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之我養的崽全是炮灰 >穿越女判我女兒有罪15
    聽聞江聽雨的話,張氏真心地笑了,眼裏都是光。

    她拍了拍江聽雨的手背,“你這話似曾相識呢?我兒子年輕的時候也說過類似的。”

    “他說他是庶子他認了,但他能從更低的起點爬到更高的位置,那是他的本事,無人可指摘什麼,若是就是因爲他是個庶子,他就該將這世上的好東西都拱手讓於不如他的人,那他就要推翻這個世道。”

    張氏這話讓江聽雨愣了好半晌,也不知道是這話太過於大逆不道,給她帶來的認知衝擊,還是那種找到了共鳴的感覺讓她澎湃。

    見她呆楞愣的樣子,張氏又笑道:“怎麼?傻住了?你知道爲我兒子在什麼時候說的這句話嗎?”

    江聽雨搖搖頭,又聽張氏道:“他是在我們被流放的第五年說的。”

    “因爲他被流放了,所以萬家又在本家過繼了一個孩子,記在了他嫡母的名下,這下萬府有嫡子了,他嫡母也按耐不住了,從前也只是膈應他並沒有下殺手,但她得爲她的孩子謀福利,她的兒子不能有一個被流放的罪臣哥哥,所以她下了殺手,連我也不打算放過,我大冬天的在河邊洗衣服,被人推下了河裏,雖然被救了上來,但從此也疾病纏身,我這頭疼之症就是那個時候染上的。”

    “好在我兒子受傷並不重,成功逃脫了埋伏。”

    “後來我兒子就說了這樣一番話,當時我只覺得他大逆不道,但也沒有攔着他,他想做什麼就由他去,畢竟我把他生下來,給了他一個並不光彩的身份,甚至連一個安穩的生活環境都沒有給到,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和支持。”

    “好在,天助四皇子,他奪嫡成功了,我兒子也跟着水漲船高,我也被聖上奉爲二品誥命夫人,被人尊稱一聲老太君。”

    江聽雨久久回不過神來,想問問萬府如何了?但這打聽人家事的話她也不能隨便問。

    張氏這樣的人精,哪能看不出來,她給了她答案。

    “快意恩仇總是畫本子讓人爽快一時的故事罷了,生活處處都是說不出又咽不下的委屈,哪怕再有能耐的人,就是當今的皇上也依舊會被親緣血緣給牽絆……”

    “以我兒子的性格也不是不想着報復回去,但是他在萬府有父親有祖父,因爲他是長子待他也不算差,他們都護着當家祖母呢……而且萬府也確實培養了他,他還有和他關係不錯的弟弟妹妹,要是傳出來萬府庶子逼死嫡母的言論來,那後果不堪設想,背地裏使刀子的事他也不屑於做。再則上位了的四皇子總有帝王疑心的,他自己不是聖人,但他可希望臣子是聖人呢。”

    “所以就這麼地吧,脫離掉那個膈應人的地方,永遠踩在他們的頭上又何嘗不是一種懲罰呢?”

    江聽雨聽完良久的沉默,半晌才喃喃道:“萬刺史是個有能爲的人。”

    張氏不謙虛地點點頭,笑着說:“相信以後你也是個有能爲的姑娘。”

    江聽雨眼眶溼潤,“是不是我母親讓您來開導我的?”

    “那當然。”張氏直接承認了,“你娘很擔心你會鑽進死衚衕了,和沒必要的人浪費掉自己的情緒和精力,畢竟這些都是有限的,就跟時間一樣。”

    江聽雨又跪到了地上,給張氏行了一個晚輩大禮,“聽雨受教了。”

    “快起來,何須如此大禮。”張氏連忙把江聽雨給扶了起來,“好了咱們出去吧,你今天可是主角,總不能一直躲着不見人。”

    熱熱鬧鬧的及笄禮就這樣結束了,今夜,江家除了三房的人其他人都不自在,尤其是齊氏,那個心裏真是燒得慌,她嘴角有隱隱的疼,估計是急的起泡了。

    江聞雨垂眸翻了一個白眼,齊氏攥緊的手敲了下桌子就對同樣沉默不語的江然道:“你看看你庶弟一家搞的排場,這是想壓我們江家所有人一頭呢!他搞成這樣,等我們聞雨及笄了,得請誰來做長者?難道要讓人看笑話,我們江家大房的嫡女還不如她一個洗腳婢的孫女?”

    江然不悅了,“你聽聽你自己說的這是什麼話?”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他知書達理的妻子怎麼會說出這麼粗鄙的話,還有她現在的嘴臉,真是太難看了。

    “江黎是我弟弟也是江家人,聽雨是我侄女,能辦的風光那就由他們,況且也就是三弟幫了刺史大人一點忙,人家給個面子罷了,其他人都是看着刺史大人的面子來的,又不是多複雜的事,你還給紅眼上了。”

    齊氏這些日子真是憋氣夠了,江然這番清高的話,無疑是火上澆了一桶的油。

    齊是氣笑了,“好啊,你清高,你不紅眼,你照過鏡子嗎?你看過你自己現在的樣子嗎?明明心裏酸了吧唧的還要裝,等聞雨及笄的時候你去請一下刺史大人,你看他給不給你這個面子!”

    “你…”江然的臉一下子憋得通紅,但他極少與人辯斥,憋了半晌才說了一句“不可理喻。”

    將這些都看在眼裏的江聞雨覺得厭煩的很,但一想到父母對她的好,又壓下了心中的怨氣,畢竟上輩子她沒有父母緣,親情還是難能可貴的。

    “爹孃,你們別吵了……”她出聲勸慰了一下,又道:“何至於此,等爹爹考上進士了,明年我的及笄禮在不在江家辦還不一定呢?未來的事兒誰知道呢?何必爲了沒有發生的事情焦慮爭吵?”

    “再則,那所謂的張老太君也不過是個妾侍,因爲生了庶長子上位的,萬刺史也不過是帝王的一枚棋子,能不能笑到最後誰知道呢?”

    在江聞雨看來,一個妾還生下了庶長子能是什麼安分的好東西?庶長子那是亂家的根源,萬重海也不過是狗皇帝的狗腿子罷了。

    就算江然和齊氏不知道江聞雨腦子裏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但她的話已經足夠讓兩人震驚了,江然甚至想堵住她的嘴。

    張老太君那是皇帝親封的二品誥命夫人啊,這是一個妾可以定義的嗎?人家也是二品大員兩州刺史的母親。

    江然總算知道自己這個兒女哪裏不對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回魂不久,對人情世故不通,看誰都瞧不上,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你說你一個六品縣令的孫女,怎麼好意思瞧不上人家二品誥命夫人呢?

    江然覺得這女兒不教不行了,否則遲早得出事。

    ……

    接下來的江聞雨日子可苦了,江然逮着機會,就教江聞雨禮儀尊卑,差點沒把江聞雨給逼瘋。

    她現在見識了何爲認知上的鴻溝,她有些受不了江然的迂腐封建,而且她很厭惡別人不尊重她的人格與自由,以前很享受被父母愛包圍的感覺,現在只覺得逼仄可怕,爲什麼儒家父母非要給孩子灌輸自己的思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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