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天搖頭,見柴天諾眉頭高皺,便笑着說:
“雖說未曾入內,卻是見過諸多仙界大能出入,且天庭秉承天地之意志,何人能毀,大先生過慮了。”
見莫問天如此說柴天諾輕點頭,只是心中還是無法釋懷,畢竟大世天庭隕落的畫面依然歷歷在目。
柴天諾不再多想,終究不是一方天地,底細本就不同,兩人坐而論道,待天色漸明這才盡興。
臨別時柴天諾與莫問天一桃一李,笑着說:
“這是浩然正氣催生出的果子,雖比不得仙果,卻也別有一番滋味,帝君食下,借鑑一二還是可以。”
莫問天笑,贈人桃李,大先生行事果然不同凡類。
收起桃李,莫問天想了想,抖手取出一木盒相贈:
“大先生大才,恭祝早日尋得真身,得償所願!”
說罷,中嶽撞天帝君身影消散,柴天諾打開木盒先是一驚,緊接具是暖意,未成想竟是五枚來生果。
看着肉肉的果子,柴天諾心神驟然一跳,冥冥中有種感覺,帝君所言,怕是勾動了某些東西。
日出東方光芒萬丈,大雨停後空氣異常清新,柴天諾背起背囊繼續前行,二十里後竟見到之前走掉的馬隊。
不但被自己做了手腳的車廂垮了一地,便是車駕也散了,看那位依然坐在錦座裏半百男子脣青齒白的模樣,必然是凍得不輕。
柴天諾心裏也是有些好奇,車子壞了馬兒具在,爲甚不上馬趕路卻傻乎乎的在這淋雨?
細打量恍然大悟,錦座下有金光閃閃,卻是大量的金錠,難怪寧可挨雨淋也不拋車。
“呵呵~。”
與衆人目光裏走近,衝半百男子咧嘴笑,柴天諾心情暢快的大步離開,留下一干人等茫然,呵呵是甚意思?
兩三個時辰後,柴天諾走入一繁華小鎮,來往行人衆多商戶林立,且範圍頗大,一眼望不到邊。
若有城牆圍護,稱爲城倒是更爲貼切。
隨着人流往前,路旁皆是小攤,琳琅滿目的商品看的柴天諾應接不暇,可這正走着,突然聽見前方傳來嘈雜吵鬧,且還夾雜哭泣。
秉承少一事不如多一事的心裏,柴天諾樂呵呵的走上前,撥開人羣一看,卻是一羣青潑皮正在毆打一大一小兩個道士,下手那是真的很,棍子打得身體哐哐直響。
“別打了別打了,諸位大爺小道今個剛營業,一單生意都未上門,屬實沒錢交罩錢啊~~!”
“要不然小道給諸位大爺再免費算一卦吧!”
大道士把小道士死死護在身下,嚎啕大哭的說,誰知下落的棒子打得更狠:
“囊球的,便你這算命假道士能算出甚?”
“昨日說某等當日會有皮肉之苦,這都今個了,有個屁?”
“趕快把這兩天的罩錢交出來,不然打斷你倆狗腿!”
柴天諾皺眉,看來這鎮子管理不怎地,黑道收保護費的都開始明搶了!
“住手!”
上前三兩下把揮舞着棒子的潑皮推開,柴天諾護在兩位道士身前,皺眉說:
“朗朗乾坤昭昭日月,爾等行如此惡事,便不怕官府緝拿挨板子?”
幾人都屬膀大腰圓,竟被他輕輕一撥便斜出去兩丈遠,身上定然是有功夫的!
“窮酸,勸你莫管閒事,因果染身可不是那般好脫的!”
一應是頭目的潑皮用棍子指着柴天諾神色陰冷的說,柴天諾聽聞立時笑了,便什麼貨色,竟然與自己談論因果,莫不是在搞笑?
“天下人管天下事,這因果某便沾了,你又如何?”
柴天諾輕笑着說,圍觀之人的反應卻讓他有些疑惑,未有叫好打抱不平的,臉上盡是惋惜神情。
“宰了他!”
潑皮們從腰間拔出匕首猛地撲了過來,看那架勢,是真的想要取人性命。
感受着幾人發出的刺骨殺氣,柴天諾眉頭皺的老高,隱隱覺得,這鎮子恐怕有些問題。
“嘭~!”
衝步,一記標準正拳狠狠打在潑皮頭目心口,便如被大石撞擊,人瞬間倒飛出去,不止撞到三位身後潑皮,便是圍觀之人也被撞倒十餘個。
剩下兩位潑皮也是狠辣,見頭目弟兄受傷臉色立時一白,可依然大步前衝,嚎叫着刺下匕首。
“咔咔,嘭嘭!”
柴天諾右手揮動,瞬間將兩條臂膊打斷,緊接又是兩個鞭腿,將兩潑皮掃了出去。
望着相互攙扶離去的腌臢貨色,柴天諾哼聲,若是荒坡野地,便他們這般行徑,自己定斬不饒!
見潑皮們走了,圍觀之人鬨然而散,氣氛說不出的古怪,柴天諾拍拍手來到道士身邊,沉聲問:
“傷得如何,可需某找大夫醫治?”
原本半死不活的道士見人已走完,立時從地上蹦了起來,嚇柴天諾一大跳,冷不丁還以爲是詐屍了吶。
大道士領着十一二歲的小道士倒頭便拜:
“感謝恩公救命,今個若沒您出面,保不齊我師徒倆便死了!”
“不過舉手之勞算不得甚,你等還是看看身上傷勢,將將大棒子打的沉重,末傷了筋骨。”
柴天諾擺手,怎料大道士從背後衣襟下襬抽出一個厚厚的墊子,咧嘴笑着說:
“我師徒倆浪跡天涯,捱打多了去了,防護做的完備!”
柴天諾歎服的豎個大拇指,難怪之前便覺倆道士身材臃腫,原來是這個原因。
“咕嚕嚕。”
話剛說完,大道士的肚子便嘰裏咕嚕響了起來,緊接小道士也是如此,柴天諾咧嘴,看他們面黃肌瘦的樣子便知,這浪跡天涯的生活,並不是那般好過。
“相逢即有緣,正好午時,某請你們喫頓便飯,意下如何?”
“謝恩公!”
倆道士倒頭便拜,比將將得救還要感激,柴天諾忍不住笑,還真是生死抵不過肚子大!
遠遠打量一二,柴天諾領着兩位道士,尋着味道登上一座酒樓,剛進門小二便勤快的迎了過來:
“客官您來了,這邊請這邊......”
說着說着小二停住了嘴,一位灰袍書生領着兩個身穿髒兮兮道袍的道士,一看便不是甚有錢的主兒,熱情勁兒立時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