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川聞言忙在人羣中找了一圈,同樣沒發現蘇婷的身影。
“快看!那火好像是從三樓冒出來的!”
人羣中有個女人指着三樓的方向大聲說道。
“那應該是儲物室吧!裏面門鎖的好好的又沒有放什麼易燃物,好端端的怎麼會着火呢!”
墨景川聞言瞳孔猛地一縮。
頓了頓,咬牙飛快地往大樓裏跑去。
“哎!你幹嘛去!裏面着火呢!”
“這人瘋了啊!”
“哥哥!”
“你老實在原地待着!”
墨微雨見他衝進去忙快步跟上卻被墨景川一聲怒吼定在原地。
墨景川一把將外套脫下來用水沾溼捂住口鼻。
樓道里滿是黑色的濃煙,根本看不清方向。
但墨景川卻不敢有絲毫的耽擱,一路順着發燙的樓梯扶手爬到了三樓。
儲物室的門被“砰!”地一聲踹開。
蘇婷已經暈倒在地,頭髮披散下來遮住了蒼白的面容。
墨景川的心倏地一疼,大步跑過來一把將她抱在懷裏。
“蘇婷!蘇婷!快醒醒……”
墨景川說着,顫抖地伸出手感受到對方微弱的鼻息心裏瞬間鬆了口氣。
“別怕,我這就帶你出去!”
墨景川用快速解開她身上的繩子,把蘇婷背起來,將兩人的身體牢牢地束縛在一起。
剛一打開門,一陣熱浪便撲面襲來。
炙熱的溫度直接把墨景川額前的碎髮燒焦。
他忙往後退了兩步,吞人般地火舌肆意舔舐着周圍的建築。
墨景川的在如此好聞的情況下身體明顯感覺到有些脫力,再不出去的話可能就真的出不去了!
他深吸了口氣,緊了緊身上的繩子閉眼,咬牙一個箭步往樓梯口的方向衝過去。
蘇婷在陣陣顛簸中,意識漸漸地清醒了過來。
她耳邊不斷想起嘈雜的吵鬧聲,還摻雜着男人粗重的呼吸。
她費力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隙,發現自己正爬在一個寬闊溫暖的脊背上。
蘇婷張了張嘴,想要說話,但一股濃煙襲來,大腦很快又失去了意識。
外面的消防員剛剛趕到,見到墨景川正揹着一個女人飛奔出來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哥哥小心!”
墨微雨撕心裂肺地吼道。
此時墨景川已經跑到了一樓大廳,離門口只有幾步之遙。
“咔嚓!啪!”
突然,門口房樑上的架子被烈火燒斷。
墨景川意識到的時候已經躲不過了,只能錯開身子的同時一把將蘇婷抱在懷裏。
架子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左肩膀上。
墨景川腳下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地,身體機能也徹到達了極限。
“快!救人救人!!”
“滴滴滴……”
蘇婷耳邊傳來冰冷的電子儀器聲,大腦的意識也逐漸清晰。
她怔忡地睜開眼睛,入目是手術檯上刺眼的燈光。
身着白袍的醫生伸手輕輕扒開她的眼睛,又探了探她的鼻吸。
“病人現在的情況還算穩定,就是吸入了過量的一氧化碳導致了中毒。”
“還有她的右手和左右的的手腕都由不同程度的骨折損傷……”
蘇婷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人意識也是時有時無。
但她還是清晰地聽到了那句,“手腕損傷……”
手腕損傷!對於一個設計師來說可是致命的打擊,很有可能就此斷送了她的設計生涯。
蘇婷掙扎起身,她的兩隻手腕處打上了厚厚的石膏,現在麻藥勁兒還沒過沒有任何知覺。
“醫生!我的手腕……”
蘇婷張了張嘴,看到醫生滿是憐惜的眼神瞬間明白了一切。
她了無生氣地跌落回牀上,狠狠地閉上了眼睛。
盛名哲沉着臉端坐在手術室外,腳下撒滿了一地的菸頭。
白助理也是急得來回踱步。
“嗡嗡……”
口袋裏的手機傳來震動,白助理看了盛名哲一眼隨後轉身走向樓梯口。
“什麼?!你確定?……好先把人關起來等我的消息。”
白助理掛斷電話忙激動大家上前彙報,“盛總,這次事件的兇手找到了!”
盛名哲聞言,陰沉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新的表情。
“先把人關起來,等我晚上過去處理。”
“但……但是這人的身份特殊,她是墨家人,也是墨景川的堂妹,墨念!”
白助理搓着手,低聲說道。
盛名哲沉默了一瞬,眼底閃過一片狠厲,“把人換到負一層的地牢裏面。”
“什……什麼?”
白助理還以爲自己聽錯了,負一層的地牢一般都是用來關押軍隊裏的那些逃兵和家族叛徒的。
環境自然不會好過,但裏面那些駭人的刑具更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盛明哲一記冷眼掃過來,“還不快去!”
“是!”
白助理再不敢多話,忙腳底抹油跑了。
靜謐的走廊中,滿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兒。
墨微雨呆呆地坐在手術室外,猩紅着乾涸的眼眶,裏面的淚水都已經流乾了。
一張慘白的小臉兒上掛滿了藏兮兮地淚痕。
她一路上跟着消防人員來到醫院,看着墨景川和蘇婷被送往了不同的手術室,正當她猶豫不決要去哪邊的時候,盛明哲趕了過來。
墨景川的手術已經進行了將近三個小時,她一動不動地守在那裏,沒敢通知家族裏的長輩。
“噠噠噠……”
樓道里響起一陣輕快地腳步聲。
墨微雨擡頭望去,男人身着黑色的風衣,正眉目含笑地看着她。
但那笑意卻不達眼底,更多的是冰冷和算計。
“真是小可憐……”
盛明溪說着從口袋裏掏出手帕往墨微雨的臉上擦去。
“你走開!”
墨微雨怒視着他,偏頭奪過。
盛明溪一把捏住他的下巴,眼底翻滾着晦暗不明的情緒,“真是不聽話。”
他說着用力擦拭着她臉上的淚痕。
“明明是個好孩子,一直這麼聽話該有多好……”
盛明溪湊近她耳邊,貪婪地說道。
墨微雨的眼眶傳來一陣痠痛,她已經流不出任何眼淚來了,只能僵硬着身子像一隻受傷的小獸般往後褪去。