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梵罌行 >第8章 丞相與國師
    司梵漫不經心地散步,又買了幾根糖葫蘆。

    她雖並不喜歡喫,但星墜喜歡。

    “哇!”

    “好!”

    司梵被一旁的雜技表演吸引了目光。

    是蹬技。

    一名男藝人仰臥在矮長桌上,伸着雙足蹬一旋轉的木鼓,而在鼓上有一女藝人正金雞獨立,吹一橫簫。

    年少時司梵曾隨從其師雲遊四海,見過的雜技頗多,舞獅、頂功、走索、口技……不一而足。

    有不少雜技司梵甚至是學過一段時間。

    至於爲什麼,她師父美名其曰技多不壓身,但事實卻是……

    劃重點——他們師徒三人云遊四海,孔方兄是必不可少的同伴啊……

    所以,司梵和她的師兄,小小年紀便肩負起了賺錢養師父的重任。

    想象一下,兩個孩子通過包括但不限於表演雜技唱歌跳舞彈琴吹簫爲他們師徒三人的雲遊提供物質基礎,長大後爲他們的師父養老送……

    真是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咳咳,扯遠了,迴歸正題。

    但長這麼大,司梵從未見過蹬技,或者說,只聞其名,未見其形。

    司梵所知道的蹬技都是隻在記載中的,民間雖然也有,但她並未碰上過。

    蹬技,技如其名,以足蹬物的雜技項目。

    蹬技是顯示雙足的耍弄、平衡、表演、承重技能。表演者仰臥在小臺上,雙足向上,將各種輕重器皿傢俱置於腳上,靠腳的推動使其旋轉、騰翻、改變角度,及至作出各種細緻的難度很大的動作,表演種種技巧花樣。

    除蹬物之外,還可以蹬人,或讓人在所蹬的物件上作表演。蹬弄紙傘、毯子、扇子、鼓、桶、板、積木等輕型物品稱輕蹬技;蹬大缸、瓷壇、八仙桌、大木盆等稱重蹬技。與其他技藝結合的節目有蹬梯、轉檯蹬人、跳板蹬人、蹦牀蹬人等。

    而且蹬技多數是女演員表演,至於所蹬物體,包羅萬象,從酒罐、彩缸、瓦鍾到桌子、梯子、木柱、木板和喧騰帶響的鑼鼓等等,輕至絹制的花傘,重到一百多斤重的大活人;被蹬物體,或飛速旋轉,或騰越自如,從光滑的瓷制彩缸,到笨重的木製八仙桌子,都可以蹬得飛旋如輪。

    對此,司梵很是佩服。

    司梵有點手癢,想把這一幕畫下來。

    她這麼想着,也便這麼做了。

    司梵回到國師府,將那幾根糖葫蘆送給星墜後便直奔書房,開始揮毫作畫。不多時,一副惟妙惟肖的蹬技圖躍然紙上。

    司梵放下筆,揉着自己有些痠痛的手腕。

    忽聽房外有些動靜,司梵眉心一蹙——

    賊?還是刺客?

    司梵的指尖出現一枚黑棋子。

    她武功不濟,但好在用黑棋子的準頭比較好,或許可以更準確地說——棋無虛發。

    司梵放緩呼吸,剛要將手中的棋子擲出去,卻見那賊人的身形有些……有些似曾相識。

    “是我!”

    司梵:……

    爲什麼人們總在對方問他是誰或打招呼時,會不經大腦地回答“是我”?

    司梵沉思,司梵不明白,司梵不理解。

    但司梵還是聽出來了。

    是熟人。

    ——當然,這是廢話。

    當朝丞相,裴與渡。

    看他的衣着,司梵找到了她沒第一時間認出他的理由——誰讓他穿了一身烏漆麻黑完全不符合她審美的夜行衣。

    夜行衣款式千千萬,他偏選了最醜的那種。

    裴與渡朝她點點頭:“好久不見。”

    司梵掛起營業式微笑,清冷卻不失溫和:“你怎麼來了?”

    “我倒想問你怎麼突然回來了呢。”

    裴與渡笑得沒心沒肺。

    司梵:……

    男人心,海底針。

    上一句還說什麼“好久不見”,下一句就切入正題問她早回來的原因了。

    呵,男人。

    不過,她就喜歡明人不說暗話。

    早說完,早休息。

    只是……

    他也不想想,要不是秦帝——他們的頂頭上司的奪命連環call,以及那她再也忍不了的螞蟻大集合,她會放棄這少有的帶薪休假的機會?

    司梵眉眼淡然:“進屋談。”

    大晚上的,肯定不是問她爲什麼早回來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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