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頭墨發如瀑,皮膚白得像殭屍,一雙眼睛介於清澈與混沌之間,清澈是因爲黑白分明,漾着笑意,渾濁是因爲眼白中有細細的血絲像蜘蛛網一樣遍佈,與之對視都有種心頭被壓迫的感覺。
“這個蚩離修煉過一種瞳術,與之對視修爲不如他的會損耗神識,輕則受傷,重則傷及識海,且不可逆。”歲禾給姜尋傳音道。
姜尋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再重複了歲禾的話告知其他太虛宗的弟子。
說起這個蚩離,歲禾倒是有很深的印象,因爲原主和他交過手,先前在周天祕境,原主會種情毒和大妖那啥,也和這人渣脫不了干係。
一見到他,歲禾覺得自己的血液都沸騰了,仇恨的怒火涌了上來。
只可惜原主生崽耽誤了十多年的修煉,這個渣子卻已經成了分神初期,但他的戰力遠不止如此,他有一面九品巔峯的靈寶,陰魂幡。還有極強的傀儡術,能操控不少屍傀,越級挑戰分神後期都沒問題。
算是個挺大的boss。
蚩離輕扯了下脣角,輕嗤一聲:“喲,今天和真熱鬧,人妖聚集,是想勾結向我們魔修發難嗎?”
作爲人族第一仙門的宗主,姜慎說話是最有分量的,對方來勢洶洶,他總不能怯場。
“你且放心,你可能看不到那一天,今天我們就將你留下!”姜慎冷哼,他也知道就是眼前這個傢伙就是坑了他女兒一生的人。
蚩離卻一點也不惱,“姜宗主不要那麼沉不住氣嘛,今天我來這裏,只是想給大家看幾樣東西,是我送給大家的禮物哦!”
說着,只見他手腕翻轉,修長瘦削如白骨一樣的右手上豎立着一面小小的旗幟,在他眸光一閃之間就迎風自漲,霎時間濃重的陰氣四溢,朝他圍繞而去。
從那面旗幟雲幡的陰氣中,漸漸走出了幾個像是殭屍一樣,周身青黑色的人形傀儡,其中一個膝蓋骨還突出來,血肉翻飛。
“洛凱師兄。”
“四師弟!”
不少人開始認得自己的同門,前面的高階修士臉色都極其難看,這蚩離也未免太過囂張了。
當最後一個傀儡走出來的時候,所有太虛宗的修士的神色都變了。
“是,是許清風……許師兄,他,他不是去祕境歷練了嗎?”梁玉坤呢喃道。
太虛宗其中一個長老,聽雷道君已經忍不住出手了,因爲許清風是他收的大弟子。
只是他的攻擊被蚩離操縱者許清風的傀儡給擋住了,傀儡被化神一擊變得變得支離破碎。
“哈哈哈哈哈哈,我聽說這是第一仙門的天才修士之一,年紀輕輕就是金丹期修士了,我都不忍心讓他死,所以我特地給他留了一道神識,他可能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死在自己師傅手裏,哈哈哈我們魔修都沒你們這些正派修士心狠啊!甘拜下風。”蚩離仰頭大笑道。
聽雷道君聞言,以他化神巔峯的心性,也沒忍住氣得氣血上涌,血液從嘴角留下。
那個雲幡還陸續走出傀儡,除了人族,還有妖族。
“是金翅大鵬一族的翼飛,之前還和流月打過架來着。”玄秋和江黎說道。
江黎的心頭警鈴大作,一直開啓破妄眼觀察對面的魔修,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對面的魔修最高修爲的是站在那個蚩離右後方的戴着斗笠的男人,也只是分神後期而已,連個渡劫期的沒有,他們雖然人多,就算魔修手段詭異,也依舊不是人族和妖族的對手,敢如此猖狂挑釁肯定是有後手。
江黎這麼想着,也就告訴了玄秋。
玄秋和茗青都是代表銀月族對外社交的獸,比他這個只知道自處越階挑戰想證明自己神獸血脈有用的獸,知道得更多。
玄秋沉吟了好一會才道,“我聽說,魔修第一勢力幽冥宮裏,有個陣道宗師特別厲害,比人族陣宗的太上長老還要厲害,魔修這些年之所以能發展到這個地步,就是因爲那個陣道宗師在魔修所有的勢力都佈設了很厲害的大陣,他們經常外出獵殺人族和妖族的修士,然後就躲回大陣……”
另一邊的歲禾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根據原主的記憶,她知道的比玄秋還要多。
幽冥宮那個陣道宗師叫岐衡,陣道幾經是半步仙陣師了,陣宗的太上長老也只是九品巔峯陣道宗師而已,
他佈下的陣也就太虛宗和星恆宗,以及丹符器陣宗這種老牌宗門的護宗大陣,才能與之媲美。
歲禾想了想道:“這人好像是故意激怒你們的,小心不要入了他們的圈套。”
剛這麼說完,妖族的金翅大鵬一族就動手了,畢竟死的是自己一族很重視的晚輩,對方還那麼囂張,妖族也不會向人族一樣容忍。
戰爭一觸即發,既然金翅大鵬一族出手了,其餘附屬的妖族也出動了,緊接着也帶動了其他族羣。
“大王,我們要不要也上啊?”玄秋問道。
江黎搖了搖他的貓頭,眼裏銀光閃爍,“先觀望一下。”
魔修被妖族打得連連敗退,人族也開始有按耐不住地出手了。
還有妖族譏諷還未動手,穩如泰山的幾個大宗門,“這就是人族正道宗門的修士?瞻前顧後,膽小如鼠,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就在這時,蚩離往姜尋這邊看了一眼,電光火石之間,就朝這邊甩出了一道陣旗。
“哈哈哈哈哈哈,其實我對你們這些老傢伙可沒有興趣,我就愛殺你們人族的天才,不過你們能留下也就留下吧!”蚩離眼裏都是嗜血的興奮。
“你們都來享受一下我們魔修老祖宗最新煉製的陣旗吧,據他說很有意思哦,你們真榮幸是第一批試驗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