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真在派出所裏,見到了王俊傑夫婦倆,還有一位高級律師方堂進。
這次的調解室,王守義給安排的格外的大,椅子也準備的格外的多。
他就怕出現上次那樣,任真一個人帶了一個律師團過來,直接擠的滿屋子都是的狀況。
結果沒想到這次準備的挺充分,任真卻一個律師沒帶!
“任先生,是這樣的,有關於您快點那件事,王先生來報警,按照流程,現在應該是進入調解階段了。”王守義說道。
任真點點頭:“行,調吧。”
王守義提醒道:“任先生,調解的話,你也可以請律師的,需不需要打電話叫過來一個?”
任真搖頭:“今天這事兒沒必要,我自己就能搞定。”
接着任真淡定的坐下,笑着面對王俊傑和唐楚楚兩口子。
王俊傑看向任真的眸子裏滿是怒火。
幾次想要說話,卻被唐楚楚給死死拉住了。
“別衝動!這個時候不能給對方留下話柄!要錢最重要!”
這時,方堂進站了起來,笑着道:“任先生您好,我是王先生跟王太太的委託律師,我叫方堂進。”
任真伸出手跟方堂進握了握。
“你好,方律師。”
“是這樣的任先生,我的委託人,就您故意放帶蟑螂的快遞害他母親住院一事,想向您索要一些必要的賠償。”
“當然,這個賠償不會太誇張。這個您不必擔心……”
剛說到這,任真就不樂意了。
噠噠噠……
任真敲擊着桌面,打斷了方堂進接下來要說的話:“方律師,請注意你的用詞!”
“是偷!”
“在沒有我授權和允許的情況下,無論對方出於好心還是惡意,拿走我的快遞,都屬於偷竊行爲!”
“所以,不是我故意放快遞害李奶奶住院的,是李奶奶偷竊我的快遞,導致她住院的。
前因後果,我希望你能說清楚,不要混淆視聽。”
“另外,無論對方索賠多少錢,哪怕是一分錢,我也不會賠的。”
“我沒有責任,也沒有義務賠償,如果你願意,可以走法律程序,我相信法律會給我一個公正的答覆。”
話音一落,調解室內,鴉雀無聲。
“你……”
“你怎麼這麼惡毒!!!”
“明明是你故意放快遞,讓我媽去拿的,這才害她住院的!”
“你現在不負責任也就算了,還說這種誣衊老人家的話!”
“你還是人嗎?”
王俊傑再也忍不住了,掙脫了唐楚楚的束縛,朝着任真怒吼道。
“方律師,你看看你委託人的態度,事發之後,他還打電話辱罵我,時間長達20分鐘,我這有錄音。”
“就這種態度,就算我對老人家心裏有那麼一絲絲絲絲絲絲的歉意,你覺得,我還會願意賠償嗎?”
任真並沒有理會跟瘋狗一樣的王俊傑,轉而看向了方堂進,笑眯眯的問道。
方堂進以手扶額,趕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唐楚楚。
快管管你老公啊!
更何況,就算有責任,調解階段你這麼罵人,也會對你不利啊!
“任先生,我認爲,您還是適當的賠償一些錢比較好,這樣對雙方而言,都算是一個滿意的結果。”
“我之前進行過調查,您其實在之前的一段時間裏,除了外賣,並沒有讓快遞員把快遞放在門口的習慣。”
“但是事發當天,您卻故意讓快遞員把這裝滿蟑螂的快遞放在了家門口最顯眼的地方。”
“綜上所述……”
方堂進眼神陰鷙,站了起來,居高臨下,雙手按桌,極具壓壓迫性的說道:“我認爲,這足以證明您就是故意的。”
“故意讓我的委託人,去偷您的快遞!”
聞言,任真忽然笑了……
“首先,我先回答一下您這個問題。”
“的確,我之前並沒有放快遞在門口的習慣。
但是那天我不在家,加上這破快遞不值錢,所以沒放在心上,讓快遞員丟在家門口了。”
“以前我沒這個習慣,現在我有了,有問題嗎?”
方堂進不服氣道:“那你這習慣有的時間節點未免也太巧合了吧!我依舊保持您是故意放快遞在那的觀點!”
“除非您能拿出證據證明,您不是故意的!”
任真笑容更盛了!
甚至愈發濃烈了起來!
“要證明是吧!好!我拿給你!”
任真先是將自己在業主聊天羣裏,這半個月的聊天記錄截圖拿了出來。
“我買這些寵物螳螂,時間很久了,業主羣裏的人都知道我喜歡在羣裏曬螳螂,同時也都知道這些螳螂的食物是蟑螂。”
“所以我網購蟑螂這一點,是我故意的嗎?”
方堂進臉色一僵,搖了搖頭。
“接下來看這個視頻。”
“這個視頻的錄製時間,是我在快遞剛丟不久後由監控錄製的。”
“我在我家門口罵了那麼久,整層樓的鄰居都聽見了,那個時候李奶奶還沒拆快遞,也還在家,她耳朵也沒任何問題,絕對聽得見我的罵聲。”
“我想請問方律師,這種情況下,能不能證明李奶奶的行爲是偷竊,而且還是明知道是我丟快遞的情況下,故意不歸還的?”
方堂進:“……”
方堂進勉強點了點頭,沒說話。
這個視頻,足以證明李奶奶構成偷竊罪了。
“好,咱們繼續往下看。”
任真又把那天丟完快遞後,在業主羣裏通知物業經理的聊天記錄調了出來。
“你看,我在丟了快遞的第一時間,已經去通知物業經理趕緊幫忙找偷竊者了,那個時候,李奶奶依舊沒有拆快遞,她也在業主羣裏,能看到這條消息。”
方堂進的眉頭,已經擰成一個川字了。
怎麼這貨準備的這麼充足?
“方律師,別急,還沒完,我還有別的證據。”
任真笑着將王守義開具的不予立案證明拿了出來,拍在桌子上:
“事發的第一時間,我就來派出所報案了,就是這位王警官接待的我。”
“快遞裏有什麼,價值多少錢,他知道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