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禾上前摸了姜凌的腦袋，安慰道：“放心，船到橋頭自然直。”
這話很蒼白，但是對姜凌來說是有用的，她看了一眼歲禾和江元擔憂的眼神，忽然覺得沒那麼難受，至少不是自己一個人，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全心全意愛護她，僅這一點，心裏就好像有了鎧甲一樣。
因爲運行停止，姜凌是不知道剛剛發生的事的，歲禾細細地講給她聽。
聽完後，姜凌整個人愣在原地，以她的經歷，實在是很少有事情能把她給整懵。
“你們……不是有了自我意識的npc？而是……像寧緋一樣？”
姜凌說完這話就開始後悔，她真是個莽夫，現在外面那羣豺狼肯定在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剛剛她就應該阻止歲禾的自曝。
但爲時已晚，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而正關注着三人的霍斯一家，和參與整個變態計劃的老不死們，正在會議廳中面面相覷，如果沒有寧緋的出現，他們會覺得是歲禾在胡咧咧，什麼意識體穿越時空……
但有了一個寧緋，爲什麼不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你不是說他們是受一位能人控制的npc嗎？”其中一位穿着四不像仿古中山裝的老者沉聲道，衰老的聲音像喉嚨裏含了幾十年的痰。
“秦老。”霍斯醒眼裏卻是帶着興奮，“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這是好事啊，那我們豈不是又多了兩個試驗品，而且他們相比於寧緋，無依無靠，想來他們也不願意一輩子待在遊戲裏出不來，說不定我們還有機會合作一把呢？”
一位手上還綁着着微型醫療倉的老者，半躺在沙發上卻冷哼出聲，“哼，你怎麼知道他們說的就一定是真的？你先前不是被人耍得團團轉嗎？蠢貨。”
被罵蠢貨，霍斯醒也不生氣，只是把眼底的陰霾給藏了起來，“那就先觀察一段時間……”
“時間時間！我他媽現在要的就是時間！你們霍斯家要讓我們等多久，等到我們都進棺材，你就以爲你們能一手遮天嗎？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先前的老者直接把杯子給摔了。
歲禾眼珠子一轉，幽幽道：“哎，要是能出去就好咯，說不定還能找到回去的路，我所在的星球，天水星正和蟲族開戰呢，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這話讓會議室裏的人都安靜了下來，甚至屏住了呼吸，那個寧緋來自地球，地球他們都知道，不稀奇，可這個npc說她來自天水星……
天水星確實是個非常宜居的星球，比地球的環境都要優越……可這是現有技術能探測到的最遠的宜居星球，就算是他們能重新實現空間跳躍技術，耗盡能源有生之年也不知道能不能去得到。
很快，歲禾給了他們肯定的答案，“算了，就算出去，以現如今的科技，太落後了，我有生之年應該是回不去了。”
姜凌滿目驚愕，“您是來自未來嗎？”
歲禾點點頭，“是啊，我是明鏡星系，天水星人。”說着，她又轉頭看向江元，“你呢？你是哪裏人。”
江元明白歲禾的心思，不就是想忽悠那羣土著嗎？他懂。
“天水星？不就是個鄉下星嗎？我所在的星球是你們可望不可及的。”江元很配合，其實他也不知自己來自哪裏。
見歲禾生氣，江元輕勾脣角，“現在的科技確實太落後了，我們就是出去了也沒有可以承載我們意識的載體，這麼落後想來強者也不多，應該沒有九級以上的精晶核……”
歲禾接話，“對啊，聽說這個星球，最厲害的強者還是好幾百年前的霍斯鏡，還是在末世靠吞噬晶核來的，才九級。”
江元其實什麼記憶也沒有，但他能從歲禾的話裏得知一些信息，最強者還是幾百年前的，末世，吞噬晶核？
那就證明這個世界不適合異能者修煉，或者是並沒有晶核再供給異能者吞噬，所以達不到先輩的高度。
“是啊，這個星球根本不適合人類，沒有了晶核吞噬，異能的桎梏也就在九級了……”江元說得篤定，還頗爲惋惜地搖了搖頭。
歲禾對他的上道很滿意，“也是，畢竟異能開發的藥劑要在三百年後才能實現，d-9nc的基因片段攻破還任重道遠，不是每個人都能成功變異的……”
這話一出，會議室裏的人眼裏是晶光大亮，如果說先前還覺得他們有可能在瞎胡扯的話，歲禾這話就是一劑強心針。
“她居然知道d-9nc基因片段！她居然知道……”
坐在最角落，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驚得手都在發抖，嚇得身後的隨從連忙給他也帶上了微型醫療盒。
他這麼震驚是有理由，在坐的其他人也沒比他好到哪裏去，因爲這個基因片段還是他們最新的發現，剛剛的老人就是那個科學家。
d-9nc是開啓異能的變異基因，只有有這個基因片段，而且能成功變異的纔可以有異能，原先的寧緋就是變異失敗因爲基因病成了植物人。
聽這npc的話，異能開發藥劑？難道人人都能有異能？那麼掌握這藥劑的人豈不是世界的霸主？
聽兩人的談話越來越心驚，姜凌心裏有一點慌，“爹，娘……”這一開口又覺得尷尬，現在應該不能叫爹孃了。
歲禾卻裝作不知道她的尷尬，迴應道：“怎麼了？”
姜凌搖了搖頭，遲疑了下還是詢問了江元，“這位…前輩？我有關於編程方面的問題想請教。”
她身上有元傲天那隻哈士奇，還有肖千羣僅留下的一丁點意識，還有李仲雲留給她的斂息珠，她不知道要破譯到猴年馬月，既然眼前有大能，此時不尋求幫助更待何時？
“你可以繼續叫我爹，我還挺喜歡你這個女兒的，穿越時空而來成爲你的父親，這個緣分也不必你和你的親身父親差了。”江元道。
姜凌直接愣住原地，心裏痠軟得像塌陷了一角，歲禾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問就問啊。”
可姜凌卻沒有直接問，而是用了精神力，於是歲禾站在一旁，跟個柱子一樣，看着兩個人用精神力在交流……
哼！欺負她不是精神力異能者嗎？
會議室裏的老傢伙即心焦又有着隱隱的興奮，他們和霍斯醒的想法是不同的，霍斯醒還年輕，是不是要與虎謀皮他還要權衡利弊，但是他們真等不起了，連呼吸都有靠無數金錢去維持，就連體內的器官都換了好幾次，再等下去，就算長生不死的藥劑問世，也與他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