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燁王妃也有才藝展示,作爲賀禮獻給陛下……”
忽然開口的正是凌將軍的三女凌敏兒,一向和凌蘇不對付,在凌蘇出嫁前經常帶頭欺負奚落她,這會兒見她和燁王恩愛兩不疑的愜意,果然坐不住了。
“哦?有什麼準備的?”
幽帝戀戀不捨地把目光從退場的柔妃身上收回來,也不免好奇地。
皇帝都發話了,裝作說錯話也不可能的,凌敏兒幸災樂禍地乜着她,看她怎麼丟臉。
府裏誰不知道這賤蹄子琴棋書畫一竅不通,還偏偏走了運嫁進了燁王府,得了王妃的名分享福去了,同樣是庶出,自己怎麼就沒這麼好命!真是越想越氣!
“這……”
猝不及防她這一出,凌蘇看着那個洋洋得意的蠢女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自己在御前丟了臉,難不成不會影響將軍府的他們麼?
看了看那邊已經一臉菜色的凌將軍,這個原身的生父,真不知道腦子裏怎麼想的,教得出這種女兒。
凌蘇只好站出來,跪拜,回道,
“兒臣想着與夫君一起作一幅畫爲陛下賀壽,誰知被提前說出來了,望陛下成全……”
儀態落落大方,沒有絲毫的怯場。
“好,來人,備筆墨……”
皇帝被她這番陳辭也勾起了興趣,大手一揮吩咐着。
“蘇蘇……我不會畫……”
軒轅謨也被這麼多雙眼盯得發怵,挪到她身邊小聲地嘀咕着。
“不怕,有我在呢,你只管下筆……”
凌蘇給他安慰。
於是,
場上衆人只見那燁王笑嘻嘻地拿着筆桿東戳戳西畫畫,宛若兒戲,也不對,就是“兒戲”,鬧着玩的!
看到這凌將軍已經傻眼了,也別說後悔了,只希望皇帝別遷怒到將軍府,戲弄君王這個罪名……
“陛下,兒臣畫成了……”
一炷香過後,凌蘇在滿堂的悄聲議論中停筆,說道。
有些實在好奇的,眼尖地把宣紙上的內容看了遍,疑惑,
“王妃殿下,這、這不就是普普通通的山水畫?有什麼門道不成?”
筆畫潦草,墨鋒稚劣,能有什麼看頭?
宦官已經盡職盡責地過來取畫,捧到幽帝跟前了。
凌蘇依舊氣定神閒,才悠然地說道,
“把畫倒過來就知道了……”
宦官依言把畫紙一轉,皇帝又看了一遍,幾息,終於撫須大笑,道,
“妙哉!老七家的,真有你的哈哈哈,說吧,想要什麼賞賜?”
那山水畫一轉,竟然是幽帝的肖像,雖然行筆簡單,但能在短短一炷香之內寥寥幾筆把皇帝的神態勾勒得淋漓盡致,不失威儀,實在心思巧妙。
“兒臣只願陛下山河永雋,福壽綿長,也只盼望陛下恩澤庇佑着夫君身體安康……兒臣就別無所求了……”
凌蘇是不屑於說這些場面話的,可是……爲了軒轅謨,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她沒注意到身旁的小傻子竟控制不住地紅了眼眶,孩子氣地袖子遮着跑回席位上趴着不理人了。
“難爲你這一片真誠了……”
幽帝這纔回想起了老七的情況,嘆了口氣,心中酸澀,宴後安排了一撥的御醫去燁王府、一箱又一箱的賞賜、名藥作爲補償,自不消說了。
宮宴盡不盡興,別人的不知道,反正凌蘇挺滿意的,收穫意外之喜,除了將軍府那幾個依舊那麼礙眼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