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治療吻 >第9章 第九章
    小區每戶住家外面的走廊燈是聲控的,湛桑說完這句話時,樓道上方的燈熄了。

    眼見陷入一片黑暗,湛桑立馬推開了門,她先是打開玄關處的燈,怕燈光影響到熟睡的兩個小孩,不放心地轉過去看了看,確定沒事纔對上肖之景的視線。

    “你弟弟在我家,他沒有鑰匙,等我一下,我把他叫醒。”

    肖之景聽完第一句話之後眉頭蹙了蹙,他沒有說話,而是繼續倚靠在門上看着屋裏的湛桑。

    湛桑徑直走到客廳蹲下拍了拍周少昱的肩,睡着的周少昱不願意醒,湛桑叫了好幾次都沒用,旁邊的湛一帆倒是清醒了過來。

    被吵醒的湛一帆揉了揉眼睛,他撐着肩膀坐了起來,還沒清醒徹底就看見肖之景走了進來。

    對方走到了湛桑旁邊蹲下,湛桑明顯也沒想到對方會進來,在他蹲下來的那一瞬間她有些錯愕,下一秒對方的氣息便毫無防備的竄進鼻腔。

    他身上的酒氣味道不重,橙花的味道也混雜其中,就像茶的味道一樣,有些苦澀。

    湛桑下意識地後仰了些,她給肖之景讓出位置,餘光注意到這個細節的肖之景很快收回注意力。他捏了捏周少昱的臉,又拍了拍,隨後冷漠的出了聲:“周少昱,你媽來抓你回去了。”

    原本想繼續睡下去的周少昱被嚇醒,他坐起來看見肖之景在旁邊,不管三七二十一下意識地抱了上去,眼睛緊閉:“哥我不走,你不要讓她把我帶走!”

    被突然抱住的肖之景沒承受住他的動作,在他撲上來後差點沒蹲穩。

    他喉結滾了滾,渾身的氣壓也低了些,開口時聲音更冷了些:“放開我。”

    周少昱搖了搖頭:“不要!她要帶我走!”

    旁邊的湛桑和湛一帆看見這一幕沒作聲,兩個人對視一眼,湛桑拍了拍他的肩,聲音輕柔:“去洗澡,洗完澡再睡覺。”

    緊緊抱着肖之景的周少昱聽見了湛桑的聲音,他一下子鬆開了肖之景,看着四周的環境纔想起來自己還在別人家。

    鬆了一口氣的周少昱拍了拍胸脯,他喃喃地說了一句太好了,等他對上肖之景視線的時候,覺得自己後背都涼了很多。

    “哥”他喊的沒有底氣,條件反射地朝後挪了挪。

    肖之景的神情冰冷,沒有一絲笑意,他眼神頗有撼力看着周少昱,盯的對方一陣心虛。

    對視了半分鐘,肖之景站了起來朝屋外走:“還想打擾別人今天晚上就別回家了。”

    怕自己真的回不去,周少昱站起來追了出去,還不忘對着湛桑說一聲姐姐再見。

    見兩個人都離開了家裏,湛桑準備關門的時候突然瞥到了放在地上的餅乾,她提着手提袋小跑了兩步叫住了肖之景。

    “等一下!”

    握着門把手準備關門的肖之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扯着脣角,挪揄的看着湛桑,懶散地靠在門上。

    “說。”

    面對這種閒散的態度,湛桑也沒給他好臉色,她面無表情地把東西遞給肖之景:“拿着。”

    肖之景挑了挑眉,鼻腔中發出一聲反問的音節。

    他的視線落在湛桑的手提袋上,是一個黃色鴨子的卡通手提袋。湛桑見他視線落在上面,手上的動作又重複了一次:“接着。”

    “裏面是什麼?”肖之景換了個動作,他沒有繼續靠在牆上,而是將手插兜反問着湛桑。

    湛桑也不管對方接不接,直接把東西放到了他家門口的地上:“餅乾。”

    說完這句話她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留給肖之景的只剩下走廊裏面利落的關門聲。

    等人一走,肖之景也關上了門,他垂眼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提袋,裏面裝着一堆餅乾,連塑封袋都是卡通的。他彎腰拿了一個起來,包裝裏面的餅乾被烤的金黃,連餅乾的樣式都是一個小熊。

    他哼笑了一聲,覺得這堆餅乾和自己的家格格不入,就像一個全是大鵝的動物園突然闖進了一隻黃色的扁嘴鴨。

    肖之景神情不屑地把東西拿到餐桌上,然後拆了一塊。

    餅乾不甜,咬下去的時候酥脆,香酥濃郁。

    肖之景的眼睛看了看,嘴硬的留下來兩個字:“幼稚。”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周少昱在家的緣故,肖之景的架子鼓好幾天都沒被敲響過。白天的周少昱會老老實實待在家,等他哥出門沒幾分鐘就會立馬去敲湛桑的家門,然後賴到肖之景回家。

    時間過的快,週日傍晚的時候周黎親自來接周少昱回去,她給肖之景打了電話,讓他帶着周少昱一起出去。

    她和肖之景關係不親近,不好意思進去,所以才提出這樣的要求。

    把周少昱帶過去的途中他一直對着肖之景撒嬌,他扯着對方的衣角嘴就沒停過:“哥,我真的不想回去,我能不能就住在你這兒嘛,我保證我聽話,真的!”

