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盛明哲緩緩睜開眼睛,用力甩了下頭試圖讓自己的意識清醒。
突然一雙白皙的手臂環上他精瘦的腰部,盛明哲垂眸看去,臉色瞬間變的無比難看。
“明哲哥哥我們昨晚……嗚嗚嗚,怎麼會這樣!”
顧明月用被子緊緊裹住自己的身體,彷彿受了莫大的委屈般梨花帶雨地哭着。
那聲音吵的盛明哲頭疼不已,卻又不好直接發作,他緩了緩,語氣生硬地說道:“昨晚就當是場意外,不管怎樣我會補償你的。”
“明哲哥哥……我不要你的補償,我現在很害怕你就陪在我身邊好不好?”
顧明月急切地拉住他的胳膊,撒嬌地說道,與剛剛一臉委屈的樣子判若兩人,這很難不讓盛明哲懷疑。
他眯起眸子,語調冷淡,“顧明月,昨晚我們是怎麼睡在一起的?”
顧明月聞言拽着他的手突然一僵,強迫自己在這冰冷的威壓下對上他的眼睛,“昨晚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一開始還有些意識,但後來我們都喝多了,而且是你主動的……你的嘴裏一直在叫着蘇婷的名字。”
說到這她心裏就止不住地憤恨,昨晚明明他們什麼都沒發生也就算了,她還聽盛明哲唸叨了一晚上“蘇婷”!
盛明哲聞言不動聲色地扯出自己的手臂,面色難看地說道:“這件事我會負責。”
說完便毫不留戀地起身離開,顧明月看着他的背影雙手緊緊地抓住牀單,眼裏閃過一絲怨毒和嫉恨。
這幾個月盛明哲偶爾回回來幾趟,但並不在家裏過夜,彷彿故意躲着蘇婷似的,兩人接觸也越來越少。
蘇婷也逐漸變的麻木,不再想着質問他什麼,而是躲在家裏安心養胎,二人之間彷彿形成了某種默契般,心照不宣卻又緘於口。
今年的春天彷彿來的特別慢,外面寒風依舊,外面彷彿有無數厲鬼在嚎叫,蘇婷躺在穿上,明明身處溫暖的室內,心裏卻覺得如墜冰窟般地寒冷。
“蘇小姐,少爺他出差了,走之前特意囑咐我讓你早點休息。”
劉姨說着遞過來一杯熱好的牛奶放在桌子上。
蘇婷諷刺地扯了下嘴角,“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剛躺下沒多久,牀頭的手機突然傳來了聲聲振動。
“蘇婷嗎?這麼久不見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
顧明月漫不經心地語調從電話那頭響起。
“你有什麼事?”
蘇婷握緊手裏,冷着臉說道。
“沒什麼,就是告訴你明哲哥哥現在正和我在一起……”
顧明月勾起嘴角,甜膩地說道。
蘇婷沒有聽清她後續都說了些什麼,雖然心裏早就猜到了,但其實和真相比起來還是讓她難以接受。
那聲音如同一道利劍,直接穿透她的耳膜直抵心臟。
“啪!”地一聲手機滑落到地上,蘇婷慢慢地蜷縮起身子,止不住地顫抖,她覺得自己的眼淚已經流乾了,可眼眶還是痠痛難耐。
照片上的男人赤裸着上身躺在牀上,眉頭緊鎖閉着雙眸,解釋的胸膛上貼着一雙女人的小手,那指甲上的一抹鮮紅刺痛了蘇婷的雙眸。
顧明月發完照片後仍覺得不過癮,繼續說道:“蘇小姐,你是個聰明人,我不說你也會懂,明哲哥哥這幾天都和我在一起,之所以和你結婚也是因爲孩子罷了!”
“對了,你們的婚姻也只是爲期一年半的契約婚姻,你還不知道吧!”
發完她不留任何痕跡地清空了聊天記錄。
蘇婷的手指不斷地顫抖着,雖然她不願意相信,但這血淋淋的事實就擺在面前,怪不得盛明哲要和她隱婚,怪不得他這幾天不回家,原來是顧明月回來了……
“砰!”地一聲杯子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夜中響起,劉姨的保姆房就在隔壁,她一下從穿上驚醒,朝着蘇婷的房間跑去。
“蘇小姐!”
劉姨破門而入,見蘇婷正倒在地方面色慘白,眉頭緊蹙,雙腿間正不斷地流出殷紅的鮮血,染溼了潔白的羊絨地毯。
其他僕人也被吵醒紛紛圍在門口,瞪大眼睛一時不敢動作,好在劉姨上了年紀是個經事的,短暫的驚訝和恐慌後,立馬鎮定了下來。
“還看什麼!趕緊叫救護車!”
蘇婷的意識有些模糊,她看着手術檯上刺眼的白光,手下意識地摸腹部,嘴裏不停地哀求着:“求求你們,醫生救救我的孩子!”
她此時已經沒有力氣再說別的說話了,只是呆呆地望着手術檯上的白光,瞳孔也逐漸渙散。
過去和盛明哲有關的一切如走馬燈般地在眼前一一閃過,年少時初見的春心萌動,到後來所有甜膩,心軟和絕望的過往都將在她的心裏一一埋葬。
蘇婷深吸一口氣,看着坐在地上面色各異的三小隻,調笑道:“故事說完了啦!你們三個這次滿意了吧。”
三小隻疑惑地看向蘇婷,她說到故事的最後反而一臉輕鬆,彷彿她真的只是講了一個無關緊要的故事。
“媽咪,爹地曾經做了這麼多錯事,那你現在……”
“我已經放下啦,現在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是你們三個能健康快樂的長大。”
蘇婷無所謂地聳聳肩,低聲說道。
“媽咪,你不原諒爹地的話,我們也不要他了!”
蘇可嘟起小嘴,氣鼓鼓地說道。
“對,我們兩個也沒有意見,媽咪我們想陪在你身邊和你一起生活。”
蘇陽和盛澤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
蘇婷一聽這話可樂了,驚訝道:“你們想好了?不能反悔的哦!”
“我們纔不反悔!”
蘇婷拍了拍手站起身來,真是塞翁失馬,焉知禍福。她現在已經開始期待一年半甩掉盛明哲後帶着三個寶貝愉快瀟灑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