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牀上的秦向晚覺得自己好像一分爲二了,身體怎麼都醒不過來,一半的意識能清楚地聽見爸媽的談話聲,可自己卻沒辦法迴應他們一聲。
而另一半意識,她居然看到夜寒遇到危險,受傷了沉在水裏,急壞了,努力地喊他別睡過去,可無論自己怎麼喊他都聽不見。
不要!
你還要回來……他們之間還有好多賬沒算清呢!
一定要平安回來好不好……
就在她提心吊膽、越“看”越絕望的時候,忽然就意識迴歸了,急忙大喊一聲,
“不要!”
“女兒……”
“小晚你醒了——”
秦家夫婦大喜過望,連忙圍了上去噓寒問暖。
“爹地……媽咪……”
秦向晚發現自己驀地淚流滿面了,哽咽着,
“夜寒……夜寒他受傷了怎麼辦啊……”
“我要去找他……對,我要去!”
秦父不可置信地,女兒對那個小混混都已經情根深種了嗎?!
但關係到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只好先順着她,哄着,
“好,好……可是你要去哪找他?這樣,你先養好身體,爹地這就去查他的行蹤好不好?”
“嗯嗯!”
六神無主的秦向晚乖乖的點頭,期待地看着秦父。
她給夜寒打了很多次電話、發了那麼多消息,他一次都沒回,所以她真的不知道他在哪。
“好,我這就讓人查。”
秦父對女兒基本是有求必應的,這回都哭着求了,也沒辦法辜負她的信任,立馬交代下去。
……
‘阿堯你怎麼樣了?!’
這是意識裏宋安儀發來的短訊,盡是擔憂關切,知道他遇險的那一刻提起來的心就沒放下來過。
‘我沒事的老婆,真的,一點小傷,而且一點也不疼,不用擔心啊傻瓜~’
白亦堯連忙迴應她,讓系統轉告,而且還要關注這具身體的情況,還好有員工福利,系統幫忙屏蔽了大半的痛覺。
那邊回了個含淚欲哭的表情。
戀人經歷着這麼大痛苦,她心裏的難過可想而知。
‘我好想你’
從這短短一句話就能感覺小哭包的委屈難過,白亦堯這邊心裏也是又酸又軟的,哄着,
‘那你要好好的,等你’
那邊女生只能應着,稍稍鬆口氣,不給他添亂。
……
夜寒(也就是白亦堯)是在痛意和眩暈中悠悠醒轉的,是一個船伕模樣的大叔在照顧他,也是他救了自己回來的吧,傷口也被簡單處理了。
“duojiemenggouliaogu,acsu!”
(譯:謝謝你救了我,大叔)
夜寒憑藉着僅存的當地語言記憶和他交流並表示感謝,還好大叔也能沒什麼大障礙地聽懂。
“nasieimengbiangganghi,vingdieiha……”
(譯:不用客氣,舉手之勞,對了小兄弟)
船伕大哥打量着,好像也見怪不怪了,就是隨口一問的,
“mengsieibianyiangbenneidielie?diiezhuaigougmdihunuhme?”
(譯: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得罪了什麼人了嗎?)
“meidoudailouxiaingluanloujhianghuang,gengliengzhudienhuanuh,gudibengyouyinaluobeidianleihu。”
(譯:遇到了想搶我們東西的老大,就被打成這樣了,我的朋友也不知道去哪了)
夜寒“如實”解釋了。
苦惱地抹了把臉,又摸了摸頸部的位置,忽然發現項鍊不見了,趕緊撐起身摸索,還是沒有!
會不會是掉在外面了?!
“csu,mengliendierdiaoliangudaidili?”
(譯:大叔,你有看到我戴的項鍊嗎?)
船伕聽他激動地形容了兩遍,才理解了他的意思,問很重要嗎,並表示有空的話他出去幫他找找看。
畢竟這個人一看衣着就不是一般人,面相也不壞,如果是個險惡的話大叔是不會救的,直接扔在河邊算了。
最後大叔果然在當時打撈他附近的河畔找到了,就是一條普通的小吊墜項鍊,一個地攤貨的小玩意兒,瞧着就不值錢。
夜寒不勝感激,將兜裏的外幣現金塞給了大叔,表示心意,大叔推辭不過,想買點東西回來給他,回家進門了發現夜寒早就離開了,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