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一辰的怒吼,不少人都知道事態已經反轉了,看樣子葉一辰被虐得不輕,姜尋這陣法着實厲害,聞所未聞不說,就憑他金丹期就能佈設這樣的陣法,想來以後在陣道的修爲不會低於陣宗的太上長老。
歲禾卻在此刻眉頭緊鎖,因爲她看到了葉一辰眼裏血線的顏色又深了一點,身上的血肉被炸開,像是承受不起靈力的暴漲一般。
他的修爲從半步元嬰突破到了真正的元嬰期了,看得出來像是祕法突破的,但是靈力很渾厚凝實。
“終止比賽!”姜慎拍案而起道:“這個葉一辰的修爲已經突破了元嬰期,這已經超出了金丹期的範圍。”
姜慎一點都不想姜尋再繼續冒險,抓到葉一辰的把柄後,擡手一揮就就想終止比賽,但卻被燕回山給阻止了。
“誒,姜宗主不會是輸不起吧?這葉一辰確實是金丹初期修爲啊,你們宗門的測試石測出來的,我們這個境界也能感知得到,他雖然不知用什麼祕法提升的修爲,但是鬥法中不是什麼手段都可以使用的嗎?更何況葉一辰葉沒有用邪術啊!”
“對啊,這可關乎着我們好幾萬的極品靈石呢,要是終止了比賽本尊可就當你們太虛宗棄權了啊!”丹宗宗主接着道。
一說起靈石大家就又想起了那個驚天賭局,對啊,必須得分出勝負,要是太虛宗棄權更好,他們直接躺贏。
就在姜慎騎虎難下之時,歲禾拉了下他的衣襬輕聲到:“坐下吧,放心,姜尋不會有事。”
姜慎轉頭看見歲禾這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就來氣,姜尋都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對手還這麼詭異,看不清底牌,她居然一點都不擔心,坐得比姜尋幾個師弟都穩,這還是當媽的人嗎?
可歲禾沒有撒謊啊,的確是不會有事,因爲姜慎這個陣法的隱匿性極強,哪怕葉一辰又拔高了修爲,還是無法察覺到他的所在之處,頂多就是被他偷襲的時侯反應快一點而已。
葉一辰此刻已經不知道捱了幾劍,渾身浴血,他甚至覺得他此刻的血液都是冷的,靈氣變得滯重,他快要撐不住了。
“血魔族前輩,您還在嗎?請幫幫我!”
葉一辰沒忍住求救了,他知道他每一次請求這詭異的血魔主,都是在和魔鬼做交易,但是他實在是太痛了,一刀又一刀,不致命但是能把他的意志一點點磨掉。
血魔族潛伏在葉一辰的識海里,必要的時侯葉一辰會藉助他的力量。
想到這裏,葉一辰又忍不住想罵娘,就因爲他是穿越的就這樣虐他嗎?
丹田裏有一個什麼都想要的傻逼巨嬰,仙府裏有恨不能睡死過去的聖蓮,現在識海又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血魔族聽到了他的呼聲,但也只是懶懶地眨了一下眼皮,似乎是神經大條一樣才發現葉一辰的境遇。
“喲,你小子來了太虛宗啊,這麼多年太虛宗居然還沒有覆滅也算有幾分本事,不過你也是,本尊借給你力量,結果你連一個金丹中期的小子都打不過……嗯?”
葉一辰眸中精光一閃,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小青龍就一個俯衝在半空中化成一條長蛇朝一個陣點攻擊而去,嘴裏還高興地喊着:“主人,我開始破陣了,跟着我!”
這話讓葉一辰想說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裏,但他還是照做了,先出去再說,不急於這一時。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陣法破陣之後,竟然是直接出了擂臺之外……
葉一辰:“……”
陣法被破之後,姜尋頎長的身型在一片水霧中漸漸清晰,他身上染滿了飛濺的血液,但他的透明水劍卻是纖塵不染,晶瑩剔透。
“你出了擂臺,你輸了。”姜尋冷冷道。
葉一辰覺得今天真是他最憋屈的一天,怒氣上頭,他實在是無法淡定,厲聲道:“你耍詐!你輸不起!”
姜尋冷笑一聲,“遵守擂臺規則是每個修士上臺的前提,就像你當初答應了靈悟長老的條件,是你進洞府的前提,我太虛宗從來沒有一處對不起你。”
絕大多數人是不知道陣法裏面發生了什麼的,但是能偶爾聽到葉一辰隱隱的痛呼聲,還有此刻他現在渾身浴血站都站不住的狼狽模樣,相比於姜尋挺拔的身姿和風輕雲淡的樣子,他顯然就是戰敗的一方。
葉一辰環視了衆人的神色一圈後,尤其是看到靈悟那鄙夷的眼神,剛穿過來時被廢的痛楚還歷歷在目,他腦子裏那根弦就斷了。
“呵呵,說我不遵守規則,那你呢?你這個妖族的孽障,能參加人族的宗門大比嗎?”
葉一辰話落,他的眼睛霎時間一片血紅,像是眼眶裏盈滿了欲滴的血液,詭異慎人。
是真的瘮人,因爲一直浮在雲端隱藏住氣息的劍無心都霍然起身了,這氣息是……
大乘巔峯?不,應該說是修爲被飄渺大陸的天道法則給壓制到大乘巔峯的。
姜尋見狀不好,轉身就想逃離,但是他怎麼可能逃得過此刻和惡魔交易了的葉一辰呢?
只見‘葉一辰’一招手,即便太虛宗好些長老都出動了,姜尋還是落到了他手裏,後衣領被拽着,臉色瞬間慘白。
‘葉一辰’的聲音變得詭異的低沉,“哈哈,太陰之力很強啊,還好你沒成長起來,否則還真是本尊的威脅。”
只見他左手往姜尋頭上輕輕一點,劍無心給他佈下的封印血脈的禁制就蕩然無存。
此刻的姜尋身上妖的氣息像被封存已久的浪涌般,噴薄而出,他竟然不受自身控制地隱現了一雙貓耳朵,瞳孔也變成了黑金色的豎瞳。
就在所有人都對這反轉驚駭得說不出話來的時侯,天邊垂落了一道如雪松一般的聲音……
“怎麼?你對本尊的兒子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