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李子笙看了看他身上的傷,接着問白樹:“你是不是進張府做了什麼,所以纔會被張府追殺?”

    白樹收斂了一下情緒,說道:“我做了夢後,時時心下難安,就僞裝了一下臉,天天去張府附近化緣,想打聽一下張府的情況。

    可是張府管理太嚴,他家的消息很難打聽到,我只好多花一些時間盯着張府的大門,後來我終於把張佐賢等出來了。

    但是他身邊那個武藝高強的護衛還是像以前一樣化作小廝跟着他,我知道以那個護衛的本事,我只要敢跟上去,他一定馬上就會發現我。

    我跟白靈小的時候試圖逃離過花園,沒想到那花園四面的都有很高的圍牆,我們沿着圍牆走了很久都沒找到一個缺口,我們兩個孩子根本沒辦法逃出去!

    我們那天找不到出去的路,又不想再回竹屋,後來就一直躲在花園的草叢裏一直到深夜,後來那人就只帶着那個護衛來找我們,但是那護衛很厲害,明明我們躲在草叢裏黑漆漆的、安安靜靜的,但是他靠近我們幾十米的距離,就能精準地抓出我們。

    後來我們還多次逃出竹屋躲起來過,每次都能被他輕易地找出來,然後每次被找回來後都會被狠狠懲罰,後來我們就知道那個護衛很厲害,我們根本沒辦法躲開他,就沒再躲起來過。

    我那天見他出府,不敢冒險跟着那人,就繼續在張府附近徘徊,直到過年前有一天,我看到張府的少爺小姐出門逛街,我遠遠跟在他們身邊,後來我無意中發現那個少爺喜歡俊美的男人,我心中萌生了一個進府的想法。”

    白樹說到這裏,臉色似乎變得更蒼白了,還很羞恥地低下了頭。

    魏薇看他說到這就停下來了,就傻傻地催他:“然後呢,你想了什麼方法?”

    李子笙看白樹的樣子,很快就反應過來他的方法,他別有深意地看了魏薇一眼,就委婉地問白樹說:“他上鉤了嗎?”

    魏薇看了李子笙的眼神,這才反映過來白樹的方法是那樣的……

    “上鉤了,我在街上裝作不小心撞到了他,他看了我的樣子,就……就請我去茶館喝茶。”

    魏薇吃了一驚!

    “他居然連和尚都不放過!”

    “不是,我瞭解過他的喜好,裝扮成書生樣子,還把自己的頭包了起來,他以爲我是個讀書人,沒發現我是和尚。那天后,我還跟他約着喝了兩次茶,本來我想着時機馬上就快成熟了,我到時候找藉口讓他把我帶進張府,可是很快就要過年了,年前我們見了最後一次,之後就再也聯繫不上他了。我想靠他進張府的方法沒有成功。”

    “咳咳……你當然找不到他,他那時欺負別的人,被人告密後被張老頭禁足在府內了。”魏薇這時說道。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在張府外面守了很久再也沒見他出來過……”白樹這時繼續說道:“過完年後,我有好幾天沒下山,我師父淨緣和尚在年初二的夜裏,在睡夢中圓寂了,我留在山上安葬了他,給他念了好幾天往生咒。

    等我下次下山的時候,就大着膽子直接去張府的後門化緣,在那後門門房那裏,打聽到張府的那個少爺過完年就回昆都城了。

    老天還給我打開了一扇門,我還同時打聽到張府的老太夫人要帶着張府的女眷去青城寺上香。

    我趕回寒敬寺,帶着我在寺廟裏飼養的一隻猴子,用那隻猴子去青城寺成功討到了張老夫人的歡心,我終於通過她進了張府,成了張府裏一個很討張老夫人喜歡的養猴人。

    進了張府後,府裏規矩很大,尤其是那人的院落,根本不讓僕從靠近。後來我太心急了,趁着那人來張老夫人的院子,就給他喝的茶裏下毒了。

    沒想到他到了張老夫人的院子,只是停留了一會兒就要走,根本沒準備留下喝茶,而老天也不幫我,我的那隻猴子在他要出張老夫人院子的時候,突然失控從我的房間跑出來了,我那天倒黴地被他認出來帶走了。

    他把我帶到他的外院敬墨軒關了起來,還坐在房裏看着人痛打我,就在我以爲我會被打死的時候,他家的一個下人突然過來低聲稟告他事情,他聽完後就沒再管我,急匆匆地走了。

    我被關了兩天後,第三天晚上的深夜,外院的那個管事給我親自送了晚飯,還給我鬆了綁。

    走的時候還悄悄告訴我那個院子的東南角有個狗洞,出了狗洞到了外面的院子裏有個睡蓮池子,那個池子的水是直接通向府外的,現在冬季池子裏的水很淺,從池子的廊下橋洞就能直接出府。

    他走的時候還故意沒把關我的大門鎖上,我那晚聽了他的話真的連夜就逃了出來,之後我出了天府城,想逃到寒敬寺附近的這片深山裏,就……就偷了你們家的馬……”

    魏薇和李子笙這才把他的經歷瞭解完。

    那個幫他逃出來的管事,估計就是張府裏曾經幫過他們的那個管事了,還真的不要小看小人物啊!

    李子笙聽完後思索了一會兒,突然轉頭問邊城:“邊師傅,你那天去張府送信回來說張府很奇怪,你現在再仔細回憶一下詳細地說說張府的情況。”

    邊城雙手抱在胸前,說道:“那張府張老太爺的院落,護衛十分嚴密,跟其他人的院子形成很鮮明的對比。

    他的外院還好說,我還能輕鬆應對,把信送進他的外院書房,但是他的內院我試探過,光是內院的大門,就有兩個護衛時刻守着,內院書房更是同時有4個高手守着,要進去他的內院不驚動府內的人根本做不到。

    他們家外鬆內緊,護衛遠超一個告老還鄉的大臣規格。

    而且我看那些護衛的樣子,不是一般的看家護衛,行動間的動作神態很像是訓練過的死士。

    而且那天我送完信退走的時候,路過你們說的花園大門,還看見了一個江湖上消失很久的人——崆峒老鳩,我以前跟組織裏的一個同伴接過一個單子,他那時就是我的目標人請的護衛,他身手十分好,那次我們兩個殺手出手,纔在他手裏殺死了目標。雖然完成了任務,但是最後卻讓他逃走了。他如今居然願意窩在張府給張家看花園大門,所以我覺得張府不一般。”

    魏薇他們三人聽了就沉默了,本來張府在他們眼裏就是難以撼動的大樹,現在聽說這棵大樹很可能還是一棵鐵樹,內藏乾坤!

    所以魏薇和李子笙他們雖然很同情白樹,也很噁心張家的做派,但是目前以他們的能力,也沒有辦法幫白樹做什麼。

    最後魏薇他們把白樹安排在現在的山林裏,叫他先躲一陣子,他們還叫人給他送了一些生活用品。還勸他不要輕舉妄動,他們回家後,會幫他打探一下張府有沒有在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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