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奶孃見他們睡着已經出去了,小男孩確認她走遠後動了動胳膊,這才發現他的胳膊正被小寶寶抱得緊緊的呢。
魏白湛愣了一下,隨即無奈一笑,倒是沒有要把小妹妹甩開的意思。
他稍微挪了挪,讓另一邊的手臂有了活動空間,有些費勁地探進了胸口裏,摸索了一陣後,拿出了小妹妹給他的玉石。
沒錯,就是那個熟悉的清灰玉石,心想之物,皆可觀之。
魏白湛看着身旁熟睡的小妹妹,一向面無表情的小臉上,悄悄地露出了一抹輕笑,純真無邪。
有個小妹妹多好啊,不是嗎?果然昨天的自己還是太小了。
小男孩傲嬌地撇撇嘴,心裏默唸了幾遍鐵牛,玉石上很快就出現了鐵牛的身影,除了他以外還有許多熟悉的身影,比如他的奶孃——倚着靠枕半癱在牀上的越氏。
越氏的旁邊,還有同樣摔得不輕的車伕,都是今天被小茶幼從馬車上扔出去摔的。
看模樣,他們應該是在家,鐵牛一家都是住在府上的,因爲他們一家都在府上做事,加之鐵牛混得不錯,所以府上也算厚待,給了他們單獨的院子居住。
此刻,鐵牛家裏正亂成一團。
因爲鐵牛的妻子劉氏,也就是小茶幼身邊的另一個奶孃,被打了板子後好似很嚴重,被擡了回來,還請了外面的郎中來。
但是,同樣是被打了十板子,怎麼黃氏好好的,就劉氏這麼嚴重?能被選上當奶孃,首先得是身強體壯的。
魏白湛直覺不對,他仔細看了一會兒,果然發現了端倪——
鐵牛雖然坐在妻子劉氏的牀頭,臉上的神色也很是焦急,但他其實是在跟躺在旁邊的母親越氏說話!
魏白湛看着那邊嘴巴不停在動的幾個人,小眉緊皺。
他害怕朝着旁邊睡得噴香的小妹妹,所以讓玉石把聲音壓得很低,低到他都聽不清。
小男孩擰着小眉,看着那邊說得起勁的鐵牛母子倆,肯定又在密謀什麼陰謀。
但是他看看旁邊睡得好可愛的小妹妹,很是糾結。
忽然,魏白湛覺得好像有什麼小賊在往被窩裏鑽!
小男孩瞬間警覺地瞪了過去,果然抓到了一個,啊不對,一顆,小、賊、蛋!
金黃、鏤空、花紋精美的蛋,在皎潔的月光中格外清晰。
這顆蛋不知什麼時候滾了進來,而且很不要臉地就要往小奶獸的被窩裏鑽!
在小男孩發現某蛋的同時,某蛋也發現了小男孩的目光。
雙方對視片刻,瞬間房間裏竟瀰漫起了火藥味,硝煙四起。
小男孩目光不善。
某蛋更是蛋視眈眈。
小男孩擰着小眉,擡腳要把某蛋踹下去。
某蛋也毫不客氣,「唰」地立起自己鋒利的鱗片,威脅警告。
魏白湛冷冷盯着它,確實不敢輕舉妄動了。聰明的小男孩從來不做危險又沒用的事。
小男孩一邊盯着某蛋,一邊想着個怎麼讓這個破蛋消失。
某蛋亮着鋒利鱗片不落,也對某小男孩充滿了敵意。
奇奇怪怪的敵意,誰知道爲什麼,這倆從一開始就互看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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