    他不斷念叨,走到周黎面前的時候也沒停下嘴裏的話。

    周黎在看見肖之景和周少昱出來時理了理自己的頭髮,她今年三十九歲,穿着一身奢侈品提着名貴的包站在小區門口,和這裏顯得格格不入。

    她身上沒有太多成熟女人的氣質,更多的是有錢的貴氣,所以顯得年輕。之前對外說是肖之景的繼母,那個時候都被很多人質疑問他們兩個是不是姐弟。

    肖之景看見她的時候沒給她好臉色,在距離她還有幾米距離的時候就停了下來。見他停下來,周少昱也跟着停了下來。

    他看着自己的親媽站在前面一下子焉了氣,沒主動上前,而是不死心的繼續扯了扯他哥的衣角:“哥我真的不能留下來嗎?”

    “不能。”

    肖之景回絕的冷漠,周少昱說了一句好吧,不情願地鬆開了自己的手。

    站在對面的周黎本來在剛纔看見他們兩個出來時熱情地打了一個招呼,結果肖之景的壓迫感讓她打完招呼後就立馬放下了手。

    周黎儘量保持着平靜,默默地取下了衣服上的墨鏡戴在了臉上。

    她的這個‘大兒子’從小就叛逆,哪怕再怎麼對他好都沒有任何作用,而且從小他身上的戾氣感就重,久而久之周黎都對他有了些害怕。

    “那個,小景啊,謝謝你幫忙照顧少昱啊。”周黎有些尷尬地說着感謝的話。

    對面的肖之景不爲所動,神情冷漠地看着她,就像把她視作空氣一般。

    見他沒有反應周黎愣了愣又補了兩句,“那個你爸前段時間就出院了,天天唸叨着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回去看看?”

    墨鏡下的她小心翼翼地觀察着肖之景的表情,結果對方立馬就回絕了她。

    “不用,你看就行。”肖之景雙手插兜沒有過多的情緒,他看了一眼周少昱,“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肖之景說完就離開了那裏,他目視前方走了幾步隨後攔了一輛車,不到一分鐘就消失在了周黎母子的面前。

    等他一走周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摘掉了墨鏡,沒好氣的瞪了周少昱一眼:“你哥有啥好的天天想粘着人家?”

    周少昱不情願地走了過去,他說的小聲:“比你好。”

    正在上車的周黎聽見這話看了他一眼,想罵人但是最後啥也沒憋出來,只是在栓安全帶的時候自己吐槽了兩句:“這臭小子每次見到我和老肖都黑臉,啥時候也能對我笑笑,我做夢都要笑醒。”

    坐在後排的周少昱聽完這句話沒說話,只是看向窗外的時候表情有些無語。

    打車去livehouse場地的肖之景剛走進去就被陳致遠勾住了胳膊,他另一隻手挑了挑肖之景的下巴:“喲,帥哥來了。”

    肖之景無奈地笑着拍開了他的手,他走到冰箱順手拿了一瓶氣泡水喝了好幾口,隨後才走到休息區的凳子上坐下。

    他們的場子不大,就只有一個舞臺,下面是很大一片的空地,在舞臺背後有一個兩百來平方的休息室,也是平時他們在一起練習的地方。

    坐下的肖之景翹着腿,他懶散地看着陳致遠:“說吧,啥事兒能讓你下午激動的打電話給我,還神神祕祕地說來場地告訴我。”

    陳致遠拖着一個凳子坐到了肖之景的旁邊,他打了一個響指,整個人期待地看着肖之景:“猜猜,這次是大好事。”

    肖之景扯了扯脣:“怎麼,你家狗找到女朋友嗎?”

    原本真的很期待肖之景猜謎語的陳致遠泄了氣,他笑了笑,輕輕拍了一下肖之景的手:“啥啊,說正事呢,你自己聽聽你說的是什麼東西。”

    兩個人同時笑了笑。

    陳致遠這次不開玩笑了,他湊近了些:“今天下午韓哥接到了廣州那邊一個電話,下個禮拜讓我們去他們那邊演出,週六和週日!”

    陳致遠激動的說着這些話,肖之景也有些意外,他沒有接話,而是帶着笑意繼續地聽着陳致遠說下去。

    “你知道嗎,如果這次我們可以去廣州那邊的話,之後說不定就會有更多的機會,我們也可以順順利利的發表自己寫的歌,做一個被很多人知道的樂隊了!”陳致遠說的熱血,讓肖之景沒忍不住的大笑起來。

    他站起來拍了拍陳致遠的肩:“行了,收一收你的激動,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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