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將其召喚出來,能看到近半的天晶已經被煉化,而小世界的氣息也越發濃厚等到將這塊天晶徹底煉化,槐安相信,自己的小世界必定會有質的改變。
但這種事是急不來的,還要慢慢來。
接下來,就等小世界將這塊天晶給徹底煉化了,在這期間他要將所有的雜事都處理乾淨。
準備帶上自己積蓄的力量,去外面看看了。
若是隻侷限於此,目光終究是短淺了。
至於魔剎那邊,槐安並未去打攪他們的平靜生活。
魔剎這人總是喜歡打打殺殺,也該好好的磨磨他的性子了。
否則將來用他也不放心。
離開小世界後,槐安直奔大宣國的地界而去。
起初槐安還偶爾停下看看風景,到了後面就乾脆一直飛了。
此次的目的是北俱城,自從上次一別,槐安就一直沒再回去過,也該去看看老朋友了。
自從有了精氣的加持,槐安雖不會飛,但勝似飛,速度還更快。
從仙廬山到大宣國,之間相隔的距離足足上萬裏,但依舊無法阻擋槐安。
從天上落下,然後撣了撣衣服上沾着的幾片雪花。
槐安將視線投向前方,一片白雪茫茫中,一棟棟古香古色的建築傲立雪中。
雖然風雪飄飄,但城裏並不顯蕭瑟,反倒是有些熱鬧的意思。
很顯然,風雪並不能阻礙人們的步伐,酒樓裏依舊人聲鼎沸。
畢竟誰人又能拒絕飲酒賞雪呢。
槐安同樣也無法拒絕,只是身邊少了一位友人,若是能尋得,與之共飲幾杯豈不美哉。
這位友人便是馮仕,上次匆匆離開,都沒來得及道個別。
這次再見,可得讓他嚐嚐自己從仙廬山帶回來的仙釀。
想來馮仕應該很喜歡吧。
如此想着,槐安的步伐都輕快了些。
路上見到好一些不錯的喫食,他總想着買上一些,當下酒菜也是不錯的。
但轉念一想,自己又帶酒又買菜的那怎麼行,十年不見了,讓他親自下廚弄兩個小菜,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心裏想着這些個事,眼前的景色逐漸熟悉了起來,這便是峒裏紅所在的街道了。
原先對面還有一家名叫庭萊軒的客棧,兩家幾乎是門對門。
這次槐安回來卻是看不到了,想來也是,如他們那般個經營方法,能幹得下去纔怪了。
這些事都是十餘年前的了,槐安也不再亂想,邁腳便走進了峒裏紅。
從門頭上看,這裏沒什麼變化,當年的裝飾放到現在也還沒有過時,反倒是看着更加古樸,有着濃厚的古舊氛圍。
裏面的裝潢看着稍稍有了些變化,都是小的調整,感覺上依舊是那麼熟悉。
“你們馮掌櫃在嗎。“
櫃檯裏的夥計槐安沒有見過,是個年輕人,看着還挺機靈的。
“在的客官,您稍等,我這就去叫我們掌櫃。”
夥計請槐安坐下,又上了壺茶,這纔去叫他們掌櫃。
這一路都走來了,槐安自然也不急這麼一會,便喝着茶,耐心的等着。
“客官,我們掌櫃的來了。”
夥計說完就回了櫃檯,身後的年輕掌櫃笑着拱了拱手“客官可是找我?“
槐安眉頭微皺“你是這裏的掌櫃?槐某記得掌櫃年紀要稍稍比你大上一些的。“
“哦,客官說的是家父吧?
請問您是?“
“在下槐安。“
對面中年人瞳孔一縮,有些驚訝,隨後做出請的姿勢。
“家父有過交代,請先生隨我來。“
說完他便在前面帶路,去了樓上。
槐安看着他的背影,再想想他方纔說過的話,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爲了證明自己的預感是錯的,他跟了上去。
客棧的三樓,這裏是槐安以前同馮仕喝酒賞月的地方。
如今與當初沒有一點的變化,還是那些桌子椅子,常年在露臺上風吹日曬,表面已經有了些裂紋,但依舊沒有將其換掉。
“先生請進屋。”
中年人將房門打開,鏤空的窗戶並不會遮擋陽光,同時又遮擋了寒風,屋內顯得暖洋洋的。
等到槐安進來後,他再將門關上,從櫃子裏拿出了兩個卷軸。
“這是家父臨終前託付我交給先生的。”
“臨終?難道是!”
“是,我父親是去年離開的,臨終前將您的事與我說了,當時我還覺得父親是被人騙了。
畢竟如果真的是好友,那又怎麼會九年時間都不肯相見,父親說先生跟我們不一樣,我們的一生可能就是您睡個覺的功夫。
以前我認爲父親是年紀太大了,總是胡思亂想,今天見到先生,我才懂。
一連說了這麼多話,他臉上神情苦澀,看了一眼槐安,隨後問道“先生爲什麼不早來兩年,我父親死前最大的願望就是再跟先生喝一次酒!“
他的話直擊槐安的心窩。
是啊,如果早來兩年,興許還能再見馮仕一面,可惜沒有如果。
面對友人兒子的質問,槐安沒有隱瞞。
“那個時候槐某在閉關,醒來就已經過了十年。”
說着話,槐安手掌從桌子上拂過,一罈酒便這麼憑空出現在桌上。
“槐某帶酒來了,可還是晚了一步。”
仰天長嘆一聲,槐安內心又何嘗好受呢。
曾經那些友人相繼離開,漸漸的,他越來越孤獨。
見到槐安這神祕的手段,馮志瞳孔一縮。
父親說槐安是神仙,他還一直不信,總是跟父親說小心被騙,每次這麼說他都逃不過一頓打。
縱然父親年歲已大,可真要打他,他非但不敢躲,反而要勸父親多打幾下,心裏別憋着氣。
但他該不信還是不信。
一直到這次見到槐安,與父親相識就在十年前,那時父親就說此人學識淵博,見識極廣,還說此人年輕。
今日一看,果然年輕,父親已經化爲一抔黃土,而他從未有過變化。
或許這就是神仙吧,一個夢,世間便過去了千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