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剎看着槐安皺眉的模樣,疑惑的問道“難道就不能不給錢嗎?“
槐安撇了他一眼,有些無奈“你想喫翹食嗎,好不容易藏起來的,你可別鬧事。
魔剎也知道這個問題,頂多他就是說說,也並不會真的去這麼做。
看了眼酒樓的方向,魔剎有些無奈,他堂堂外魔,沒成想到有一天會因爲一些凡俗錢財而犯了愁,這也太不應該了。
“哎!當好人真麻煩。”
“一點都不麻煩,你跟我來,我有辦法。”
魔剎看向槐安有些驚訝,在好奇他能有什麼辦法。
按照槐安的性格,他絕對不會偷,也不會去搶,那他該如何去弄到銀錢呢。
槐安聽着那些細微的聲音,開始向人多的地方走去。
片刻後一名尖嘴猴腮的男人,撲通一聲跪在了衙門前,淚聲俱下的懺悔着他曾經做過的壞事。
此事一出,圍觀的人立刻多了起來,有些眼尖的當場就把這人認了出來。
這人叫陳六,平日裏遊手好閒,正事不幹,若是說到誰家姑娘被調戲了,誰家雞少了一隻,羊少了一頭,那一定跟他有點關係。
雖然總犯事,但都不大,進去蹲上一陣子,也就放出來了。
可沒成想這傢伙今天把自己的事都抖落了出來,小到偷王姑娘肚兜,大到順手牽牛,無不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只是說着說着,他說起了一樁命案,這是三年前的裁縫案。
三年前城裏有名的張裁縫忽然神祕失蹤,同時消失的還有他一生積攢下來的錢財,官方最初判定的是裁縫出了遠門。
可後來有人在裁縫鋪裏找到了斷指,這下官府才發現出了大事,立刻開始着手調查。
可惜官府只在幾日後找到了張裁縫的屍體,消失的錢財和犯人都失去了蹤跡。
一直到了今天,還沒有將這樁懸案給破掉,沒成想這陳六竟然自己說了出來,還是在這大庭廣衆之下,細節又與當年的案件都對得上。
這下就讓圍觀的衆人疑惑了,那裁縫存下的錢足夠陳六正常生活一輩子了,他爲何沒有帶着錢財跑掉,反而是又在城裏生活了三年,而且還在今天當衆認罪呢?
似是知道有人要問這些,陳六沒加思索的就說了出來。
“當時我見財起意,想着殺人奪財,然後再遠走高飛,過自己的舒服日子。
可等真殺了張裁縫,我又害怕得不得了,我怕自己被抓,我怕張裁縫從臭水溝裏爬起來找我!
他的錢財錢我一點都沒動,都在家裏放着呢!
那天你們發現張裁縫的屍體時,我也去了,回來之後我就天天做噩夢,現在他還來找我了,剛剛就跟在我身後!”
衆人看着他沒有一點憐憫,都在說這陳六不值得同情,人家張裁縫好端端的卻糟了無妄之災,人死財失,他本就無兒無女,現在更是斷了香火,絕了戶。
在人們看來這是最不能被原諒的,因爲這裏人十分注重傳統,這在他們看來,如果自己沒能將祖上傳給他的東西再傳下去,那他就算是死了也沒臉去見祖宗。
交代完犯罪經過,陳六就被早已咬牙切齒的衙役捆上鐵鏈給帶走了,等待他的將是嚴肅的律法。
聽着百姓們的叫好聲,槐安從酒樓的窗戶向下看去,哪怕陳六已經被帶走了。
可百姓們依舊久久不願離開,各自還在討論着陳六的事。
魔剎夾起一塊雞肉“你這不能算用正當手段得來的,你用了法術。“
槐安看了一眼滿桌子的菜“這麼多還堵不住你的嘴。
“哈哈哈,堵得住,堵得住。“
說着話,魔剎便開始埋頭喫飯了。
而槐安的目光依舊看向下方,從三樓看,城裏競有不少似是桃花梅花的花朵,只不過都在各自百姓的院子裏。
隔着院牆看起來不大方便,但將城內風光盡收眼底,依舊有種說不清的感覺,似是被震驚到了。
在科技並沒有什麼發展的這裏,人們能依靠自己的一雙手,造出如此精美的城鎮,實屬不易。
或許也正是因爲這樣,這源遠流長的文明與種族,才如此的堅韌,在面臨一個個的危險與困難後,還能繼續存在。
將目光收回,槐安剛準備動筷子,卻發現桌上早就沒了東西,八個盤子都空空蕩蕩,乾淨得像是被刷過一遍。
槐安眼角顫動了兩下“小二,再來一桌。”
“得嘞客官!“
小二也不問,上來就要收盤子,可他一看,這盤子乾淨得跟刷地似的。
愣住的小二,呆呆地看了看兩人,一個一身黑衣,面龐棱角分明,一看便是一位常年行走江湖的大俠。
嘴角乾淨,衣無油漬,碗筷也與剛端來時一模一樣。
再看向這青衫先生,面如冠玉,穿着尋常的青麻衣料,可看上一眼就讓人感覺很安心。
同樣嘴角乾淨,沒有一絲喫過東西的跡象。
這就讓小二越發的懵了,他幹了這麼多年的小二,還能看不出誰喫飯沒喫飯嗎?
但在這兩人身上,他的眼睛就好像是瞎了。
“麻煩再上壺酒。“
“哦,好!“
愣愣地應下,小二便端着盤子下去了,路上他還在琢磨那個問題,桌上的盤子是怎麼空的?
在小二離開後,槐安將自己想把整個國家都搬走的想法說給了魔剎聽。
而魔剎更是毫無意見。
很快酒菜就上來了,這次也是滿滿的一桌子,魔剎沒有喫,而是喝着酒看外面的光景。
沒了魔剎搶飯喫,槐安細嚼慢嚥,品嚐着這個世界的飯食。
跟清靈界的不太一樣,多了股特有的風味,卻又能讓人的味蕾歡呼跳躍。
也怪不得魔剎能把這一大桌子的菜全部吃了,味道確實不錯。
素菜佔了多半,葷菜也有幾道,槐安只是想嚐嚐。
畢竟在清靈界就沒喫過肉,他也怕自己喫不慣,再浪費了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