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客廳,阮甜甜將藥箱拿過來,卻不敢靠近。

    不僅是因爲她不想跟男主有過多牽扯,更是因爲那渾身是血的少年渾身那桀驁的氣勢,讓人害怕。阮甜甜看的是心驚膽戰生怕少年發了瘋,突然暴起打她。

    她小心翼翼的將藥箱推了過去,“哎,這裏有各種止疼止血的藥,你自己用啊!”

    傅琛漆黑的眸沉沉的看了她一眼,也不客氣,直接拿起繃帶跟碘酒,熟練的消毒,上藥,重新將傷口包紮起來。

    阮甜甜看着他熟練的動作,這麼重的傷連眉都沒有皺下,驚歎對方畢竟是男主,忍耐力一流。

    少年沒多一會就處理好了自己的身上的傷口,語氣沉沉的說了句,“謝謝。”

    阮甜甜擺擺手,表示不用謝,她看着少年那滿是血破破爛爛的衣服,跟他那張漂亮的不像話的臉格格不入。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她飛快的跑進臥室,手裏又拿着一件墨藍色t恤快步走了過來。

    她將t恤放到沙發上,看着傅琛,“你去洗手間把這衣服換一下吧,可能會有點大。”

    少年表情一僵,垂眸望着沙發的衣服,擡頭沉沉的看着她並沒動。

    阮甜甜心又一悸,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

    這人眼神怎麼能這麼可怕,

    “我,我只是覺得你穿着這血淋淋的衣服不太合適。”她講話都不太利索了。

    少年垂眸,白衣確實染紅了鮮紅的血跡,他好看的手指輕輕拿起還帶着吊牌的衣服,一瘸一拐的朝衛生間走去。

    步履不穩,脊背卻挺得筆直。

    洗手間,少年望着鏡中自己,破爛帶血的衣服,狼狽不堪,就像是從地獄中爬起來惡鬼,跟這裝修精緻的地方格格不入。

    他垂眸望着手裏這件男士中年t恤,修長的手指摩挲着衣服上的吊牌,單價8990.

    不便宜啊。

    不過少女初見他時眼底的厭惡,跟抗拒,他明明白白。

    她不過是覺得他可憐,可骨子裏又是厭惡他這樣的人。

    他冷着脫下身上那件破舊帶血的短袖,穿上了那件墨藍的寬大的短袖。

    肥大的身體,襯的他越發清瘦了,

    客廳。

    阮甜甜坐着,細白的小手託着下巴,白生生的小腿輕輕晃動着。

    該怎麼安置這個男人呢?

    他又不願意說出家裏人聯繫方式。

    沒辦法聯繫他的家裏人。

    就像是昨天那樣不管嗎?

    他現在傷的這麼重,萬一他又遇到今天的情況怎麼辦?

    最重要的是,她感覺男主這種遭遇再多來幾次,到時候不單單是逼着原女主跳樓跳海了,可能要黑化成人人都懼怕反派。

    她現在甚至都在懷疑,是她來的晚了,男主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前面正好傳來腳步聲。

    阮甜甜擡眸,少年他陰鶩着一張臉從洗手間出來。

    渾身那陰沉沉的氣質,她心猛地一顫。

    好嚇人啊!

    叮,手機跳出一條信息。

    她低頭,新聞標題正好是‘最近青少年犯罪案例越來越多,需要提高普法意識。’

    阮甜甜將手機放在一側,強裝鎮定的起身,走向傅琛。

    “哎。”

    少年停下腳步,低頭,失血過多的臉,白慘慘的,眸色沉沉的看着她。

    阮甜甜心一悸,腳步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下一秒,她覺得自己也太慫了,不過一個眼神,她至於這麼害怕嗎?

    就算他真的要打她,她可以跑啊。

    她就不信,她還跑不過一個骨折的人。

    這樣一想,阮甜甜瞬間把腰桿挺直了,“我救你了,不白救的。”

    剎那間,房間溫度降了好幾度。

    少年垂了眸,久久的不出聲。

    阮甜甜低頭,少年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握着拳,手背的青筋都爆出來了,她心裏有些慌,覺得下一秒這個男人可能就一躍而起,要暴揍她了。

    終於,少年擡了頭,低沉的嗓音陰沉沉的,“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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