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蒙提溜着自己的腦袋仔細觀察自己的身體。
對於能同時控制自己的腦袋和身體的情況，沈蒙覺得特別稀奇。
菲尼亞斯嚥了咽不存在的口水。
老大！最難突破的就是心理防線啊！
沈蒙的手一轉，手中的腦袋正好對上了菲尼亞斯的眼睛。
“王，讓二管家也示範一下吧。”
周明奕掃了眼戰戰兢兢的小鬼們，眼看着是沒有人主動嘗試了。
“好。”周明奕贊同點點頭。
菲尼亞斯：“……”老大你變了！咱們的戰友情呢？
沈蒙用眼神告訴他：沒了，早沒戰友情了。
王看着呢，菲尼亞斯只能照做，他抓住自己的頭髮。
一咬牙，一跺腳。
閉眼，再睜眼。
腦袋還真下來了！
“還不錯啊！真挺簡單的，也不疼。”菲尼亞斯又行了，他突然就枝棱了起來，他的手放開腦袋，他腦袋晃晃悠悠地往一百七十六隻小鬼方向飄，飄得那叫一個高低起伏坎坷不定，掉到地上菲尼亞斯甚至還蹦了兩下！
嚇得一衆小鬼趕緊躲開，生怕被砸中，跟第二指揮官的腦袋來個親密接觸。
畫面太美，他們不敢想象啊！
菲尼亞斯嬉皮笑臉道：“嘿嘿嘿，大家不要害怕啊，都試試吧，王都親自示範了！”
“啊啊啊！第二指揮官你不要過來啊！”
“我靠，看着還挺好玩的，我要試試。”
“你試就離我遠一點！”
……
沈蒙無奈地搖搖頭，重新將自己腦袋按了回去。
周明奕心想，唉，這羣心理脆弱的鬼什麼時候才能脫敏啊，摳眼珠，斷胳膊斷腿，還有扯頭髮，他還沒教呢。
突然，周明奕眼珠一轉想到了個絕妙的主意。
“先學會的前五十隻鬼的腦袋可以去隔壁培訓班裏玩一玩。”周明奕晃盪着兩條白嫩的小腿，笑得十分天真可愛，“我保證你們不會捱揍。”
衆鬼：“？？？”
衆鬼：“！！！”聽着好像不錯的樣子。
馮科偉瞬間就來了勁，害怕都被丟到腦後了！
隔壁不是顏歸和那兩千八百多隻鬼嗎？
沈蒙默默爲他們掬了把同情淚。
如果他沒笑得那麼燦爛，這同情還能真誠點。
顏歸小課堂正在火熱開辦中。
地點：飛船客臥。
教師：顏歸。
顏歸正硬着頭皮給兩千八百多隻鬼做培訓。
他的家產中是有不少娛樂產業，可那都有專人管理，顏歸是純純的門外漢。
想要當人的鬼太多，光是記錄分組情況就花費了大量的時間。
沒能找到隊伍的還要顏歸集中安排。
“三管家，你家裏真的這麼有錢嗎？我看到信號塔了，真牛啊，這東西都能搞過來。”
“顏歸，你給我們透露透露王要怎麼選人唄，我們要怎麼表現才成啊？”
“王真的能讓我們變成人嗎？變成人的感覺和活着的時候差別大嗎？”
“我們需要做什麼準備嗎？比如形象設計之類的，王能把我們變成想要變的模樣嗎？”
……
打蟲族的時候顏歸都沒這麼生無可戀過。
他覺得現在自己耳邊有十幾把粒子炮同時發射，幾萬只鴨子同時吵吵。
蟲族來了都得當場暴斃。
顏歸只能飄到高處，壓了壓手扯着喉嚨喊：“大家靜一靜，聽我說。你們不安靜下來，我是不會透露任何消息的。”
刷刷刷。
很快衆鬼就安靜了下來。
兩千八百多隻鬼目光灼灼地看着顏歸。
顏歸：“……”爲了當人，大家連行動紀律都顧不上了。
“按照王的說法，王設計的項目是探險節目。”顏歸昂首挺胸假裝很專業地說，“你們要記住，王不喜歡人與鬼有過多的來往。所以在直播的過程中要注意不能太過暴露本身的性格習慣。需要重新設計人設。”
衆鬼有些失望，他們想要當人就是因爲想要能火起來，最好能讓親人朋友看到自己。
