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仰面而臥,一隻手好像搭在什麼身上,她捏了捏,唔,好軟,忍不住又捏了捏。
“醒了?捏夠了沒?”耳旁傳來宛如泠泠清泉的聲音。
不知爲何,秦罌落總覺得這聲音有些陰惻惻的。
昨夜的記憶瞬間回籠。
秦罌落呆了。
秦罌落的臉皮有些發燙。
昨晚……她們是……
“你先鬆手,我要起來。”司梵揉了揉眉心,幽幽地嘆了口氣。
“哦哦。”秦罌落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可她的左手臂麻了,又摔了下去。
不幸中的萬幸,她沒摔下牀。
不幸中的大不幸,她摔在了司梵的身上。
“唔……”司梵痛呼一聲。
無他,秦罌落的左臂正好壓在她的胸口上了。
司梵雖說並不是前凸後翹的身材,又因身體不好發育較晚,但好歹也是胸前也是有肉的……
因此,那酸爽……
向來清冷出塵的國師大人殺人的心都有了。
“我要去上朝了。”
這個時間點,撐死踩點到太和殿。
司梵簡單梳洗過後立刻朝太和殿趕去。
司梵沒遲到。只是她一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就傳來了高公公的聲音而已。
得虧有轎輦在,不然非得遲到不可!
裴與渡似有不解,看了她一會,沒發現有什麼端倪後便移開了眼。
早朝之後,司梵單獨被秦帝留了下來。
秦帝很是關心地問她爲何臉色蒼白,是不是昨晚在宮中沒睡好。
他知道昨晚司梵並沒有去她在宮中的殿宇,反而去了秦罌落的粟寧宮。
但他萬萬沒想到,司梵與秦罌落睡在一起了。
司梵有意隱瞞,便道:“昨日在宮宴上飲酒,又沒喝醒酒湯,故多睡了會兒。”
聞言,秦帝眉頭舒展,不放心地道:“你身子骨不好,以後少飲些酒。”
“謝陛下關心。”
君臣二人又談了一些話。
司梵出了御書房,帶着星墜往宮外走去。
走到宮門口,恰巧遇到裴與渡。
“丞相,”司梵朝他點點頭,打了聲招呼,“好巧。”
司梵:“……”
二人來到一家茶館,摒退衆人,包廂中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昨晚我去找你,你不在,去哪兒了?”
“你去國師府找的我?”
“嗯。”
“我昨日宿在了宮中。”
裴與渡靜默片刻,突然道:“師父他老人家快來了。”
司梵:“!!!”
被師父他老人家支配的恐懼瞬間席捲全身。
她斟酌了一下,有些小心翼翼地道:“於家主有什麼表示嗎?”
於家主,從前的於家大小姐,二月份的時候接手了家族的於皖音。
明明是個御姐,又美又颯,卻不知爲何對她師父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三見非君不嫁。
裴與渡呷了一口清茶。
嗯,不錯,這西湖龍井不錯。
他絕對沒有誇師妹與他心有靈犀的意思。
裴與渡放下茶杯,撫了撫衣袖。
“於家主已經知道了。”還是他告訴於皖音的。
他能有什麼壞心眼子呢?
師父他向來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他只是想讓師父晚點進秦京這個牢籠罷了。
“阿梵!”聲音清脆響亮,猶如環珮相擊。
一聽這聲音,司梵身子一僵。
接着,包廂的門被人大力推開。
“阿梵,我來——丞相怎麼在這兒?”秦罌落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秦罌落認得司梵身邊的婢子,卻不識得裴與渡的小廝。因此,她先入爲主地認爲包廂中只有司梵一人。
秦罌落的鳳眸中出現了幾分警惕。
“罌落,你怎麼來了?”
秦罌落看看裴與渡,又瞧瞧司梵,眼淚說來就來,在眼眶中打轉。
“阿梵……我、我來是、是……”秦罌落抽噎着,餘光瞥向坐在司梵對面的某位丞相,暗含威脅。
識趣點,趕緊走。
別打擾我和阿梵。
裴與渡不着痕跡地瞥了眼某位公主,又對着司梵笑道:“四月初八,有勞國師前去秦京書院當一回監考官了。”
一句話回到正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