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計劃穿過太原,去到西安府,經過西安府就可以想辦法去蜀境,據說蜀境一直地廣人稀,很歡迎百姓過去安居,只要是過去了就能辦新的身份,從此在那邊生活。就是現在不知外公外婆有什麼打算?“
“子爲,我跟你外婆把家裏的家當都處理了,這次來就是準備把你帶走,你這計劃跟我的計劃差不多,我本來就計劃把你帶到蜀境去的,蜀境天府城裏,有外公昔年的同窗舊友,我們過去一定能想辦法拿到戶籍,你這計劃很好,反正以後你去哪,我們就跟着裏去哪!”
“好,那你們明日警覺些,看到有人就把車停得遠些,最好不要讓人看清你們的面貌。白天裏把馬車趕到我們去家莊城的前面,夜裏停在1裏開外,我和薇薇明夜裏就來找你們。馬車停放的標記還跟現在這樣,用石頭堆個箭頭的方向,我看見了就會來找你們,你們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自己冒險來找我。”
“好,我們明夜等你!”
“外公,我記得您書信裏常提到小舅舅,怎麼不見小舅舅呢?”
這時外公有點不好意思地拐着腳去馬車上抱出一個5歲左右的孩子,走到李子爲身邊給他看孩子:“顧航估計白日裏趕路疲勞了,到了夜裏睡覺就很沉,雷打不動。”
“小孩子就是要多多睡覺纔好!小舅舅長得挺像您的。”
外公是挺不好意思的。他跟妻子本來婚後有了李子爲的母親顧月後,多年不孕,他們夫妻都做好孤獨終老的準備了。可就在他馬上50歲的時候,妻子意外懷孕了,雖然是個大意外,妻子跟他雖然都很不好意思年紀一大把還生孩子,但是這對他們來說也是個驚喜,妻子跟他都很歡喜顧航的到來。
外公把孩子給妻子抱着,接着又叮囑了一遍李子爲,就叫他趕緊回去。
李子爲回去就跟魏薇小聲說外家到來的消息,還把他們的情況仔細說給魏薇聽,魏薇聽了對其外公外婆好感倍增。不過魏薇估計今天一直高度緊張沒睡着,現在略微放鬆些了,很快就在李子爲的聲音裏睡着了。
李子爲計劃得很好,可是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這天,他們趕路到了中午,就見荒無人煙的原野裏突然來了好幾輛馬車,一看就是大戶人家,他們行路匆匆,很快就要超過他們這羣人。這幾天很少遇到從京津城過來的人,基本都是從外地趕到京津城逃難的。
官差頭頭攔住一輛馬車,問他們爲何行路如此匆忙。
就見馬車上的車伕告訴他:“蒙頂軍隊三天前攻破遼南城防,揮軍直下,現在估計已經開始進攻京津城了!我們主家是徽州府人,現在命令我們把京津城的家小全部撤離到老家去,京津現在不能待了。“
車伕說完就揮鞭直追前面的馬車。那差役聽完車伕的話,臉色就變得很難看,要知道他的妻小家人都住在京津城,要是京津城被攻破,那依照蒙頂人的性情,一定不會有好日子過的,哎,怪不得之前的差役一去不回,按他的計算,他早該回來找他們了。
他們整個隊伍都聽到那車伕的話了,大家都很焦躁。
沒過多久,又有兩隊馬車在他們面前衝過。差役們這下真的走不動了。幾人聚在一起商量起來。
過了一會,只見一羣馬車又從他們面前跑過。
幾個差役也終於商量完,過來對他們這羣晾在一邊的罪犯說:“你們也聽到了,現在京津城有難,我們都決定趕回去幫忙,就不能送再送你們去流放地了,哎,這日子那麼艱難,就算不去流放地,你們去到任何地方也不會有好日子過,這次就放過你們。你們趕緊逃亡去吧,以後也不要提是我們放你們走的,我們也當你們路上被流民害死了,大家就此散了吧!”
說完幾個差役趁着罪犯們沒注意,把車上的喫的喝的打包好快速往京津城趕去。
這情況發生太突然,留在原地的流民們都不知該何去何從,過了一會才見有人開始行動。他們有的往京津城的來路去了,有的繼續往莊家城去。
這時就聽見李子涵大聲說道:“娘,你聽到了嗎?我們不用去流放了,我們可以想去哪就去哪了,真是太好了!”
“爹,娘,我們現在去哪裏好?”這時傳來李紀青的聲音。
接下來李子爲和魏薇就站在旁邊聽這一家子商量要去哪,李子爲魏薇都希望他們不要走他們一樣的路,也希望以後離這羣人越遠越好。
最後,他們商量了半天,好消息傳來,李光學吳萍萍拍板決定去吳氏的孃家老家——晉城。吳氏在晉城那可是簪纓世家,在晉城經營幾百年,現在他們一家肯定不能去正在打仗的京津,而晉城就在太原府的下個府城,離得很近,他們過去正合適。
商量好後,他們就決定收拾走人。這時這一家人才發現站在旁邊與他們格格不入的李子爲魏薇。吳氏這一路上可是對他們頗多計較。現在看到他們就厭惡不已。
“老爺,今天我就直說了,去我孃家可以,但是四房的人不能跟着去,一個短命的白眼狼,憑什麼去我孃家白喫白喝?今天他們跟着去,我就不去晉城!你看着辦!”
李光學本來就不喜歡李子爲,這一路上也看清李子爲沒啥利用價值,當初把他留在李府不讓他外家接他走,也只是私心作祟不想讓那女人的爹孃如意,如今到了要捨棄他的時候,他也沒啥爲難的。
“夫人,這以後我們一家還指望多操持,你說想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
吳氏很滿意李光學的態度,說道:“如今四郎也長大成家了,他結了婚我就想把他分出府去過自己的小日子,後來他搬去偏院總見不到他們夫妻,我就忘記這事了,如今就把這事重提吧,老爺,我們分家吧,兒子們都大了,也是時候了,子平孩子都有了,也一起分了吧。”
李光學看了李子爲一眼,又看了李子平一眼,說道:‘‘那就聽夫人的話,分家。咱們家的家當都被官府查收了,我們也沒啥好分的,直接寫分家文書就行。“
“爹,娘那還有一個包裹呢,分家怎麼能一點東西都不拿出來分?”劉氏聽了吳氏李光學的話感覺在旁邊說道。
“你這無知婦人,那是孃的東西,豈能分你,再說,我們以後都得跟着娘,娘說什麼我們聽着就是。”李子平怕吳氏生氣,趕緊跟她表忠心,他在吳氏手下討生活這麼多年,最知道吳氏的脾性,就喜歡人順着她依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