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根本不在一個頻道,再交流下去,洛琰就要半夜拔刀去砍那羣村民了。
儘管飄飄完全不是這個意思。
“呼~算了,不管了,我要休息了。”
長出口氣,她終於放棄,軟軟的趴在了洛琰身旁,緊閉雙眼,一動不動。
又到了最喜歡的休息時間……嘿嘿,被子真暖和。
她趴得舒舒服服,洛琰卻有幾分不滿。
他嚷嚷道:
“做什麼呢?你擠到我了!快變成小蜘蛛,不然我怎麼睡!”
飄飄睜開眼,可憐兮兮地道:“可以不變成蜘蛛嗎?”
嗚嗚……纔不要變成蜘蛛,變成蜘蛛了就要被壓……
不知道爲什麼,最近洛琰睡覺越來越不老實,經常一個翻身,就把可憐的小蜘蛛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這感覺太難受了!
洛琰撇撇嘴。
“不行!你變成女孩子太擠了,我會睡不好的!”
飄飄連忙露出討好的笑容,抱着自家主人一條手臂,笑道:
“不會的不會的,我晚上睡覺很乖的,一動不動,就和死了一樣,一點也不擠!”
洛琰認真想了想。
他也不是多麼霸道的一個人,能考慮到別人感受。
既然飄飄堅持……想到一路上,她吃了不少剩飯剩菜,勉強也算勞苦功高……
“那,那你不許搶我被子。”
思慮再三,洛琰還是嘆了口氣,決定暫且便宜飄飄一晚。
唉,和一個可愛美麗的少女睡覺,真的是太委屈了呢。
嘟啷着,他搶過絕大多數被子,像是個吝嗇的守財奴,舒舒服服地睡去。
其實吧,好像,也沒有多擠,還怪暖和的。
……
“榜單開啓了嗎?”
“快了,還需要一點點時間,程序一切正常,大家可以放心。”
“希望別出差錯,醫術聖典關係我城尊嚴,不容任何差池。”
在離殘手村不遠的聖手之城中心某間密室,一羣白袍人無比嚴肅,圍坐在高大的會議桌旁,商議着什麼。
“這次醫術聖典,我希望依然是我們的人佔據所有十六強席位……至於三十六強,可以略微放出些名額。”
一名瘦小乾枯的老者敲敲桌子,對其餘人說。
“這倒不用擔心,”乾枯老者對面,一個身材健碩的年輕人面色平淡,“聖手之城和外面的鄉野村醫差距太大了,要不是我們參賽名額有限制,呵呵,三十六強將全部來自聖手之城。”
“不要小看外面的人,每年,都會蹦出那麼幾朵奇葩,翻出些浪花。”
“也就些許浪花而已,聖手之城並非浪得虛名,更何況,這一期參賽的選手……都非常棒呢。”
“確實,凱爾和狂生長期佔據聖手榜前十,他們早已能和在座各位相提並論,按理來說,他們這種人不會參賽……但,今年他們竟然也參加了。”
“他們參賽可不違反規則,這兩人之前都只參賽過一次,甚至,參加完這次聖典,他們下次還能參加!”
“只是其他人就慘了,會淪爲陪襯……”
“其實,以他們的醫術,早就可以加入我們了……只是還需要一點點時間積累資歷……”
醫術聖典即是黑暗世界的醫術盛世,也是衆多不知名醫生的成名途徑。
黑暗世界再黑暗、再危險,也是個有秩序存在的世界,在這裏,醫生這種職業相當受人尊敬。
畢竟,黑暗生物總有受傷的時候,他們也需要大量藥劑,如果沒有醫生,黑暗世界整體實力將倒退不止一個檔次。
但醫生和醫生之間亦有差距,一個名醫,能得到一城之主的禮遇,會有強者自發保護。
當然也可能是綁架和威逼……
而一個普通醫生,比如洛琰那種,走到哪,別人都不認識他,都輕視他,都想揍他。
因此,每個醫生都幻想着能成名,享受名譽給自己帶來的快樂。
醫術聖典最大的意義也在於此,每年,都有大量醫生脫穎而出,闖下不小名頭。
而凱爾和狂生,他們就是在前幾屆醫術聖典成名的醫生。
如今,兩人已經是聖手榜排名前十的“聖手”,以他們的知名度,早已不需要醫術聖典鍍金了。
會議室還在密切地討論着,這羣身居高位的名醫充滿了好奇,期待着這次會議到底有多麼精彩。
聖手之城的某個角落,一個穿着白大褂,裏面未穿上衣的俊秀少年不顧形象地坐在街頭,他滿頭紅髮猩紅如血,一隻手抓着不知名生物的烤大腿,一隻手提着酒壺,大口喫肉,大口喝酒。
喫到興起,他就將酒壺摔碎,將手中骨頭扔遠,絲毫不顧及周圍人目光,也不擔心酒瓶骨頭砸到人,引起麻煩……他哈哈大笑,踉蹌着轉身離去。
四周人見了血發少年,不僅不覺得奇怪和嫌棄,反而滿眼傾慕。
他不是瘋子,他叫狂生,聖手榜排名前十的“聖手”之一,只有聖手榜的前十,才能被稱之爲聖手,每一位聖手,醫術都到了登峯造極的程度。
這種人,一旦走出聖手之城,都將引起整個黑暗世界的關注,被所有大型黑暗組織拉攏、哄搶。
狂生步伐不算快,可一眨眼就遠離了這片地方,他似漫無目的,又像是目的性極強,隨心所欲地轉了幾個大彎後,繞過人羣最密集的區域,來到一棟潔白房子之中。
房內,另一名衣着整潔得體的少年金髮碧眼,眉眼低垂,靜靜看着手中紅酒。
那酒液,就和鮮血一樣瑰麗。
“凱爾,許久不見想我了沒?”
狂生大刺刺坐在凱爾對面,斜躺在舒適的皮革沙發上,笑容燦爛,露出八顆森白的牙齒。
凱爾不答,自顧自地發呆。
聖手之城兩大新任“聖手”,狂生和凱爾,其實熟識已久,這一點,絕大多數人都不清楚。
在大多數人眼中,他們不僅不是朋友,反而是對手,每次見面都要爭鋒相對,分出高下。
狂生自顧自地給自己倒酒,笑道:“你也收到信了吧?嘿嘿,參加這次聖典狙擊一個人……我沒想到,這麼久沒聯繫了,他給我的第一封信,居然是要我幹這個,你敢信?誰敢信?很好,很好嘛。”
凱爾依然不語,只是看着手中酒杯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