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
她的表情變換都被記錄在鏡頭中了，彈幕又開始刷屏地問她怎麼了？誰的電話？發生了什麼？
顧雲微也是第一次見姜歲禾這麼大的情緒波動，便問：“您怎麼了？”
歲禾一瞬間就收拾好了情緒，隨便扯了個藉口：“沒什麼，工作上的事兒。”
顧雲微有些好奇也有些，她算是知道了，這個家裏很多東西都價值不菲，還是內斂低調的不菲，品味是錢和閱歷堆積起來的。
“您，在做什麼工作啊？”
她問完又開始責怪自己多嘴，就應該私下問的。
歲禾朝她笑了下，“主業是這個村子的老師，但這幾個月來了兩個支教的年輕人，媽媽就放手交給他們啦，當然……”
說着，歲禾朝顧雲微眨眨眼，“媽媽還有副業，肯定是養的起你的！”
【啊啊啊啊，快點告訴我是什麼副業啊，我雖然是個土狗，但是值錢的東西還是能感受到的，感覺姜媽媽真是連頭髮絲都透着精緻呀！】
【樓上的，我告訴你，肯定是釣凱子唄！畢竟這老女人這張臉還是能看的！】
【樓上的傻逼能不能滾出直播間啊，未知全貌能不放屁嗎？】
彈幕又開始吵了起來，就沒有一刻消停，越吵熱度就越高。
兩人喫完早餐要開始忙了，歲禾要去學校處理一下要交接的任務，畢竟村裏的孩子還是要上學的，顧雲微也要開始完成歲禾交給她的任務了。
顧雲微拿着自己剛寫的簡約流程圖，跟着村長爺爺就去實地考察了。
“你跟你媽媽年輕的時候長得真像。”村長看着顧雲微，笑得很和藹。
顧雲微雖然有些緊張，但老人的善意她能感覺到，“很多人都這麼說，我自己也覺得很像。”
村長笑了，“你媽媽年輕的時侯可多小夥子喜歡了，可我們都覺得這幾個村裏的小夥子都配不上你媽啊，你媽她從小讀書就很厲害，那就沒考過第二名，鎮上的老師都說你媽媽窩在這山溝溝裏真是白瞎了天賦。”
村長似乎很感慨，“後來你媽她真成了我們市的狀元，像個金鳳凰一樣飛出去了，只可惜……誒～”
聽到這裏，某些黑粉按耐不住，開始在彈幕噴糞了。
【我認識一個和姜歲禾同校同級的人，網上流傳的都是真的，二十多年前在校未婚生子，沒有上報紙都是媒體仁慈了，被人鬧到學校裏真是丟死人了！噁心！】
【感覺村子裏的人對姜歲禾都很好啊，養大她還供她讀大學，二十年前家家戶戶都很難的。】
【就是啊，村民應該對她寄予厚望吧，真是白眼狼！】
【笑死了，據說是覺得丟人，生完孩子後回村把祖地都給賣了，把家裏能變現都賣了，全部帶走，一分錢都沒有留給養育過她的村民，直到前幾年纔回來。】
姜媽媽真的是那樣的人嗎？是不是誤會啊？
顧雲微垂下了腦袋，她知道的和網友也差不多，她知道姜歲禾是因爲意外懷了她才被學校辭退的，至於她的品性是不是像網友扒的那樣，她敢肯定不是。
她的媽媽……是個好人。
她想在鏡頭面前爲歲禾說句話，但話在嘴邊她又不知道說什麼，她太瞭解人言可畏了，說錯一句話都能被人踩進泥裏，更何況她自己都聲名狼藉，說錯一句都是雪上加霜。
但接下來的村長的話，卻讓她懵圈了，懵得連腳步都不自覺放慢了。
“可惜你媽她命不好，遇人不淑啊……你爸他……“村長爺爺說到這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顧雲微，似乎是覺得自己當面說人家爸爸不太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不說顧雲微的心提了起來，就是網友也覺得村長爺爺有點長氣。
【爺爺你快說啊，我不缺這點流量的。】
【大型喫瓜現場，前排兜售瓜子闊落寫碧哈哈哈～】
【輕置我的玉臀，坐等八卦！】
【那年，金鳳凰小村姑青春年少，京城富二代小開風華正茂，他追她逃！他們都插翅難飛～】
【樓上的，筆給你繼續寫，你當年退出文壇我是萬萬不同意的！】
屏幕前的江黎：“……”他倒是看看那個女人是怎麼編排他的。
“誒，不說也罷，都過去了。”半晌，長氣的村長爺爺只憋出了這麼一句。
衆人：“……”我褲子都脫了，你給我這個？
【我要不是尊老，鍵盤估計都要被我給敲爛！】
【村長爺爺你喜歡什麼顏色的麻袋，綁架老人判幾年啊！】
【臥槽～我對顧雲微她爸好感興趣啊，怎麼萬能網友什麼都能扒，她爸爲什麼一點消息都沒有呢？】
但很快，村長爺爺又繼續道，“你媽退學回來就一臉慌張魂不守舍地賣了所有東西就走了，說真的，我們村裏的老一輩都挺失望的，都盼着她成才呢，也不是想求她養老，就是覺得這麼多年的付出得值得，結果金鳳凰就這麼飛走了……”
【看吧，我說的都是對的吧？白眼狼鳳凰女還能洗白嗎？】
【樓上的懂王能不能閉嘴安靜聽老人家講完啊！沒素質！】
“她這麼一走就就是近20年，三年前纔回來，一回來就對着我們幾個老傢伙跪了下來，哭得那叫一個慘啊！”村長爺爺痛苦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