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神情經過幾番變化後,最終她還是眼含淚花的逃走了。
關海哪裏還顧得上什麼,酒立刻就醒了,手腳並用的爬起來,向萍兒追去。
關海一邊跑一邊喊,他想讓萍兒趕緊停下,在大街上跑那麼快,萬一碰到什麼東西傷了自己可怎麼辦。
“萍兒!是我啊,關海!”
怎料萍兒聽到關海的聲音,反倒是跑得更快了。
萍兒一隻手拿着手帕擋住了臉,關海在後面根本看不清,甚至讓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
忽然一滴尚且帶着那麼一絲溫熱的淚水落在他臉上,這一刻他心裏忽然冒出一道聲音。
這道聲音告訴他,這就是萍兒,如果今天錯過,他們今生都不會再見了。
他一個軍旅出身的將軍,怎麼會連一名女子都追不上,先前不過是怕傷了她。
但事到如今,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關海一咬牙,身形猛地加速,三步化作兩步,幾個呼吸便追上了前面還在不住奔跑的萍兒。
眼見萍兒還沒有停下的意思,關海一躍而起,將其撲倒在了雪地裏。
“你放開我!放開我!”
叫喊着,她不斷的想要用手將關海推開,同時把臉扭到一旁去,不想讓關海看到自己的容貌。
可在關海面前,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萍兒!是我啊!關海!”
此時的關海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不是害怕,是激動,是緊張。
他怕這一切都是夢,都是假的,他怕眼睛一閉再睜開,萍兒就又消失了。
萍兒沒有回答他,低聲哭泣了起來。
關海將他她扶起來抱在懷裏,也不再說話,就這麼陪着她。
直到萍兒情緒穩定了下來,關海溫柔的爲她擦掉眼淚“我們回家說,外面太冷了。”
萍兒穿的衣服並不多,被風一吹,身體瑟瑟發抖。
但萍兒卻並不打算跟關海回去,兩眼含淚的看了關海一會,她眼中盡是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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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吧。”
萍兒想要掙扎逃離,卻被關海直接扛了回去。
關府裏,下人已經煮好了薑湯,關海舀起一勺,將其吹涼一些後餵給了她。
開始萍兒並不喝,但拗不過關海堅持,這才堪堪喝完了一碗。
等萍兒把薑湯喝完,關海這才向她問起這些年來的事。
可說到這裏萍兒又哭泣了起來,關海安慰了許久,她這才說起了那段塵封已久的歲月。
其實蠻族大破盧南那一次她並沒有死,當時父親被蠻子殺死,她雖是女兒身,卻也是人,拿起剪刀就要拼命,可女子終究是女子,兩下就被打暈了。
等她再醒來時,她已經被五花大綁帶回了蠻國,與她一同被帶回去的,還有家裏的其餘女眷。
便老老實實的跟着他們回去了,一連趕了許多天的路,她被送進了蠻國的一位皇族家裏。
可命苦的人總是命運多舛,一路的苦難她都熬了過來,可都快到家了,卻被人劫了,後買賣給了青樓,也纔有的兩人相見的這一幕。
關海摸着她的手,臉上滿是不在乎。
“我不管你以前怎麼樣,但我關海對你的愛,從未變過,也不會因爲任何事情而產生變化。
這些年讓你受苦了,當年我派人在蠻國四處尋找你的下落,可都了無音訊,都怪我,我應該掘地三尺的找!
萍兒!”
說着關海再次將萍兒摟在懷裏,安慰着抽泣的萍兒,關河眼中有濃厚的殺機。
萍兒哭了很久,也跟他訴說了很久,直到沉沉的睡去。
關海輕輕的將萍兒抱到牀上,並給她蓋好被子,等出來後他緊急召見了幾名仍在軍中任職的老部下,還有幾個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官員,如此在密室中商談了一夜。
第二天,京城內所有的衙門都動了起來,他們抓了青樓的所有管事,一個時辰後他們拿到了一冊名單,開始在京城裏到處抓人。
與之一同行動的,還有一支一萬四千人的重騎兵,對外宣稱是軍事演練,而實際上他們去了盧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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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兩天時間他們抓了兩千人,這些人是投機倒賣人口的雜碎,或是與之有牽扯的人渣。
與之一同落馬的還有周圍的地方官員,從小到大,全部被緝拿,加上被牽連的人,這次總共抓了一萬多人。
關海特意叮囑下人好好照顧萍兒,他則是要出去幾天。
其實他是來監督行刑的,若是這些人死得痛快了一點點,他都無法將自己心裏的無窮怒火發泄出來。
這場行刑在一處山谷內進行,三天時間,一萬多人慘死,各種死法都有,但就是無一人死的痛快。
這些人流出骯髒的血,幾乎將整個峽谷給浸透了。
命人將山谷唯一的進出口給堵上,他叫來早就請到的大法師,由他親自做法,將這裏化爲幽冥鬼域。
他要讓這些人死後也不得安寧!
永生永世沉淪地獄之中,受永世刑罰。
之後又下令將這裏設爲禁區,他每年都要請法師來加固重施一遍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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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關海太狠心了,可華夏有一句話流傳了幾千年,未經他人苦,勿勸他人善。
沒有經歷過他人的痛苦,便不能評價得那麼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