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白首仙途 >第二百零四章 釣魚的樂趣
    槐安拱手道“多謝童大夫了,收了心,槐某會回來的。”

    童大夫點了點頭,此時醫館外面又來了一個病患,他捂着胸口面色蒼白,嘴脣呈現紫色,被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攙扶着過來,看樣子,此病恐怕是挺急的。

    槐安趕忙讓開位置,讓那位病患進來,一旁的馮仕也快步讓開,還上前幫忙攙扶了一下,等扶着病患坐下,那少年才焦急地說出自己父親此時的狀況。

    此時童大夫的兩個徒弟也圍了過來,扶住中年人,不斷的給他順氣,再看那人的臉色,已經快要不行了。

    “快,擡那邊牀上去!”

    對徒弟喊了一句,童大夫轉身就去拿金針了。

    槐安望着屋裏衆人的忙亂,默默的退了出去,他就不給衆人添亂了。

    在醫館旁邊找了個能坐人的位置,撩開衣襬就坐了下去,望着不忙不趕的行人,槐安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和愜意。

    什麼都不用想,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倒是有些像在釣魚。

    想到這裏,槐安忽然間想去釣魚了,在老家時他可是總去釣,雖說空軍時間比較多,但他還是喜歡去,屬於那種又菜又愛玩的。

    但釣魚的人真就是爲了魚獲嗎?

    不見得。

    大多數人釣魚,就是爲了放空心靈,選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拋竿坐下,就這麼望着浮漂,什麼也不用去想,就這麼靜靜的坐着,一坐一下午,一坐一天,有時可能連飯都想不起來喫。

    風吹日曬,還要防蚊蟲,他們真的快樂嗎?

    至少槐安認爲這是快樂的,從繁華的鬧市中抽身前去釣魚,這本身就不是一件易事,而那短暫的靈魂放空,所產生的快樂,是拿錢買不來的。

    如此想了一圈,想得槐安心癢癢。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馮仕從醫館出來了,他手上沾染了絲絲血跡,雙目有些無神,望向槐安他搖了搖頭。

    “人沒了,早上還在地裏幹活,中午就沒了,只是胸口疼而已!爲什麼會這樣?”

    馮仕看着槐安,眼中有一絲落寞,那個男人比他年歲還要小上一些,卻就這麼走了,人當真就如此脆弱嗎?

    槐安能看得出馮仕的落寞,也能知道他心中大概所想,剛剛那男人進來時他就看到了,此人命不久矣。

    得出這個結論也是有依據的,當時那人便面色蒼白,此爲失魂,當然並非是臉色發白就是失魂,而是白到異變,像死人。

    第二點是他的嘴脣,已經呈現紫色了,嘴脣映照心臟,心臟恐怕已經停跳了,當然,這些並不是所謂判斷的標準,真正讓槐安知道他無藥可醫的是命理。

    槐安發覺不對時,就爲他看了面相,結論是必死,此爲命數,不是誰都能改的,得上邊那位同意,他槐安也做不到。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我們每人身上都揹着命數二字,死活是命,貧富也是命,有百歲老翁門前站,也有七歲孩童染黃泉,這命之一字,最是說不清道不明。

    古往今來,多少神仙都逃不過這個字,你又何必過於憂慮。

    今朝有酒今朝醉,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神仙之道呢。”

    槐安的話,傳入馮仕的耳中,讓他眼中逐漸有了光亮,眼中的落寞漸漸散開。

    槐安的話沒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誰又能知道今後發生的事?

    我們能做的只有讓自己不虛度每一天,痛快也是一天,不痛快也是一天,我們何必讓自己不痛快呢?

    想明白了這些事,馮仕心情立刻就好了起來。

    “槐先生說得不錯,是我多慮了。”

    槐安笑着點點頭“想明白就好。”

    “我們回去吧。”

    “好。”

    二人又按原路回去了。

    等到了客棧時,已經到了午飯時間。

    “小李子,去弄幾個菜,再把我的酒拿上,一會送樓上去。”

    “唉,好嘞!”

    叮囑完小李子,馮仕去後院洗了洗手。

    回來後馮仕一拍腦門,他剛想起來,童大夫給槐安開了份清神的藥方,喝了藥,再喝酒恐怕不好吧。

    “槐先生,您把藥方給我,我讓小李子去藥房抓點藥,這酒,今天恐怕是不能喝了。”

    剛剛馮仕拍腦門,槐安還以爲是什麼事,原來說的是喫完藥不能喝酒。

    馮仕的好心槐安理解,但他並未將這份藥方放在心上,並非是他不尊重童大夫,而是沒必要,如果是隻是清神的話,那他打坐修行,比喫什麼藥,效果都要好。

    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之前想去看醫生,就是單純的找個心理慰藉,並非是他真的生病了,如今沒事,自然也就不用太過擔心。

    “呵呵,馮管家的好意,槐某記住了,童大夫也說了,槐某不是普通人,對於自己的身體自然也是清楚的,無礙,莫要擔心,這酒,是要喝的。”

    槐安如此說,馮仕也就放心了,就如在醫館裏所說的,他是修仙向道之人,又豈是他們這些凡俗之輩可以理解的。

    “哈哈哈,沒事就好,那我們照舊,槐先生,請!”

    “馮管家,請!”

    二人相視一笑,一前一後上了樓梯,來到三樓,馮仕帶着槐安走的一個暗門,從這裏可以上四樓。

    起初槐安並不知道這裏還有四樓,如今上來了,不由得讓槐安歎爲觀止。

    北俱城裏有能達到如此高度的建築並不多,這峒裏紅就是一個,在建築的棚頂下有一間屋子,裏面牀桌椅凳,一應俱全,還有兩個專門寫詩作畫的桌子,這裏裝潢不比三樓差。

    而且屋子外,還有一個露天陽臺,雖然不大,但勝在風景好,站在上面,可以將北俱城盡收眼底。

    看着槐安詫異的樣子,馮仕笑道“槐先生看這裏景色如何啊?”

    “一覽全城,妙!”

    得到槐安的誇讚,馮仕開心極了。

    但槐安卻有一個疑問,他馮仕只是一個管家,爲何能有這樣一處地方?

    這棟建築,有這樣的好位置,肯定也會被東家所佔據,他馮仕身爲管家爲何能出入自由?

    聽了槐安的疑問,馮仕哈哈大笑“先生有所不知啊,尋常客棧,管家上面還有東家,我們這種客棧不同,管家就是東家,叫法不同罷了。”

    馮仕這麼解釋,槐安就明白了,畢竟新產業,有新叫法倒也正常。

    “趁着飯菜還未好,不如我們做一幅畫?”

    馮仕的這個提議得到了槐安的贊同,二人從陽臺進了屋,準備開始作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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