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宣統聽到滅佛二字,卻並未有任何反應,好似早就知道了槐安會這麼說。
“我還以爲先生有不同的看法,現在知道先生與我想的一樣,宣統就放心了。”
“你早就有了主意,何必多問某一遍呢。”
聽到槐安的話語,他笑了“宣統早就將先生當做了師長,自然是要聽聽長輩的意見,若是一意孤行,那就與之前的我又一樣了。”
“呵呵,看來這九世的輪迴讓你改變很大。”
宣統笑而不語,繼續爲槐安倒茶。
一壺茶,最好泡三次,多了不要過五次,而現在便是第三次了。
二人各自飲下一杯,宣統放下了手中的茶壺,槐安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我打算下重令,滅佛!”
槐安點點頭,沒有再搭茬,而是問了另一句“北方的戰況,不比你在幻境裏看到的要好多少,你怎麼打算的。”
聞聲宣統笑了笑“先生放心,我早已不是以前的我了,這些事情自然會安排好。”
“好,槐某也很想瞧瞧,今後的大宣國會變得如何。”
“定不會讓先生失望!”
事情到此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也是時候該離開了,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有一樣東西要交給宣統。
在懷裏摸了摸,槐安纔想起來,那些功法玉片被自己留給了徐寧。
想到這些槐安險些一拍腦袋,自己最近記性有點差啊。
本想直接將玉片送給宣統的,但現在還是想別的辦法吧。
宣統看着槐安把手伸進了懷裏,摸了摸又拿出來,他有些摸不清頭腦,不知道槐安要幹什麼。
對此槐安沒覺得有尷尬,又問了一句“有紙筆嗎?”
“先生,有的。”
宣統揮揮手,立刻有太監取來筆墨紙硯。
將茶水撤到一旁,將筆墨紙硯擺好,宣統在一旁爲槐安研墨。
槐拿起毛筆沉思了起來,他在想應該怎麼把練氣決寫出來,自己在尋道中,已經將虎道人的一生經歷了一遍,這練氣決的後續自然也是有的。
可若是將煉氣決全部寫下來,這足足有上萬字了,而他槐安又怕麻煩,只是想想這上萬字就頭疼,一時間有些猶豫。
正在猶豫中,槐安腦海中靈光一現,還記得自己跟李紅霜她們也與荒村的時候,那時他得到了拘靈,心念一動,那塊黑色令牌再次出現在他手上,拿着令牌便細細的看了起來。
槐安在想,他能不能研究研究,也弄個類似的法術出來,把自己想要表達的想法存在一個字上,或者是一張紙上,到時人一看,便能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
越想越覺得可行,槐安便細細的琢磨了起來。
對面的宣統本以爲槐安是要寫些什麼,他便爲其研墨,可現在見到槐安又拿出來一個黑色令牌把玩,沒了要寫東西的意思,那他還繼續研墨嗎?
還有,槐安現在拿出這塊令牌是不是想要給他啊!如槐安這般高人的東西,必定不會是俗物,想到這裏他便有些激動。
接下來他便嘗試着,具體該如何將他想表達的含義融入文字裏了。
一旁的宣統已經將墨研好了,就安靜的放在一旁。
將玉佩重新收起來,槐安開始嘗試寫字。
對面的宣統看到槐安收回了玉佩有些失望,他還以爲槐安是想把這玉佩給他呢,結果是他自作多情了,一時間他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此時槐安在全身心的想着如何將赦令寫在紙上,同時又能長久的保留其含義,自然不會去想宣是在想什麼。
將筆尖沾上一點墨汁,槐安嘗試起了第一次書寫,運用起一絲赦令之力,他寫的是一個仙字,將最後一筆完成,他發現單靠一個仙子有些單調了,並不能表達出他想要留下的意思。
對面的宣統好奇的看向槐安書寫的字,那是一個仙字,與平常的仙字並無太大區別,可隨着他細細的觀察,一股龐大且雜亂的意念直衝他的腦海,這股意念並無任何章法,在他的神魂中橫衝直撞,令他感到神魂都快要被碾碎了。
槐安察覺到了對面宣統的異常,他趕忙用靈氣穩住宣統的神魂,同時將那些雜亂的意念給剔除掉。
書寫時太過認真,他險些忘了宣統就在對面,幸好及時出手,否則宣統怕是會被這股意念給衝破神魂。
現在他還沒有找到最佳的技巧與方法,還是別讓人看到好。
“你先去忙吧,等槐某弄完再去找你。”
剛剛兇險的一幕讓他還心驚肉跳,現在槐安說了讓他出去,他自然是一刻鐘也不敢再多待了,告罪一聲,就趕忙退出了龍和殿。
北方與民生的事他還沒有處理完成,趁着這個空檔,去安排下也是極好的,便不再想龍和殿裏的事,專心去處理政務了。
在宣統離開後,槐安也沒了後顧之憂,便再次嘗試了起來,這一次他不再單單書寫一個字,而是多個字,讓其相輔相成,共同來傳達他的意志。
數字書寫完成,槐安發現這與古代的詩詞倒是有些相似,雖然這次能傳達出他的意志,但卻脫離了他的本意,不是用一個字。
正在書寫着的槐安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古代的先賢們會不會在某一首詩或詞裏,同樣有想要表達的意思呢?只是因爲原件已經丟失,只有詞彙流傳了下來,讓人們只能靠猜,就如同雜詩七首。
數千年前的事情誰也說不準,畢竟有些古代的事放在現在,依然讓人堪稱爲神蹟,他槐安也不好說,古時候究竟是怎樣,只得是先放一放。
但想到古時候,他又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盤龍閣!
一時間他心中有一股無名之火升起,看來一會要好好囑咐囑咐宣統了,身爲帝王,手不能太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