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張富海沒聽明白,身後排着隊的百姓們也都沒聽明白,一個個的都伸頭往前望,就等着聽槐安說是什麼意思了。
對此槐安沒有理會,而是看向了張富海,這件事若是知道的人多了,不是件好事,會對張家的聲譽影響很大。
所以還要不要說出口,就顯得很重要了。
張富海是個聰明人,看着槐安現在詢問的眼神,和剛剛說的話,並不難猜出,這是出了大事,人家在問你還要不要說,要是說,被有心人聽去了,怕是要遭!
趕忙喊來自己家的家丁,讓圍觀的百姓們向後退一些,等百姓們保持的距離足夠久後,他才緊張的小聲詢問。
“先生,您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啊?麻煩小點聲說。”
槐安本就沒有要弄得滿世界皆知,自然不會大聲喊出來,只是對於他的遭遇感到同情,畢竟發生這種事,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打擊有多大可想而知。
“張先生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張富海深吸了一口氣,狠狠的點點頭。
看上去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槐安還是怕他撐不住,所以選了個柔和的方式。
“你夫人與你生的孩子是你的兒子,可對?”
“沒錯。”
“那若是你的夫人,爲你生了個孫子呢?”
???
張富海一臉的問號,看着槐安一臉的難以置信。
“先生是說?”
槐安點點頭“沒錯。”
“逆子啊!”
一聲叫嚷,張富海直挺挺的向後倒去,好在被身後的家丁手疾眼快給扶住了,這纔沒摔着。
發現張富海一口氣喘不過來,家丁們手忙腳亂的救她,有人掐人中,有的要去找大夫,一陣亂折騰,好在張富海又醒了過來。
但他臉上的憤怒與失望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住,手想擡起來卻不斷的顫抖,最終只能又無力的落下。
被家丁們扶起來,讓他們去一邊,自己則是又坐在了槐安面前“先生,這是爲什麼?我從小對他就那般疼愛,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槐安搖了搖頭“這你要回去問他了。”
能算出大概的事件就已經夠可以了,若是還想將當事人的心理活動算出來,那就是癡人說夢了,若是猜上一猜倒是還有些可能。
嘆了口氣,張富海滿臉的苦澀。
槐安能理解他此時的感受,這種事自古以來就從未斷絕過,不管是古代還是近代,都十分的多,他還記得自己曾經看到過一個這樣的新聞,她們的孩子生下來後還給養大了。
父親是把他當兒子照顧,可到最後才發現竟然是他孫子,男人後來險些想不開了,但也從側面說明了這東西一直都有,只是有許多人不知道而已。
“這種事自古都有,看開些,冷靜下來再去處理。”
看他那痛不欲生的模樣,槐安無奈的安慰了句子。
“不管如何都是要謝謝先生了,這是卦費。”
放下一錠銀子,張富海就在家丁的攙扶下離開了。
沒有給槐安留下感慨的時間,後面排隊等着算命的人已經坐下了。
是一個模樣與行爲舉止都十分古板的中年書生,他帶着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同樣都是一身灰色長襖。
坐下後他很客氣的介紹了一番自己。
“在下陸無,這是犬子陸離,今日想請先生看看犬子是否糟了邪了。”
“哦?此話怎講?”
在問話出口時,槐安就看向了一旁的少年,個頭挺高,模樣也不錯,只是氣色差些,但絕對沒有一絲邪氣與鬼氣,一時間槐安不知道陸無說的是哪種中邪。
“是這樣的,我陸家世代都是文人,祖上也曾出過朝廷朝廷大員,所以也是從小便培養他讀書,前些時人見他讀書讀得木訥,便讓他去參加了一次年輕書生的集會。
回來後他確實精神了些,也提出想要一個書童,這是好事,我便答應了下來,只是最近他每日渾渾噩噩,如同着了邪,實在怪異。”
槐安點點頭,陸離看上去確實蔫蔫的,面色蠟黃,還真有些像是中了邪。
“不急,先容某看上一看。”
槐安讓陸離伸出雙手,他卻有些不情願,而且面色有些慌張。
果然,他是想掩飾什麼,做賊心虛了!
有陸無在一旁看着,陸離不敢不從,只能不情願的伸出了雙手。
看着一眼他的掌紋與面相,槐安掐起指訣算了起來,而這一算,讓他無語至極,難道是最近自己捅了這些人都窩嗎?爲何來的都是這種人!
這些人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非富即貴,普通人的生活方式已經滿足不了他們了嗎?
槐安實在是有些無奈,嘆了口氣,古書上說,封建時期的文人官員和富商,大多都有各自的怪異癖好,現在看來還真是,而陸離的,正好是龍陽之好。
陸無給他一個書童,那他還不反了天了,每日拉着書童在屋子裏讀書,其實是不是在讀書可就不知道了。
看着陸無期待的眼神,槐安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告訴他這個真相,怪不得老人常說,算命這個職業算不好要被揍,算好了也可能被揍,有時你算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明知道是怎麼回事,卻也得藏着點,不然捱揍就是這麼來的。
不過槐安是一點不怕,這些人可打不過他。
至於是否說出來,僅僅是片刻的猶豫,槐安就做出了決定,說,但小聲說。
示意陸無湊近些,槐安在他耳邊將這個結果告訴了他。
聽到槐安的話後,陸無沒有想象中那麼激烈的反應,甚至一旁的陸離還不清楚事情的嚴重性。
苦笑着搖搖頭,從懷裏拿出來一錠銀子放在攤位上,然後起身帶着陸無往南去了。
陸離在前,陸無在後,在路邊撿了根粗細合適的樹枝,來到陸離身後,使出喫奶的勁抽了一下,陸離發出一聲尖叫,驚恐的轉身一看,是自己父親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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