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婷聞言點點頭。
兩人又寒暄了一陣,沈達將水杯放下,狀似不經意間問道:“白助理怎麼不在?”
蘇婷聞言頓了頓。
沈達笑道,“我沒別的意思,不方便說的話就算了。”
“沒有,白助理臨時有事去Y國了。”
蘇婷說着看了眼手機上的航班時間,這個點兒白助理估計已經在飛機上了。
沈達聞言嘆了口氣,“這樣啊,那挺可惜的。”
“今晚有個舞會,本想邀請他一起過來的。”
“舞會?”
蘇婷疑惑地擡頭。
沈達笑着解釋道:“都是我在M國的朋友,裏面有很多醫學領域的專家想着帶你過去認識一下,對小可的病情也有幫助。”
“可是……”
不待蘇婷拒絕,沈達便起身從外套的口袋裏拿出邀請函。
“明天下午,藍座大廈。”
沈達目光幽幽地看着她,拿着邀請函的指尖都忍不住輕微顫抖,直到蘇婷接過他心裏才鬆了口氣。
“沈達哥,你怎麼了?”
蘇婷總覺得他今天給人的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具體是哪裏有說不上來,加上現在她本來煩心事一堆也懶得去想那麼多。
“我沒事,可能太累了,最近這幾天工作很多。”沈達推了下眼睛,低頭說道。
“對了,我又研製出了新的香薰,晚點給你們送過來。”
沈達說完又接了個電話,匆忙離開。
蘇婷將門關上,看着茶几上的邀請函陷入沉思。
還是不對勁,無論是小可突發的病情,還是聯繫不到的盛明哲和舉止怪異的沈達。
這些事情在蘇婷的腦海中紛紛涌了上來,讓她有種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感覺。
對!就是這種感覺。
蘇婷突然站起身走向陽臺,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她的思緒也逐漸清明。
不管這些事情有沒有必要聯繫,但她可以肯定的事,有人在暗處整她!
想到這裏,蘇婷緊緊地握住拳頭,杏眸裏透着一絲冷冽,她不畏懼敵人的手段,但家人是她的底線。
“媽咪,你怎麼了?”
一聲軟綿綿的奶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蘇婷緩和了下臉色,彎下腰把女兒抱在懷裏。
小姑娘剛剛睡醒,正垂着頭靠在她的臂彎裏,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療又恢復了原來的活力,臉色肉嘟嘟的,長長的睫毛低垂在眼瞼,撒下一片陰影。
這副軟萌的樣子,看的蘇婷心都要化了,剛剛的鬱氣也跟着一掃而空。
“小可,媽咪明天下午要出去一趟,你一個人在家裏乖乖的,好不好嗎?”
“媽咪,你不能帶我一起嗎?”蘇可擡頭,可憐兮兮地撒嬌道。
蘇婷無奈又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臉蛋兒。
小姑娘自生病以來變的越來越粘人,其實她也不放心讓孩子一個人在家,但酒會那種場合人多眼雜,何況本就是一場“鴻門宴”。
蘇婷得親自去看看這葫蘆裏面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藍座大廈下,一輛又一輛的豪車駛來,下車的男男女女無不錦衣華服,珠光寶氣。
大廳內,滿是玫瑰花的裝飾,西洋樂隊正在臺上拉着小提琴,演奏着古典音樂。
蘇婷從路過的侍者手中拿起一杯香檳,對着對面的沈達招了招手。
“怎麼樣,還習慣嗎?”
蘇婷笑笑沒有說話,緊接着沈達叫了一些朋友過來,蘇婷也跟着從善如流的應對。
期間,她始終看好自己的酒杯,從衛生間回來後便換一杯新的。
沈達見她這麼謹慎,好笑地過來碰了下杯,將裏面的香檳一飲而盡,輕聲道:“怎麼,怕我把你賣了?”
蘇婷聞言淡淡地搖了搖頭,“沈大哥說的哪裏話,這種場合還是謹慎些比較好。”
突然,舞臺上的燈光暗了下來,樂隊的曲子也變成了交響樂。
其他人都拉着自己的舞伴步入了舞池中央,沈達也衝着她紳士地伸出手。
蘇婷笑着委婉拒絕了,以盛明哲那喫醋的樣子,她實在沒必要給他添堵。
見蘇婷拒絕,沈達也沒說什麼,只是繼續找她聊天。
不知不覺間,兩人湊的越來越近。
“沈大哥,你噴了香水嗎?”
蘇婷疑惑地擡頭,柔和的燈光將男人的五官輪廓襯得更加溫柔,但他的目光卻森然冰冷。
如一汪深潭,幽幽地看着她。
蘇婷覺得不對勁時,身體已經軟的連擡個胳膊都費勁。
意識混沌不堪,耳邊響起了很多人的聲音,走沈達的,還有一個女人的很熟悉的音色,但現在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砰”地一聲,蘇婷感覺自己的身子被人扔到後備箱中。
狹小的空間內,蘇婷的呼吸越來越不順暢,身體像是漂泊在海洋裏,浮浮沉沉。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豪華遊輪上。
透過玻璃,外面是一望無際的海洋。
“嗚嗚嗚……”
旁邊一道女聲穿來。
蘇婷轉頭看去,女孩兒的手腳都被皮帶緊緊綁着,嘴巴也被東西堵住,正向她投來求救的眼神。
蘇婷嘗試着動了下後腳,肌肉立馬傳來一陣酥麻痠痛,她無奈地搖了搖頭。
女孩兒見狀絕望地垂下頭,像一尊毫無生氣的雕像,縮在角落。
蘇婷剛醒,體內的藥勁還沒過。
她強打着精神,環顧四周,這裏應該是遊輪裏的地下室,目前只有她和女孩兒兩個人關在這裏。
蘇婷慢慢挪動到女孩兒身邊,費力地擡起手,將她嘴上的膠帶撕掉。
“嗚嗚嗚,我……”
“先別說話!”
蘇婷喘息着說道,剛剛的幾個動作已經用掉了她僅剩的體力。
女孩兒被她一吼,驚恐地點點頭。
蘇婷緩了一會兒,輕聲道:“把我的簪子取下來,珍珠下面有個開關。”
女孩兒在照做,“咔嚓”一聲脆響,簪子上面的珍珠彈出一截刀片。
兩人利索地劃開繩子,蘇婷活動了下手腕,瞬間覺得血液都暢通了不少。
“姐姐,你也是被李哥給騙到這裏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