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白花黑化後[僞無限] >第3章 迷藏(3)
    被遠在大山裏的父母知道自己懷孕的事,對安桃的打擊實在太大,她靜靜的躺在寢室的牀上,目光呆滯,眼淚早已將枕頭兩側浸得一片溼潤。

    “真是晦氣,輔導員不是說已經勒令她退學了嗎?她怎麼還不走,留在這裏幹什麼啊!我說你們兩個小心點吧,貴重物品一定要隨身攜帶,小心點別被某人偷了。”

    “琳琳!”

    “怎麼,這有什麼說不得的嗎?我算是看明白了,我進入大學之後,最倒黴的事情就是遇到她,天天早上天都還沒亮就一個人悄悄溜出去,晚上臨近宿舍關門了才死回來,以前我還傻傻的以爲她是真刻苦,是去圖書館學習,給我莫大的壓力,想卷死我們,可誰能想到她居然是去幹那種齷齪勾當呢?”

    “琳琳,你少說兩句吧,人都要走了,現在還說這些幹什麼。”

    “我偏要說,我纔不想等她走了之我再吐槽,被別人說我邱琳琳是背地裏嚼人舌根的長舌婦,我就要當着她面說清楚。以前別人給我說她是假清高,實則是黑心綠茶,我還不信。現在看來,真是我當初瞎了眼,和她同寢這麼久,愣是沒看出來她會幹出出賣自己肉、體的事。”

    “還有,我給你們兩個說,我爸媽他們讓我趕緊去醫院查一查,一個寢室裏大家肢體難免會有接觸,什麼都不怕,就怕染起那種病。現在出了問題還能找她麻煩,真要等以後再發現什麼都遲了,咱們連說理的地方都沒有,我們總不能千里迢迢的跑到她那鳥不拉屎的山坳坳裏再去找她吧。”

    “真有這麼誇張嗎……我覺得安桃她還挺好啊……雖然她早上走得早,但都是很小心翼翼的,也沒有打擾到我們休息,平時話雖然不多,但是都挺和氣的,讓她幫忙帶飯什麼的也都沒有拒絕。”

    “呵呵,知人知面不之心,帶飯那種小恩小惠就把你打發了?你們去不去醫院我管不着,反正我明天一早就去醫院體檢,真要出了問題,看我不把她皮都給拔了,哼!”

    安桃聽着宿舍裏的爭論,沒有要反駁的意思,她僵硬地將被子蓋過腦袋,彷彿這樣就能隔絕世界。

    沈心此時的意識已經被安桃擠到識海深處,只能默默地感受着那如山呼海嘯一般的絕望朝自己席捲而來。

    嘭,沈心被這厚重如山的絕望感拍暈過去了。

    隔了不知道多久,意識才漸漸甦醒,沈心重新審視自己,安桃的意識碎片不知爲何陷入了死寂,她又能重新掌握身體的控制權了。

    可……幾經嘗試之後,她發現自己雖然可以感應到從身體各處傳來的知覺,卻無法對任何一個部位做到有效控制,眼睛睜不開、四肢也無法動彈,就連彎曲手指都做不到。

    看來她此時經歷的正是安桃被人迷暈的情景。

    就是不清楚是第一次,還是……

    沈心被自己的想法嚇到,按照她前面經歷過的記憶片段來看,安桃的【世界】有着很明顯的時間邏輯,是從她知道懷孕到最終跳下天台依次排列的,所以此時她經歷的應該是在安桃父母來之前遭遇的至少第二次被人迷暈。

    可安桃是怎麼被人迷暈的?

    按理來說安桃在知道自己懷孕後已經萬分小心謹慎,一旦離開過自己視線的飲水她都不會再喝,就連在宿舍都是如此,可就是這樣警惕,她依然神不知鬼不覺被人迷暈了。

    另外,明明此事已經鬧得學院裏人盡皆知,但是兇手依然如此肆無忌憚,他的底氣究竟來自哪裏?

    兇手是誰!沈心此時此刻無比迫切的想要抓住兇手!

    沈心強迫自己不要恐慌,沉靜下來,冥冥之中她能感覺到兇手正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她,那目光灼熱無比,像是要將她的身體洞穿一般。

    貪婪、病態、癲狂。

    在心裏默數着時間,這漫長的每一分每一秒對她來說都如此煎熬,她提心吊膽着,總感覺下一秒鐘,兇手就會將魔爪伸向自己。

    時間過了很久,久到沈心甚至以爲兇手會就此罷休時,兇手終於失去觀賞她身體的興致。

    最先傳來異樣的部位是小腹,雖然沈心無法控制身體動彈,但是對外界的敏感度卻成倍增加,她能清晰的辨認出與小腹接觸的應該是一支筆。

    隨着油潤的筆鋒在小腹上一道道劃過,酥麻感順着脊背爬上頭頂,沈心模仿着兇手的筆跡在心裏默默寫着,等兇手停筆,她心裏的字跡也終於清晰——我是母狗。

    咔嚓。

    手機的閃光燈一閃即逝,沈心隔着沉重的眼皮,只能感應到一個模糊的灰黑色影子。

    她想抓住兇手!

    沈心用盡全力朝着眼睛傳遞着睜眼的信號,終於,她的眼皮顫了顫。

    可緊接着,一塊抹了迷藥的帕子就蓋到她的鼻子上,幾秒鐘過後,就連她也徹底失去對身體的感知,陷入了深度昏迷。

    ……

    啪!

    “畜生!”

    沈心還沒來得及睜眼,就被人一巴掌扇到臉上,聽到那帶着濃濃鄉音的聲音,沈心明白,這是安桃的父母終於來了。

    從迷暈狀態恢復過來的安桃再次展示出對身體的強硬統治力,沈心只好乖乖靠邊當觀衆。

    臉頰傳來火辣辣的疼,安桃沒有用手捂臉,而是麻木的看着眼前的男女。

    他們穿着樸素,蓬頭垢面,眼睛裏全是紅血絲,一看就是才擠火車到西雲市就馬不停蹄的趕到學校。

    藉着安桃的視角看去,沈心並沒有太多關於安桃父母的記憶,但看着眼前這個並不高大的中年男人的樣子,他眼裏溢滿了想殺人的憤怒,右手也因爲剛剛那一巴掌還微微有些顫抖。再看看站在他身後的安桃母親,她此時六神無主,一臉惶惑。

    沈心覺得自己或許明白了,爲什麼安桃在聽到輔導員已經將她的情況告訴父母后會那般絕望,她曾承載着家裏所有的希望,可這才短短半年時間,所有的希望都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孩子擊毀。

    作爲生長在十幾年後的沈心從不曾想過,家族的復興會與女人的貞潔緊密相連,榮辱相依,原來從安桃踏出大山的那一刻起,她就成了家裏的天,而如今,天破了。

    安桃太懂父母了,他們不會在乎自己是被強、暴,還是自甘墮落,他們只看到了整個事件的結果:她大學期間未婚先孕即將被勒令退學。

    安青山瞪視着安桃,從接到電話起就開始積攢的怒氣在此時終於得到釋放。

    “你怎麼敢的,怎麼敢的啊!從小到大我是怎麼教你的,我要你潔身自好!結果你倒好,纔出來小半年時間,連孩子都他媽給老子懷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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