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義士若是就這麼無緣修行界,實在是遺憾,甫老不必多說,這件事槐某必然會做的。”
這話中的含義很清晰瞭然,此事是槐安一廂情願,與你方纔的講話沒有關係。
這一點是槐安有意而爲之。
因爲他知道一個道理,很多事情是一樣的,要做到恰到好處,若是過了頭,可就好事不成變壞事了。
這一點人們應當是沒少經歷,自然也明白是什麼意思。
在目前的這件事上雖然沒這麼嚴重,但槐安依然不想留下什麼隱患。
因爲他已經幫了甫齡生很多,而對方卻沒什麼地方能幫到他,此消彼長,將來甫齡生會怎麼想,心底生恨也不是不可能。
若真的走到了這一步,那槐安豈不是給自己埋了一顆大雷嗎!
所以槐安沒有把功勞給自己套上,而是有多遠扔多遠,潤物細無聲的幫助纔是對的方法。
甫齡生聽到這話心中感動,想要說些感激的話語,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不斷地望着槐安。
對此槐安也沒有過多的理會,他心裏在想乾坤的傷勢,全身經脈盡斷,這可不是一個小傷。
雖然死不了,但也徹底沒了繼續修行的可能。
因爲經脈在人體之內,流淌靈氣,同時也是運轉靈氣的通道,學習法術與使用法術都是用的經脈。
而他槐安如今要做的就是讓不可能成爲可能,將已經斷掉的經脈全部接上。
來到乾坤跟前,槐安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莫要緊張,放輕鬆便是了。”
乾坤笑着點點頭“先生不必勉強,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死是死不了,但今後也就是個廢人了。”
“此言差矣,成與不成都是命,不試試如何才能知道呢。”
乾坤苦笑一聲“那就麻煩先生了。”
“談麻煩就見外了,盤膝坐好便是了。”
重重的點點頭,乾坤自然也是有幻想的,誰又希望當個廢人呢,若是能恢復到以前,恐怕沒有人會拒絕。
按照槐安所說盤膝坐好,然後靈臺空明,抱元守一,外界的一切聲音全部消失在乾坤的世界裏。
等到乾坤進入了狀態,槐安便也開始了,精氣上浮,涌入雙眼,乾坤身上已經斷掉的經脈立刻就能被看到了。
比槐安想象中還有嚴重些,並不是經脈都有裂紋,而是這些經脈全部斷開了。
斷裂的經脈堆砌在身體各處,讓人看着就感覺頭疼,但也並非就不能醫治。
多年前他剛抓到魔剎,那時候魔剎傷得更重,肉身幾乎都要碎了,但同樣被自己小世界裏的精氣給醫治了過來。
救治這種疑難雜症,槐安也算是有經驗了。
所以這乾坤身上的傷,也只是麻煩了些,並不是治療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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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個較爲穩妥的治療方案就浮現在了心頭。
連通小世界內的精氣,槐安以指爲媒介,點在乾坤的眉心,小世界裏的精氣在槐安有意引導下緩緩度入了乾坤的體內。
很快就已經流遍了全身,形成了一個完整的經脈,只不過這副經脈是由精氣組成。
完整的經脈成型後,纔算是真正的開始,有了精氣的滋養,已經萎縮的經脈漸漸的開始恢復生機。
但因爲經脈脆弱的緣故,這個過程很長,消耗的時間很多。
而槐安最不缺的就是時間,讓其慢慢滋養便是。
慢慢的斷裂的經脈處開始生長出肉芽,再生已經開始。
時間就這麼一點點的過去了,周圍的衆多修士都在一旁看着,大氣也不敢出。
甫齡生還有敖廣等人就在一旁護法,衆人心中都有些忐忑,他們怕有了希望後又出現絕望。
至於衆多的散修同樣在心在祈禱,乾坤宗主乃是仙廬山的宗主,也是名義上人族的領袖。
原本這種人物是離他們很遠的,甚至是遙不可及,但這次的濁海之行讓他們見到了。
原本他們認爲這種大人物都是高高在上,對於他們這些散修根本就看不上眼。
可現實卻不是那樣,乾坤不但帶着他們來了方外之地,還將其中的多半資源留給了他們。
在後面被困的時候,他本來可以帶着高層走掉,但就是因爲不忍心放下他們,這才一直拖到現在。
以至於爲了給他們求得一線生機,七去六亡,只剩下了他自己,卻還落得個如此田地。
試問這樣的宗主誰能不愛。
這些散修在外修行本就是沒人管沒人顧,遇到強者來還得被欺負幾下。
現在遇到了一個拿他們當人看的宗主,誰又會不希望他好好的呢?
於是衆人都在心裏爲他祈禱,希望乾坤宗主能夠安穩的恢復傷勢,將來修行界還要在他的帶領下重新走向輝煌。
時間過去了三天,也許是衆人的祈禱起到了作用,乾坤的一身經脈已經被徹底治好。
不僅如此,因爲精氣滋養的緣故,甚至還讓乾坤的經脈更加的廣闊了。
須知經脈這個東西是很難改變的,而這也代表着一個人的所能達到的高度,也被稱之爲跟腳。
如今乾坤的跟腳變得更高了,資質變得更好了,甚至因爲體內有精氣的緣故,他還有可能悟出精氣來。
如果真的走到了那一步,他將會成爲一個令人感到恐怖的強者。
自己體內的變化乾坤自己自然是知道的,本以爲自己就要回到世俗中了此餘生,沒成想他卻被槐安給救了回來。
這讓他感動不已,不破不立置死地而後生,說的也就是這吧。
還未從重新恢復經脈的喜悅中緩過神來,他便聽到了槐安的話語。
“莫要着急,還未結束。”
緊接着他就感覺自己的眼眶一熱,似是有火苗在他眼眶中燃燒,一時間疼得他身體都不自覺的顫抖。.
但他聽從槐安的話,依舊一動不動,任由疼痛灼燒自己。
漸漸的他身上已經被汗水給浸溼,但依舊咬緊牙關忍着。
疼痛從眼眶蔓延到腦海,這讓他感覺自己彷彿是在被炙烤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