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怎麼見到她更高興呢,舒安染有些莫名其妙,也笑着招呼道,
“嗯,回來了,今晚做什麼好喫的呀張阿姨……”
“都是合小少爺和安染小姐口味的菜,快快收拾一下,再炒個菜就可以喫飯了,房間也收拾好了……”
張阿姨圍着小圍裙樂呵呵的,和舒安染身後站的男人偷偷對上了視線。
舒安染沒有注意到他們的互動,無不真誠地說道,
“謝謝,辛苦張阿姨了。”
話說住在這裏還挺好的,主要是張阿姨對她很好,很熱情,甚至受到的待遇和時柏崢的居然一樣,這簡直是出乎意料的。
“好了你先進屋吧,看看哪還有不滿意的。”
神色愉快的時二少把她帶到她的臥室房門前,然後就轉個方向回他自己的臥房了。
“你幹什麼了?”
舒安染嘀咕着,被他弄得有些莫名其妙,這麼着急推她回臥室幹嘛。
推開門一看,原來裏面的裝飾煥然一新了,比原來單調的暖黃色客房更溫馨……更有少女心了。
蓬蓬繁複的歐式公主風牀單被罩,窗簾紗簾,充盈的粉色、奶白色的睡裙衣櫃,連梳妝檯都是什麼古典的象牙白色浮雕風格。
舒安染只能感慨,活了二十幾年了,她之前只在某寶上見過這麼……雖然浮誇但還真是有情調的女生臥室風格。
就像小時候的公主城堡夢忽然實現了一樣。
他特意給她換的?
她都忍不住懷疑這傢伙以後可能是個女兒奴。
桌子上還多出來了個玻璃水晶花瓶,那是一捧罕見的嫣紅的茶花,金黃的蕊絲分明,新鮮的,盛開綻放的,擺在那,就像是一幅被凍結了似的濃郁的、爛漫的絲綢古典油畫,一下子,會心一擊,讓她又驚又喜。
把包放下後也沒什麼要收拾的,一切都具備了,舒安染悄聲進了廚房,眉眼彎彎,說道,
“原來給我準備了這麼些驚喜呢,謝謝張阿姨,有什麼我能幫的上忙的嗎?”
她也不會幹等着等人給她服務,能順手做的也會做的。
張阿姨就真喜歡她的好性子,忙擺手說不用了,小聲耳語解釋道,
“都是小少爺安排的,這幾天要這樣要那樣,那花都是今早坐飛機過來的呢,他自己擺弄了半天才出門,安染小姐喜歡就成~”
“那他真是有心了,我很喜歡。”
舒安染就也不用剋制嘴角上揚了,當然,說不喜歡的話還不知道下回他又要搞什麼花樣呢。
張阿姨很樂意見到他小情侶恩愛甜蜜,又忍不住提了一嘴,說,
“不過,說起來小少爺這兩天真沒喫過正經一口飯了,光說沒胃口,這樣下去這麼行呢,幸好安染小姐回來了,您可說說他,他肯定會聽的。”
雖然不太懂張阿姨的這種“有恃無恐”的驕傲感從何而來,但舒安染也上心了,問道,
“他又怎麼了?”
“就怪癖又犯了唄,問他也不肯說,麻煩安染小姐安慰安慰他……”
“好,我去勸勸他。”
舒安染自然答應,畢竟這也是她現階段的主要“職責”了。
準備好了晚餐、收拾了家務,張阿姨就離開了,不多打擾小年輕的相處空間。
“飯菜做好了,快出來洗手喫飯~”
舒安染走到他的臥房門外,衝裏邊喊着,確定他聽見了。
“我不餓,你先喫吧……”
男人的聲音有點悶,也不知道在幹嘛。
“你不出來那我也不喫。”
舒安染耐着性子,像喊裏頭那個調皮的“小孩”,如是“威脅”道。
過了一會兒,終於裏面還是響起了不情不願的腳步聲,時二少開門出來,幽幽吐出一句,
“你可真厲害。”
“沒你厲害。”
舒安染忍不住有點生氣了,他又不把身體當回事!將人拽到餐桌旁坐下。
怪不得坐車回來的時候覺得他有些憔悴,卻沒想到這會蔫蔫的,原來那會兒都是裝的啊!
“我知道不顧你的心情逼你喫飯是不太合適,但你想好喫多少胃藥掛幾次點滴了嗎,不想的話你給我乖乖喫飯!”
舒安染掐了記他的臉頰,笑容“和善”地警告他。
“我都這樣了你還欺負我?”
時二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生動的面龐,委屈更甚,脣色淡淡的。
他也不想這樣啊,但是那天差點被那個女生碰到,之後控制不住反感,他不想吐了又吐,就厭惡進食,至少這樣就不會想吐了。
“怎麼會呢,”
舒安染當即軟了語氣,握着他的手,他沒有皺眉,就知道是可以接受,繼續說道,
“我是擔心你啊,你還歪曲事實……她碰到你了嗎,碰到哪裏了?”
之前有過,酒局上有個女生故意摔他懷裏,結果小少爺暴躁了,回來後又哭又吐,自己在浴缸裏泡了半天,後來又請那位家庭醫生來,才勉強穩定下來。
他還極其抗拒心理醫生,所以那醫生只能硬着頭皮說自己是來檢查他是否受到身體傷害,還特意“開”了幾副藥,才順利進行了心理疏導。
也是那次舒安染才真正意識到,他的這種情況真不是小題大做,所以平常也非常需要照顧他的情緒,避免受刺激。
所以,他對美女鋼琴演奏家蕭雨珊表現出感興趣的樣子,時家人還挺高興的,而她也不會去阻止他當什麼熱心觀衆、熱心贊助商,就那樣唄,他開心就行。
望着她眼中真切的擔憂,時柏崢也不賭氣了,將人抱在懷裏,悶悶不樂的,
“我以爲……我已經快好了,可還是又這樣……染染,你說,我是不是很奇怪啊……”
“你說你奇怪,也許是吧,”
舒安染卻沒有同其他人一樣否認,可能從前他已經聽過太多的安慰。她,也只能不去主動提及他的傷疤,開玩笑道,
“我也覺得我很奇怪誒,天天都要喫飯,一日三餐不可少,缺一頓就沒有能量了,所以……”
“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