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之我養的崽全是炮灰 >穿越女判我女兒有罪2
    歲禾從渾渾噩噩中醒來,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她還是被丫鬟給叫醒的,因爲給府里老婦人晨昏定省的時間到了。

    洗漱了一番,歲禾才覺得自己的腦子清醒了不少。

    這個世界她和江黎的身份都有點尷尬,她是小官庶女,江黎是小官庶子,生了一個女兒叫江聽雨。

    江黎的爹是南洋府織隴縣的縣太爺,作爲一個地方的父母官,天高皇帝遠的,日子還是過得很舒服的,本不應該用小官來形容,但誰叫穿越女的天地很廣,一定會結識各方權貴,宅鬥之後接着宮鬥,最後再嫁給一個站在金字塔頂尖的男人,成爲雌競最後的大贏家。

    沒錯,這次的女主角就是穿越女,江府唯一的嫡女江聞雨,現在正是她穿過來的第二年,有些棘手的是,歲禾只有原身的記憶,知道女主是穿越女之外,其他一點人物信息都沒有。

    不過,剛剛未清醒時看到的那一幕,歲禾也大概能猜到一切的衝突,大概率都是因爲不同的觀念的碰撞,和各自的私心而引起的。

    還沒來得及理清思路,門外就響起了丫鬟的通報聲。

    別看原身還有丫鬟伺候,她和江黎所在的三房,有且僅有三個僕從,原主一個,江黎一個書童,全是江老夫人安插的人。

    只有江聽雨最聰明,在她九歲的時候,就找準了機會尋了個讓人挑不出毛病的藉口,打發了老夫人指派的丫鬟,然後在路上救下一個小小年紀就被家人賣去當童養媳的姑娘,將她收作婢女,並取名鑲玉。

    歲禾輕聲說了一句進來之後,她的丫鬟翡翠就打開了門。

    蘇聽雨提着裙襬跨過門檻進來,姿勢像是練了千百遍一般,優雅好看,鵝黃色的對襟夾襖,配上煙青色的羅裙,十五歲的姑娘仿若早春裏枝頭嫩綠色的葉芽,鮮亮又不張揚,像一抹淺淺的春意。

    “娘,身子可是好些了?我晌午來看您,您在還在歇息,翡翠姐姐說您頭又疼,現在可好些了?”蘇聽雨連聲詢問。

    她語氣輕柔還帶着急切,但歲禾聽得出來母女的感情並不深,擔心不是假的,但也摻雜着很多其他的東西。

    其實關係不好歲禾也能理解,原主和原來的江黎都是奇葩,可以說是被pua到骨子裏,扶都扶不起來那種。

    原主是個商戶女,是南洋府城裏糧商姜家的庶女,因爲長得好嫁進了官家,即使是嫁個庶子,原主也心甘情願覺得自己臉上有光了,畢竟士農工商可不是個符號,那是真真切切的階級劃分,她從一個商賈庶女,一躍成爲了官家子弟的正妻,實現了階級跨越。

    而原主的父親姜如海,也成功地藉着縣太爺江州錄的勢,將生意做到了織隴縣。

    爲了巴結親家的大腿,姜如海給了原主不少嫁妝,銀兩鋪子田地都不少,幾乎掏空了半個姜家,做足了場面。

    這場面着實得罪了縣太爺夫人,也就是原主的婆婆,畢竟一個庶子的婚禮排場比她嫡子的都大,這豈不是打她的臉。

    於是,原主很快知道了官家的日子不好過,即使是七品小官,那死板的規矩也一條條的,可原主根本就沒有底氣反抗。

    可原主這婆婆可不是專針對她那麼簡單,那簡直就是pua的祖宗,時不時打壓她商戶女的身份,旁敲側擊地誘哄她拿出嫁妝,花在他們江家,每次她拿出前來的時候,她就給幾天好臉色,甚至會捧着她打臉其他她看不順眼的兒媳婦,讓兒媳婦們內鬥,來穩固她作爲婆婆的尊嚴。

    這麼些年,原主的嫁妝早就已經敗得差不多了。

    而原來的江黎呢?也是被pua長大的。

    江府一共有四房,大房二房都是縣令夫人周氏所出的嫡子,女主蘇聞雨就是大房唯一的嫡女。而三房四房都是庶子,四房的江順還好,早早就放棄了科舉,中舉之後覺得自己肯定考不上進士,就找了個地方教書,很少回江家。

    可原來的江黎呢?連科舉的機會都沒有,每次準備上考場的時候不是躥稀就是暈厥,有次被馬給踢了,差點連命都沒了。

    怎麼可能有那麼多巧合呢?所有人都知道這事和縣令夫人脫不了干係,她甚至連遮掩都懶得,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她孃家有勢力,江州錄不敢拿她怎麼樣。

    江黎的母親呢?也只不是被農家被賣了當婢女的苦命人,她因爲有些姿色被江州錄看中了,周氏賭氣當個玩意兒指給了江州錄當通房,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江州錄盡然會對一個婢女有感情……

    只是這點子感情在功名利祿面前連狗屁都不算,即使江黎的娘死了,也一樣不影響他每天喫香的喝辣的,飽暖之後睡小妾。

    沒辦法科舉,原江黎也就不執着了,而且他的成績估計秀才到頂了。

    讀書一般,可原江黎的格物手藝不錯,尤其擅長雕刻,雕刻的一小枚玉觀音玉佩曾被南尋的兩州刺史讚賞,江州錄覺得面上有光之後,褒獎了他一番。原江黎就像是苦罐子裏泡大的孩子,突然就嚐到了蜜糖的味道,並從此一頭扎進了雕刻裏頭,一心鑽研,連妻子女兒都不太搭理。

    江州錄和周氏不愧是夫妻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pua的手段都是一樣一樣的,原江黎的雕刻被刺史大人誇讚之後,又不少人願意花錢請他雕刻玉器或者上好的木料,但他所出的好的作品,都被江州錄拿去做人情送人了,而原江黎就被那所爲‘父親的認可’矇蔽,心甘情願但一個雕刻機器。

    原主夫妻倆都沒怎麼管過江聽雨,原主甚至奇葩到爲了巴結江州錄和周氏,把好東西留給他們最喜歡的孫子孫女,也不給自己的女兒,她爹就更不用說了,人都沒見過幾面。

    哎,都是孽障,也都是這種時代背景下誕生的畸形人格,可悲又可恨。

    可即便如此,江聽雨還是憑藉着自己在江府站穩了腳跟,她繼承了她親奶奶的容貌,甚至更甚,儼然是江府最貌美的姑娘,光是她這張臉,江州錄就覺得在她身上有利可圖,將她送給達官顯貴當個知心小妾,要是生下個一兒半女未來能夠掌權,他就不用窩在一畝三分地當個縣令當到死了。

    江聽雨可不僅容貌絕佳,女紅女工,詩文禮節那都是教習先生們讚不絕口的。

    然而,這一切在出身地位面前都一文不值,這是一個以出身地位論資源分配的時代,整個大環境都遵循着這樣的禮教制度,誰膽敢破壞,那都是離經叛道,該被世俗的唾沫星子給淹死。

    歲禾無奈地笑了下,她也不是沒有穿越到古代,可那時即使是戰亂,她穿的宿主身份是顯貴的,雖然也知道三綱五常之下得利的永遠是父權和夫權,可第一次穿成庶女,還是已經被洗了腦的庶女,才真真切切領會了這一套禮教是如何喫人於無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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