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腰間的翠玉葫蘆,倒上兩杯靈酒。
“旁邊還有人呢,等會再煽情,先來喝了這杯酒。”
槐安這句不合時宜的話打斷了兩人溫情,讓兩人有些尷尬,年齡小的小方正臉刷一下就紅了,不好意思的撓着頭。
相比面皮薄的小方正,山茗道人可就完全是水火不侵了,尬笑兩聲,他叉開話題道“多謝先生賜酒。”
說罷他取過空中的酒杯一飲而盡,旋即臉上露出驚喜的神情,這酒出乎意料的好喝,而且靈氣異常濃郁,單是這一杯少說抵得上他月餘的苦修。
驚喜的山茗道人立刻揮手招呼小方正過來把酒喝了。
小方正看到槐安含笑的嘴角,又看着一臉驚喜的山茗道人,他立刻上前將酒也給喝了,酒液入口後,小方正同樣的一臉震驚,他不會品酒,但是能感覺到很好喝,而且這杯酒抵得上許久時間的苦修。
槐安微微一笑“喝完這杯送行酒,你們就出發吧。”
二人臉上的驚喜頓時消失,這就要走了嗎?
一時間兩人臉上掛滿了失落,小方正有些不死心的問道,我們還能繼續跟隨先生嗎?
一旁的山茗道人也是一臉希翼的看向槐安。
“呵呵,跟着槐某露宿街頭嗎?你們也有你們的道,道是要去尋的,而不是等來,或是求來,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去尋你們的道吧。”
他們知道槐安是爲了他們好,可心中的失落還是那麼的沉重,二人不再堅持,向槐安行過大禮後兩人才戀戀不捨的離去。
走了很遠後,揹着木劍的少年與略顯滄桑的山茗道人回頭看向廟前的空地,那裏槐安的身影早已消失。
嘆息一聲,二人接着向山下走去。
槐安並未真的離開,此時他隱去了身形,正在天空看着他們。
二人下了山,徑直來到那個黑村,到村口時兩人身形如同鬼魅一般掠入村子,片刻後山茗道人與小方正壓着一羣魂魄,從村子中走出來,向着深山的方向去了。
嘆息一聲,槐安走得越是遠他越是感覺到孤單,這個孤單並非要有人陪,而是靈魂深處傳來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人壓抑,將腰間的葫蘆取下,狠狠的灌了一口,便不再停留,一路向北而去。
光陰似箭,時間一晃,槐安來到這裏已經快一年了,從一開始的驚慌失措,再到現在的遊刃有餘,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
翻過一座山,再度過一條河,前方有一個規模不大的村子,裏面炊煙渺渺。
現在的槐安看到有村子就心中一陣彆扭,那麼久的時間沒有喫東西,他感覺嘴裏都快淡出鳥了。
本來還想去村子裏蹭碗粥的,不過還是算了吧,還是不去給自己找麻煩了,幾個跳躍出槐安便進入了羣山,他打算找個人跡罕至的地方看書。
繞着山轉了一圈,最終決定在一個崖壁下暫時落腳,從天上下來,槐安找了一些乾草,鋪在r/>
將尋道從懷裏拿出來,還沒翻開書本,槐安就想到了一件事,他給小方正練了一把木劍,可自己的劍還是凡兵啊!
是時候給灼日也祭煉祭煉了,可細細思量一番才發現這個巨大的問題,灼日只是一把凡兵,甚至在跟腳這方面都比不得槐安給小方正做的木劍,起碼木劍還有一口先天之氣,而灼日有的只是精鋼。
恐怕想要祭煉灼日還要先提升他的跟腳,可凡兵禁不
住天地精氣的灌體,用靈氣又太慢,算算進度少說要十幾年,甚至動輒幾十年,花幾十年蘊養一把凡劍,他槐安可等不了那麼久。
這讓他想起了前世看過的劍葫,它的原理就是把靈氣收進葫蘆,再將飛劍放進去蘊養,經過長時間的積累就能做到化腐朽爲神奇。
別人可以用劍葫來蘊養飛劍,那他槐安又何嘗不可來蘊養灼日呢?
只不過是把靈氣給換成天地精氣,這一點不難,而蘊養灼日的容具就更簡單了,他可是有一片空間的,當然用不着爲這件事來發愁了。
想到這裏槐安起身走出崖壁,來到外面的空地上,神念進入小世界探查一番,發現小世界空間好像自己變大了些大,上次還沒這麼大呢,現在想要用天地精氣將其填滿,可是要海量的精氣!
不過想來天道應該不會介意吧?應該不會,會不會問問不就知道了。
槐安擡頭向天喊到“天道在上,槐安想借點天地精氣,天道不介意吧?”
過了半晌也沒有聽到任何的迴應。
槐安趁熱打鐵又喊了一句“要是沒有迴應,我就當天道默認了啊!”
又是半晌,還是沒有迴應,這下槐安就徹底放心了,取天地精氣本來並無大礙,可奈何他需要的量實在太大,要是不打聲招呼就取走了,那萬一天道生氣了,再一巴掌把自己拍死了怎麼辦?
現在問過了天道,他沒反應,自己也說了沒反應就當是天道默認了,還是沒反應,那他可就要大膽的幹了。
在自己的空間與現實世界之間建立起一個通道,隨後槐安就開始調動周圍的精氣了,隨着精氣越來越多的進入自己空間,槐安開始不滿意這個速度了,要是就這樣下去,想要裝滿要到何年何月去了。
槐安也不再收着,直接將世界連接的空間通道擴大到極限,足足有半座山那麼大,只是通道對着天空,下方的人看不到。
通道夠大了,槐安開始瘋狂的吸納天地精氣,源源不斷的進入自己的世界,很快龐大的精氣便化爲一個巨大的龍捲風向通道內灌入。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在第三天時,槐安能再牽引到的天地精氣已經明顯變少了,天地精氣少了,槐安也不再挑食,山川精氣,江海精氣,有什麼算什麼,通通進入通道。
時間有持續了兩天,槐安空間內已經快要裝滿了,就在這時異象突變,天空幾乎是瞬間便烏雲密佈,其中電閃雷鳴,緊接着出現一隻巨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槐安,哪怕是隔着天與地的距離,他槐安都能感受到巨大眼睛中的怒火。
槐安心裏咯噔一下,心想,完蛋,吸精氣吸得太忘我,玩的有些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