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二人……師徒情誼已盡，恩斷……義絕！”
“今後，不許再踏進蒼梧半步！”
閉上眼，不泄露情緒分毫，彷彿恢復了那個冷心冷面的仙人。
“你要……趕我走？”
越塵不可置信地，愣住了，腦袋一片空白。
哪怕他處罰他也好，可爲什麼要斷絕關係，還趕他離開！
“不，我不走！你想都別想……”
“妖魔邪惡，人人得而誅之！你若不走，那就留下來送死！”
是掌門，先師就是爲魔族所害，差點就可渡劫飛昇，可偏偏遇到了心狠手辣的魔族！
隔着大仇，他怎能輕易繞過他！
“你當真不走？”
懷宣子冷着聲，一字一頓地，道。
“就是死……我也不願離開……”不願離開師父。
“動手！”
掌門直接喝令，就他這點修爲，諒也逃不掉了。
今天是打定主意沒放過他們……
“我讓你走啊！”
眼看混戰開始，那黑衣人掙脫了繩索，抵抗着，邊護衛着越塵，可越塵卻不管不顧，愣愣地就讓刀劍舞到自己身上。
懷宣子一個飛身過去，厲聲喝道。
“師尊……你果然……還是在乎徒兒的……”
少年欣然笑了，那傻傻的模樣，讓懷宣心下酸楚，可卻不由得吐出這句……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便先由我動手……親自，清理門戶……”
法術匯於指尖，一動，
“噗……”
越塵愣愣地，不可置信地，低頭，看着插在自己胸前的劍，他卻感覺，身體裏面流出來的液體是冰涼的，不，冷極了……僵硬地擡頭……
“師……師尊……”
卻見十數步之外的那人……神色漠然地看着，是他親自動的手啊……
能一舉清理了他這個孽徒，心裏應該是高興的罷……
可是……他好痛啊……
越塵失血過多，一個不穩，半跪下去，若不是旁邊有人抵擋着亂劍，他早就趴下了。
“走！”
那黑衣人見勢不妙，急忙過來，手一揮，頓時黑霧瀰漫，待散開時，殿中兩人早不見了蹤影。
“師弟……”
大長老拍拍他的肩，若不是他們故意放水，這兩個怎麼可能逃得了，不過是明知道他心存不忍，不想趕盡殺絕罷了……
“師兄，掌門，我要去閉關了……門中事務，就勞你們幾位操心了。”
懷宣子脣色微白，卻面色不改地，直接離開了大殿，不過腳下潦倒的步伐泄露了心底的情緒。
……
“咳咳……噗……”
一口淤血吐出。
某處荒山，正是先前在殿中的二人，一路逃到了這裏，不，更確切地說，越塵是被硬拉着逃的，畢竟沒什麼力氣掙扎，可心心念念着回去。
“你啊，還是死心罷，沒看見他們都這麼對你了麼！還回去，真是不想活了……”
那黑衣人嘲諷着，邊給他運功療傷，不愧是同族，有他以魔氣溫養，越塵的內傷基本穩定下來了。
“我不是魔……不是……”
越塵回想着自己被趕出來的原因，依舊接受不了，執着地否認着。
“行了，別費力氣了，你還彆扭個什麼勁啊，是就是了……”那人看不慣他，笑道。
“不！”
“喂……你！”
黑衣人忙扯着他的手，這傻子居然拿劍來自殘，一劍下去，腕上深可見骨！
沒好氣地，“你這是要幹什麼啊！”
“只要沒有了這些……師父一定會認我的……我要回去……師尊……師……”
依舊接受不了被師父拋棄的事實，居然妄想着把這身血盡數流乾，這樣師父就不會嫌棄他了……
“唔……”
頓時沒了聲息，黑衣人收回手，剛纔把人給放倒了。
這傻小子，回去還不是被人宰割，唉，這是做什麼啊……
搖搖頭，給他止了血，又把人給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