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禾穩住身型,帶着姜尋朝陣法節點衝了出去,飛速逃離,實力不濟就不要給人添亂了。
逃到了安全區域的時侯,歲禾纔回頭觀望,發現岐衡已經瘋了,他幾乎用血魔吞噬掉了所有的魔修去壯大他一個人。
有太虛宗二十多位渡劫期身化法身的陣法,也被魔修自爆的威力給崩碎了。
劍無心這下也不敢戀戰了,正常人是鬥不過瘋子的,他雙手高握滄瀾劍,耗盡最後的靈力朝血魔劈下一劍,擋住了它的攻勢之後,就拿出寶塔,將還活着的太虛宗修士收了進去,使出大乘期的一步乾坤就離開了鬥獸場。
歲禾和姜尋還有江黎也跟着進來了。
姜慎傷得不輕,看歲禾的眼神眼裏明晃晃寫着‘你怎麼敢帶我外孫來’的眼神,但是說話依舊鏗鏘有力,“你們怎麼也跟着來了?”
歲禾沒心思回話了,趕緊將還剩下的藥劑都給了受傷嚴重的修士,然後握住了姜慎的手,用木系異能給他療傷。
太虛宗這一次也損失慘重,直接折了三個渡劫期的大能和五個分神期修士,這種高階力量,損失一個都是傷筋動骨。
歲禾不敢耽擱,治療完姜慎之後,就開始治療其他人,木系異能瘋狂輸出讓她的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透支的感覺讓她覺得靈魂都有種撕裂的感覺。
姜尋見歲禾這個樣子,便跩住了她的衣袖,擔憂道:“師傅,您先休息一下吧。”
江黎同樣臉白如巾紙,吸收太多的魔煞之氣,讓他修爲暴漲至分神巔峯,只差一個零界點就要突破渡劫期,但是太多的陰煞之氣在充斥着他的骨肉血脈,讓他整隻獸都快要炸裂了。
但他還是坐直了身體,將歲禾拉到了身邊坐下,不容置疑道:“你先停一下,自己調息好,你不能倒下了,還不確定那岐衡會不會追上來,等出了魔修境地,你可能還要給劍無心療傷。”
姜慎被歲禾的木系異能治療後,臉色好看了很多,他一百個同意江黎的話,附和道:“對啊凌波道友,這位妖族的道友說得對。”
似乎是覺得自己一直叫妖族的道友不太禮貌,畢竟這隻妖真是幫了大忙了,姜慎又問:“這位道怎麼稱呼啊?”
江黎沒覺得名字有什麼好瞞着的,於是大大方方說了兩個字,“江黎。”
歲禾:“……”晴天霹靂ing
怎麼原主記憶中那大妖不是……蛇妖嗎?
剛這麼想着,歲禾只覺得一股排山倒海的恨意,頃刻間涌上心頭,恨到恨不能與之同歸於盡的地步,恨到她血液都在沸騰,傷口撕裂開都感覺不到疼痛。
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着:殺了這隻妖,殺了他,你給我殺了他。
這反應讓江黎愣住了,他的手不自覺地撫上了歲禾的額頭,急聲問道:“你怎麼了?”
歲禾覺得自己的靈魂像在被人撕扯,痛到整個人都在痙攣,這個反應嚇到的不止江黎,還有姜尋和姜慎。
江黎開啓了破妄眼,只是這一眼就讓他心裏驚濤駭浪。
她的神魂有鬆動的跡象,像是被奪舍,又或者是她奪舍的別人?
歲禾真的想爆粗口,做個任務彷彿像欠了這個原主的,是她自己要來的嗎?
她性子軟還真當她好欺負嗎?乾脆歲禾也不抗拒了,神魂直接一下子來到了系統空間,這任務真是狗都不想做。
她這神魂一離體,在外的她就應聲倒地,江黎條件反射一樣接住了她往懷裏帶了下。
“江黎前輩,我……我師傅她怎麼了?怎麼感覺不到神魂氣息,像是……”姜尋人生頭一次語無倫次。
而一旁的姜慎更是整個人的眼眶都紅了,他顫巍着手撫上了歲禾的額頭,拼命用神識感知她的神魂氣息。
一個第一仙門的宗主竟是一下子佝僂了背,像是世俗界已經垂垂老矣的老者一般。
“歲禾?姜歲禾?你別嚇你老子啊!”姜慎拉着歲禾的手,又不敢用力搖晃。
歲禾在系統空間裏看見這一幕,心裏不是滋味,但她也不是一個沒有尊嚴的人,她來做任務並沒有欠了誰的,不想要被支配。
“系統你還在嗎?”歲禾冷笑道。
狗系統先是發出了一道電子音,又沉默了幾秒纔回答,這次很乾脆地直接道歉了:“宿主對不起。”
歲禾垂眸,“如果她還在的話,你就讓她回去吧,我不幹了。還有……江黎不是她恨的那個人,他也不是原先的銀月獸對吧?”
系統沒有回答,彷彿一個智障。
歲禾有些無語,“江黎是我的搭檔對嗎?”
這次系統沒有裝死,“是,你們兩個是組合,符合條件的父母,系統會安排你們做任務。這次任務很特殊,姜歲禾和原來的銀月獸,都透支了自己轉世輪迴的機會,換取一個重新開始的可能,姜歲禾想挽回太虛宗被覆滅的命運,原來的銀月獸也不想讓自己的種族滅絕。”
歲禾聽明白了,但是她不接受這種服務似的工作,她也沒有從中獲得什麼好處,唯一的動力就是心疼姜尋和姜慎,但這不足以讓自己被動地變得像個傀儡一樣,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抱歉,這個任務我做不了,你讓她自己來,我不想讓她以爲我在侵佔她的身體,我願意退出,她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