴天諾肩膀,便如小孩在與長輩撒嬌。
“哥,竹林先生,可是天下第一人!”
龍游梁聲音顫抖的厲害,食人巨龍繼續嗤笑:
“甚天下第一人,雞慫一個,喫起來連點肉香都沒有,還不如豬羊!”
“......要壞事!”
後出巨龍一把抄起龍游梁和侍女,轉身飛向遠處,百丈長身軀於地下隆隆升起,食人巨龍微愣,有些不明所以的大吼:
“爹,怎麼地便要壞事了?”
“看看你的肚子!”
聲音猶存,後出巨龍已然飛的不見蹤影。
食人巨龍猛低頭,喫驚發現自己的肚子高高隆起,且越來越大!
“怎、怎麼”
未等話說完,便聽嘭的一聲響,巨大龍身直接炸成兩節,柴天諾看着漫天飛舞的血肉搖頭:
“腥臭無比,噁心!”
“昂~~!”
食人巨龍痛苦嚎叫,下半身橫臥大地不停抽搐,上半身裏的臟腑灑了一地。
柴天諾走到其面前,表情認真的問:
“食人之罪當死,你還有何話說?”
“聖人饒命,聖人饒命!”
食人巨龍知曉遇到了硬茬,緊忙求饒,柴天諾搖頭一指點下,又是嘭的一聲巨響,百丈巨龍化作粉紅冰粒鋪滿地。
一指再點,南明離火飛出,赤炎充斥天地,不到十息便化爲烏有。
“......遊棟死了,遊梁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巨龍飛遠後一頭扎入水中,尋一處巨大府邸落下,瞬間化作人形。
聽聞自家兄長死了,龍游梁眼淚立時嘩嘩流出:
“父親,昨日竹林先生一行下榻聞波小棧,我見那些戰馬身具驚人靈氣......”
龍游梁邊哭便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並將竹林先生生平詳細說了一遍,龍父越聽臉色越是灰白,最後卻是絕望搖頭:
“糊塗啊,你怎能招惹如此大能!”
“欽天監道人見到都要行弟子禮,便是老神仙都要言敬詞的存在,他所屬的馬匹,你怎麼便敢下手!”
“我、我也是想讓你們能恢復原貌,再次行走大世,嗚嗚嗚!”
“老族長,我們隱龍一族,不會便滅在今日吧?”
侍女神情恍惚的說,龍父沉默,只是灰敗神情說明,此時他的心情絕不好受。
龍游梁放聲大哭,真未想到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兄長一口便吞了竹林先生,卻又被竹林先生殺死,事情怎會變成這般模樣?
“噫籲嚱,那麼大個龍身子,卻是個人類魂魄?”
柴天諾饒有興趣的看着眼前虛妄身影,與外形相比,魂魄更能代表一個人的真實面貌,真是未曾想到,那般大小的食人巨龍,內裏竟然是個人!
龍游棟不敢說話,魂魄現行剛要飛走,便被眼前這位妹妹口中的聖人揮手捉下,如今半點不得動彈,神魂冷到了極點。
“說說,爲何那般殘暴,上來便要喫某?”
龍游棟哆嗦的說,柴天諾搖頭:
“你妹子偷了馬兒,某訓誡兩聲不應該?”
“水波府乃隱龍一族福地,我家妹子乃當代族長,豈容他人訓斥?”
說到這裏龍游棟倒是來了勁,倆眼瞪得溜圓的說。
柴天諾挑眉:
“馬兒可是你妹偷進來的,這也不行?”
“只要在水波府便不行,但凡入了水波府的便是水波府的東西,隱龍一族想要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
龍游棟說的起勁,早忘了自己如今狀態。
柴天諾忍不住衝他豎了個大拇哥,笑着說:
“瀟灑、霸氣,坐地虎說的便是你等這般東西!”
話中帶刺,有些忘乎所以的龍游棟打個寒顫清醒過來,自己,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
“且帶你走一遭外界,看來這水波府,應該換換主人做了。”
一把收起龍游棟魂魄,柴天諾不再掩飾,取下霜離一劍斬出,與空中撕裂一條大大的口子,施法拉起衆馬兒一飛沖天。
這一劍傷了水波府的根本,即便柴天諾離去裂痕也未消散,黑色雷電從中不斷劈落,巨音響徹整個福地。
水下府邸裏,感受外界傳來的震顫,龍父沉默不語,哭泣的龍游梁緊咬牙關,原本恐慌的表情盡去,猛的躍身入水,直衝上方游去。
龍父未阻止,待女兒出了水,這才一躍而出,化作龍形衝出,便只有在這水府,他才能保持人形。
柴天諾離開水波府福地,立時打出一道神識,沒多久欽天監衆道人便趕了過來,京城來的星官劉絡也在其中。
柴天諾之前與他們說過要處置盜馬賊的事情,看樣子,應是有結果了。
望着衆道人,柴天諾苦笑說:
“這個,原本以爲會很和善的交流,遇到些障礙。”
將事情原委一五一十說出,柴天諾又把龍游棟的魂魄放出,道人們皆是吸了一口涼氣,敢衝竹林先生出手,這得是多大的膽子?!
“先生,您招我等過來,可是有了解決方法?”
“然。”
柴天諾輕點頭,指指龍游棟畏畏縮縮的魂魄,哼聲說:
“隱族過於囂張了,入了福地便由得他們處置,置大華律法何在?”
“與他們兩個選擇,一是某一劍碎了那所謂的水波府,與大世增些好處。”
聽聞此言,龍游棟驚恐搖頭,卻不敢說話,眼前盡是術法大家,他一個失去身軀保護的殘魂,有的是法子蹂躪。
“第二便是奪了水波府的掌控權與欽天監,怎地也能當個隱蔽處所,行起事來也算方便。”
此言一出欽天監道人眼睛同時一亮,這感情好,一方自成體系的福地洞天可不止是當個隱蔽處所那麼簡單,效用多了去了!
“先生,還是要與隱族族長說說的好,畢竟,這關乎您的名聲。”
終究是洛陽欽天監來的星官,劉絡想事要比其他幾位道人周全的多,柴天諾想了想,笑着點頭。
畢竟與龍游梁身上看到幾分喜姐的影子,說來這便是因果,說說便說說。
“......天要塌了。”
望着空中不斷擴大的裂痕,龍父慘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