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瑩在最後喊出的那些話,無疑是一顆深水炸彈,能讓海底都涌動,掀起滔天巨浪。
無數人關注這件事,這直接波及到了徐聞聽。
網友新一輪的偵查行動又開始了,這下連好些年前的監控都有人給扒拉出來了,是徐聽聞和朱美晴私會的場面。
熱搜被撤得很快,但這次並沒有那麼幸運,網友的憤怒就像是彈簧一樣,已經壓到最緊了,要麼被壓垮,要麼被反彈。
接下來就算是重新立案調查,江蔚也管不上了,只是她還在背後稍微把控一下輿論,畢竟只要水軍夠多,什麼都能跑偏,得警惕着。
“來,先別看了,喫點東西,這裏的牛肉很好喫。”
謝辭風插着一塊切好的牛肉,舉到了江蔚嘴邊。
江蔚一邊盯着手中的平板,一邊張嘴一口喫掉了,喫完還來了一句,“你切太大了,我吃不了。”
“好,那我切小塊一點,你喝點湯先,已經不燙了。”謝辭風應道。
一旁看見這一幕的嚴宵和周唯齊齊打了個寒戰,不約而同地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你說他圖什麼啊?喫個飯都要喂要哄的,這帶孩子呢?你可能不知道啊,上次我在老謝辦公室,我看見他在哄江蔚喝水,喝水都要哄,我養貓都比她省心,貓都會自己喝水。”嚴宵吐槽道。
周唯白了他一眼,“難怪你找不到女朋友,哄一鬨就能有江蔚那樣的大美人,多值得啊?我都恨我不是個男的!”
說是這麼說,但周唯還真有點震驚,她是第一次見到江蔚這麼作,作得她都有點不忍直視。
但謝辭風能這麼放下身段去哄她,還真是世界奇觀,果然一物降一物。
不到一個星期,在老百姓不熄的怒火下,徐聽聞被停職調查了,就連朱美琴哥哥開的公司,也被人舉報到立案調查了。
直到這一刻,江蔚才恍然覺得自己鬆了一口氣。
徐聽聞被停職調查之後,網上對於這件事的輿論就開始減退了,畢竟羣衆是健忘的,幾個明星出個緋聞有熱鬧可看,之前的事就甩到一邊去了。
見她鬱悶的樣子,謝辭風湊近她,近到鼻尖再近一公分就能觸碰到她的臉頰。
“我後天跟莫開聘有個飯局,聊一下關於s市城南蘆山那片地的開發,我要在那裏建個工廠。”
江蔚聞言,側頭,和他四目相對,兩人的鼻尖都觸碰到了。
“那你明天就要非s市啦?”
“是。”
“那我能跟你一起去嗎?”江蔚笑問。
莫開聘就是徐聽聞的競爭對手了,能夠與徐聽聞背後的資本做對抗。
“那……看你……”
謝辭風剛想說一句看你表現,嘴角就被猝不及防地觸碰了一下,蜻蜓點水般,快到他來不及感受,心跳就開始狂跳,血液往大腦上涌,讓他整張臉都通紅了,耳尖更是熱得滴血。
因爲江蔚正拿自己的額頭抵在他的額頭,她的指尖在他的臉色遊離,指腹很涼,卻讓他的心直線升溫。
“我色誘你行嗎?你接受賄賂嗎?”江蔚輕聲問。
“這是賄賂的本金,還是利息?”謝辭風挑眉。
“算給你的利息吧?我得見到莫開聘回來再給你本金。”
謝辭風聞言,不客氣地摁着江蔚的後腦勺就往自己的嘴上摁,對着她的嘴巴……之後還露出霸總式的“邪魅一笑”,“本金我先收了,我不做虧本的買賣。”
江蔚:“……”這點本金就行了?真沒見過世面。初吻一點都不美好!
還磕到牙了,痛死了。
真正上位者的角逐是可怕的,江蔚依然覺得自己渺小得像隨時都能被掐死的螻蟻,對方輕而易舉地就斷掉了媽媽公司的好幾個項目,讓大姑的副食品公司被陷害出質量問題,全網瘋狂打壓詆譭,差點就維持不下去。
闖過了一關又一關之後,徐靜知和朱美琴都已經被她送進去了,她感覺日子依舊久到她都已經忘記了自己爲何如此執着時……
徐聽聞被判刑了,終身監禁,不到兩年他就死在了獄中,畢竟死人才最安全
莫開聘升遷這一天,江蔚已經26歲了。
雖然她還很年輕,但她已經從業六年了,六年的律師生涯讓她看遍了世間的冷暖。
她看着意氣風發的莫開聘,心底卻是在想着他何時會成爲另一個徐聽聞,畢竟也不是什麼好人。
腦子裏紛雜的思緒充斥着,最後只剩下了媽媽的那句話最清晰……
灰姑娘是伯爵的女兒又如何?我的女兒可是要成爲伯爵的人。
是啊,爲什麼她不能是伯爵呢?與其讓一個爛人上去,她也可以啊。
在這一刻江蔚又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標,眼裏漸漸積蓄的都是野心和慾望。
謝辭風是怎麼都沒想到,他老婆剛和他領證,就決定考公。然後去做個去廣闊的農村,說是給貧困人員f貧是她的人生理想。
而她要去的地方離京都有幾千裏。
謝辭風:“……”能怎麼辦呢?自己許諾了她她永遠有任性的權利,只能陪她去了。
歲禾都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會對女兒的影響有這麼大,但是她還是第一次養這麼有野心有衝勁兒的姑娘,她可太喜歡了。
離開京都前江蔚帶着謝辭風回到了在s市曾經住過的城中村走了下。
老舊的牆壁,牆角下有斑駁的青苔,坑窪不平的路面,邊緣是散發着泥腥味的泥土,一隻瘸了腿的老狗在上面留下一深一淺的腳印。
江蔚指着前面的一個攤位對謝辭風道:“你看,我媽媽和我大姑以前就在那個攤位擺攤,生意可好了,那時候我媽媽忙得都直不起腰來,只可惜賺錢都還債了,永遠攢不下錢。”
“大冬天的時侯我會和媽媽一起來擺攤,我就在餐車底下窩着寫作業,因爲那裏離爐子近,比家裏暖和多了。”
“對面那條街有家書店,我小時候夏天週末很喜歡去那裏蹭空調,我在學習,江鴻在看漫畫,餓了就拿兩塊錢兩人買個包子喫,只是那裏的工作人員態度不太好,在我們喫完東西又回去的時侯,總會在門口檢查我們的手有沒有洗乾淨,還陰陽怪氣跟我們說前天有的小孩的手手上有油漬毀了他們好幾本書,不過現在想來,也是正常的,畢竟幾年下來我和江鴻也沒買幾本書。”
江蔚微笑地說着,好像在說別人的經歷。
謝辭風也這麼微笑地看着她,記憶彷彿又回到高中那天晚上,他跟着她去找江鴻,那時候的她有狼狽有窘迫,渾身都是刺,跟自己權衡利弊說,趨利代價太大,她只能避害。
如今的她早已不是當初模樣,很多網友都羨慕她的人生,卻極少人知道她的過往。
她走到如今,二十多年,風雨無阻從未停歇。
————————————————————————————————
某年某月某日,得知妻子第二天又要飛去開會的謝辭風,半夜偷偷爬起牀,打開了電腦,在番茄上寫了一篇小說:
《王牌贅婿之我的xx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