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安這一安慰,三寶哭得更大聲了,當真是聽者傷心聞着流淚。
“都當父親了吧,還哭哭啼啼的,讓孩子看到可怎麼辦。”
拉着三寶,槐安隨手一揮,石桌石凳上積雪便被吹飛。
待到三寶坐下後,他抹掉眼淚,聲音還有些發顫“虎子的名字還等着先生取呢。”
“好說,好說。”
槐安遞給三寶一粒無花果“嚐嚐這果子吧,這可不是尋常人能喫得到的。”
看到這粒果子,三寶破涕爲笑“當初我還想摘一粒來着,但無花果樹不讓,我連碰都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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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三寶早就知道槐安可能是位仙人,在摘無花果時就更是確定了,仙人府中,樹木都不同尋常,也說得過去,剛剛那擡手間便將雪掃個乾淨,他倒是也不覺得太過驚訝。
“人家長果子也不容易,你話都不說就要取,人家自然不會同意了。”
“這倒是,過了十幾年,我也人到中年了,先生卻還是如此年輕,實在令人唏噓啊。”
“體質不容易衰老而已。”
二人相視一笑,心中都知曉是怎麼回事。
“今日開心,不如我們喝點吧!”
“應該喝些的,這醉春風,槐某可是饞了許久了,不如我們去買些來。”
“好啊!”
回來後槐安還沒怎麼逛過滄州城,正好趁着買酒,倒是也能出去轉轉。
二人出了院子,將門鎖好,便一路向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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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年來,城裏變化不小啊。”
“是啊,如今的縣令是位好官,對待百姓很好,現在我們大宣國蒸蒸日上,百姓們也都有錢了,再也沒有窮餓的百姓了。”
“是件好事,你是什麼時候成親的。”
“七年前,早些時候家裏窮,不敢成親,如今慢慢富裕了起來,娶了一位教書先生家的閨女,生了一個大胖小子。”
“不錯,還是書香門第呢,有空了帶孩子來玩。”
…………
二人邊走邊聊,三寶面色紅潤,看得出心情極好。
一個人若是消失了幾年,感情就會變淡,更何況槐安這一走就是十數年呢,如今滄州城裏的百姓們還能認出槐安的少之又少。
曾經被傳成妖怪的事,也早就被人遺忘。
一棵掉光葉子的大楊樹下,一羣年邁的婦人曬着太陽閒聊家常,忽然瞧見三寶與槐安過去,有一個婦人眉頭直皺,她看着槐安覺得眼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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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向一旁的幾人打聽,但結論卻是都沒有印象。
對此槐安並不知曉,而且就算是知曉也不會放在心上。
此時的街道上,積雪已經被兩側的商戶掃個乾淨,時而有孩童拿着一柱點燃的香,手裏攥着幾個小巧的炮仗,咿呀咿呀的瘋跑。
看着他們,槐安嘴角微微上揚,這一幕多麼熟悉呢,他小時候也是如此,無憂無慮,一炷香,一把撿來的鞭炮,這就是新年最好的禮物。
只是如今快樂的時光一去不復返。
心中想着兒時的事,兩人已經到了春風酒館門前,在槐安的記憶中,春風酒館,是家十分接地氣的酒館。
看來確實是百姓們手裏都有了閒錢啊,不管是在槐安老家還是這裏,愛酒的人從來都不缺,只是以往囊中羞澀,不捨得去拿錢買酒罷了。
如今手裏有了錢,自然是也開始了飲酒,更何況,這春風酒館的醉春風,確實不錯,能做到如今,也沒什麼好意外的。
只是如今的掌櫃還是那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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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進了門,立刻就有夥計上前招待。
“二位是要買酒,還是喫飯呢?”
“是要買酒的,你們掌櫃在嗎?”
“在的,二位跟我來。”
槐安與三寶跟隨這名夥計來到櫃檯,裏面站着一個正在撥弄算盤的中年人,年歲約麼三十左右。
“掌櫃的,這二位客官找您。”
“好,你去忙吧。”
將算盤放下,他看向槐安與三寶,拱手道“二位可是要買酒?”
槐安點了點頭“是要買酒,只是槐某記得,原先的掌櫃好似不是你吧。”
“您說的是我父親吧?他已經走了,現在我來接管這家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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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安眉頭緊皺“已經走了?何時的事?”
中年人嘆了口氣,眼中有追憶劃過“四年前,父親酒後摔到腰了,我請了許多大夫來都沒用,最後爹還是沒能撐住,便走了。”
“腰傷?”
“是啊。”
一時間槐安久久沒能說話,前不久在竹山縣救了大強的母親,她也是腰傷,可如今歸來,春風酒館的掌櫃卻走了,同樣是因爲腰傷。
槐安長嘆了一口氣“造化弄人啊!”
一旁站着的三寶知道槐安與老掌櫃相識,一趟遊歷歸來,故人便走了,先生心中憂傷也屬正常,但他卻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安慰,明明尋常時候口才不錯,可如今怎的卻說不出話了?
“您就是槐先生吧?”
槐安點點頭“你認識槐某?”
他搖了搖頭“您與父親相識時我還在學堂,並未見過先生,但父親與我交代過,若是先生前來買酒,一定要去拿十六年前的陳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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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出口,槐安愣住了,沒想到一直有人在等着他。
一時間槐安心中有千言萬語,卻都說不出來,最終化爲一句話“敢問你父親的墓在何處?”
“城南的大柳樹下,先生稍等,我去拿酒。”
說完他便快步去了後院,留下槐安與三寶在櫃檯前思緒萬千。
“明日我們去看看他吧。”
“應該的,叫上柱子一起。”
很快掌櫃就提着兩壇酒回來了,他身後的夥計手裏還提着兩壇,將酒放在櫃檯上。
“家父叮囑過我,先生酒量好,等先生來的時候多拿上幾壇,不知這些夠嗎?”
“夠了,夠了。”
說着話,槐安也陷入了回憶之中,與老掌櫃相識時,第一次買酒還鬧了個烏龍,竟然銀錢沒有帶夠,倒是他,一點也不介意,那胖胖的模樣,在槐安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