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里克第三十八次以堅定不移的態度提出,我這一定是青春期的春心萌動。
而我也第三十八次以斬釘截鐵的態度回答他,我這只是對新學期的翹首以盼。
並且再次告誡他,你妹妹只有十一歲。
他終於被我煩得受不了了,把根本沒能看幾頁的書放到一旁,站起來以居高臨下的角度看着我並且掛上陰森的笑容: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就算你需要用蒲絨絨的毛入藥,也不要逮着一隻薅。
我的意思是說,你沒有朋友嗎?我看起來很閒嗎?爲什麼只來煩我?”
他一邊說着一邊把我往屋外推。
“出去出去,你已經佔用我太多寶貴的時間了。”
我死死地扒住門框:“我再說最後一句!!”
“給你三秒鐘。”
“你剛剛笑起來的樣子好醜好像一隻樹猴蛙!!”
我一口氣說完後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轉頭逃跑,果不其然聽到了帕特里克在我身後咬牙切齒的怒吼並依稀感受到了莫名的壓迫感。
回到房間後我迅速掏出魔杖:
“anti-alohamora(反開鎖咒)”
好了,這個世界,安全了。
這也太刺激了,下次還敢。
唯一的遺憾就是沒看到帕特里克的表情,可惜。
我轉頭瞥見出門時空無一物的書桌上多了幾封信,是回信!
我坐回椅子上迫不及待地打開了信封。
“我懂你的心情!!!!”
一張紙上以力透紙背的力度寫着一句話,我摸了摸信紙的厚度,開始對我朋友的文采產生了質疑。
這是時亞納·休斯,她是一個有點內斂又有點跳脫的短髮女孩,有一雙翠綠色的眼睛。
說起來,我們的相遇也非常魔幻,當時是一個週末,我拖着帕特里克和我去對角巷喫冰淇淋。
走着走着我倆就像往常一樣莫名其妙地吵了起來,他出其不意地絆了我一下。
結果就是:我手裏的一大坨甜筒冰淇淋,整個摁到了前面女孩子的後背上。
我當時只來得及想,該死的帕特里克,我要把你的頭變成巧克力蛙,然後我就跪下了。
餘光裏只剩帕特里克憋笑憋到發抖的身影,相信我,你們不會想知道當時場景有多尷尬的。
我把信翻到下一頁。
“剩下的我們見面說!!!”
好吧,我果然不應該對她抱有期待。
我打開下一個信封。
“親愛的卡佳芙迪:
很高興你寫信來和我分享你的心情,雖然我覺得你對此事有些過於興奮,我們早該知道這是必然發生的事,你也應該早就對此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是作爲你的朋友,我可以理解你的行爲,並且我和你同樣期待接下來的學院生活,再次感謝你的來信。”
你的朋友厄尼·麥克米蘭
我就知道,只有他纔會在寫信時用這麼正式的口吻。厄尼生於一個純血統家庭,他的血統可以向前追溯九代,作爲一個古老巫師家庭的後裔,他陶醉於成爲同伴中領導者的感覺。
但實際上只有他自己這麼覺得,在我們看來他不僅有點小八卦,還很容易被別人的想法帶跑偏,當然他真的很聰明,這一點毋庸置疑。
我和他的相識純粹就是因爲布萊克家族和許多英國巫師家庭都有或近或遠的血緣關係。
而說到這裏,就要講一下我們家的故事。
據我哥哥帕特里克·杜頓所描述,百年前,有一位因爲親近麻瓜而被除名的布萊克。
和他關係很好的姐姐傷心之餘,便跟隨丈夫來到美國阿拉斯加州定居,就是我母親那一旁系的布萊克,因爲美國並沒有“純血統論”這一說法,關係處理起來相對自由,便一直生活了下去。
在那裏,他們還依舊保持着純血間聯姻的傳統,只不過對象變成了和美國巫師。
直到30年前,我祖父實在無法繼續忍受阿拉斯加州近一月的極晝和近一月的極夜,在與家族商定後和小範圍的朋友又回到了英國。
你看,歷史總是會有相似的地方。
而後我母親在霍格沃茨就讀,與和她是青梅竹馬的安德萊·杜頓,也就是我爸爸結了婚,有了我哥哥,又有了我。
簡單來說就是,他和小天狼星的外祖母梅拉尼婭·麥克米蘭有親戚關係,而小天狼星算是我名義上的舅舅,雖然我們從未見過。
我把他們的回信收好,開始做開學最後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