顏歸將他們的反應看在眼裏。
他不是想要打擊自己的戰友。
但是這不好聽的話得說在前頭，不然以後處理起來更加麻煩。
等衆鬼都平靜下來了。
顏歸才繼續往下說：“王確實能夠將鬼暫時變成人，我個人的感受是……”
他故意拖長了語調。
衆鬼的注意力一下子都回到了顏歸身上，等着他下面的話。
“就連呼吸和心跳的感覺都很真實，完全就像是活着一樣。”顏歸實話實說。
這下衆鬼又興奮了。
就算沒法直接和親人聯繫，能再體驗一下當人的感覺也是好事啊！
“我跟我的朋友進行全息通訊，他作爲帝國科研院的研究人員，卻一點都看不出來我已經死了。”
說到這裏顏歸都有些佩服王，能瞞得過林永安，哪怕林永安見到自己死而復生太激動了，有可能影響他的判斷力，但林永安的觀察力還是要超出一般觀衆的。
能夠騙過林永安，就意味着在普通觀衆面前他們應該不會露餡。
“真的啊？那應該也能喫東西吧？我現在特別想要喫肉。”奧利戈搓了搓手，躍躍欲試。
“瞧你這點出息！變回人最想幹的事竟然事喫飯！”
“怎麼了，民以食爲天啊，一頓不喫餓得慌，我現在心裏可餓了，還是你不想喫飯啊？”
“我是想要睡覺，當鬼沒法休息啊。”
……
顏歸看大家情緒又被調動起來了，才擡了擡手：“大家安靜，我來說一說現在娛樂行業的基本情況。”
終於說道正事了，衆鬼知道這關係這自己以後能不能一直當人，一個個都精神了起來。
“我們是帝國的娛樂公司，理論上是可以在星際帝國和聯邦同時進行活動的。”
顏歸儘量將自己腦海中有關娛樂產業的知識挖出來，“我們目前的計劃是，將主要發展方向放到靈異直播上，但是也不排除會拍攝影視劇的可能性。”
“帝國最大的直播網站是尤利奇司家族旗下的深海直播網。”
“像是鬼怪這種接近傳說的故事受衆很小。”
“聯邦最大的直播網站是第六軍團的產業，叫思安直播網，同樣的靈異直播也算是小衆，大家更喜歡看星際探險和現實生活這兩類的直播。”
“我們準備先在帝國買些推廣，利用林家的勢力先在深海直播網上打出名氣。大家要在直播前搞清楚自己的人設和性格定位，方便一下抓住觀衆的注意。”
說到這裏顏歸強調了一下：“當然關於大家日常工作生活的直播間，我們只會在聯邦直播。大家放心好了。”
衆鬼都點頭，反正他們在帝國也沒有什麼朋友親人的。
顏歸繼續往下說：“至於在打出名聲之後……”
門後傳來一聲清亮的叫聲。
“顏歸？”
顏歸不用回頭看都知道喊他的是菲尼亞斯。
他無奈地轉過身看向門邊。
菲尼亞斯斜着腦袋只露出了一雙眼睛，眼裏滿是興奮地看着他。
“幹什麼？王讓你過來的？”客臥和主臥都佈下了結界，菲尼亞斯能過來估計是王有什麼事找自己。
“嘿嘿嘿，我來給你們一個驚喜啊！”菲尼亞斯笑得十分猥瑣。
“噹噹噹當！！！”
“兄弟們跟我衝啊！”
菲尼亞斯一聲吼，他自個先一頭當先飄了進來。
呼啦啦五十顆熟悉的腦袋烏泱泱撲進來。
沈蒙默默摻雜其中。
顏歸：“？？？”
顏歸：“！！！”
“啊啊啊啊啊啊！什麼鬼啊！你們滾出去，你們別過來啊！”
“我不是眼花了吧？這這這……這都是啥呀！”
“我靠！你是皮球啊，怎麼還能原地彈跳！別忘我身上跳啊！”
“二管家你們這事怎麼了？！離我遠點！你怎麼還能流血啊！血，我天全都是血！”
衆鬼腦袋：“小兄弟們過來玩呀，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